二十号晚上六点,刘泽之赶到第三战区司令部驻地,觐见韩德勤,他行了个军礼,说道:“韩长官,泽之奉戴老板的命令突袭集中营,詹营长殉国事先没有征得您的同意,行动时又考虑不周,请长官责罚。”
韩德勤答道:“泽之,坐吧,詹营长的守备营受军统上海分局的节制,是我事先同意了的。唉,有行动就会有牺牲,怎么会是你的错?”
“谢谢长官体恤下情,泽之还有个不情之请:请韩长官尽快派一名营长。”
“伤亡大吗?”
“包括詹营长在内,三人牺牲,五人受伤,所幸都伤的不重。犯人的损失很大,只救出来一半。”
“这就很不容易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份手令:浦江守备营暂时由你派出的人指挥事贵从权,你不必推辞。”
刘泽之很感动:“长官对上海分局,对泽之,照顾有加,这份恩德,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报,可泽之,还有鄙局周局长,都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泽之,苏东然发来电报:说有一批被救出来的犯人到了他的驻地。他说一定尽力关照,可他那里是前线,犯人里又有些欧美人,目标明显,一旦出了事,怎么向军统交代?”
“长官说的是,泽之会尽快安排临时去了苏旅长那里的人,还有抵达您这里的人转移到大后方,请长官给泽之三天的时间。”
“事缓则圆,也没必要太仓促。泽之,你在杭州干得不错,在日军高级军官住宅区制造爆炸,己方却没有任何伤亡,柳川平助那个老鬼子,第三战区最近可没少吃他的亏!”
“长官过奖,可惜没有要了柳川平助的性命。”
“你啊,对自己要求过高了王副官,把饭菜端上来,泽之,陪我用晚餐。”
“是。”
二十一号中午十二点,冯根生得到万恒送出的情报,来到位于南京栖霞山上一栋别墅,周成斌带着巩肃和派给他的两名下属在这里落脚。
冯根生汇报道:“周局长,万恒送出了情报,这是抄件,请您过目。还有,属下刚接到刘副局长发来的电报:集中营暴和谐动成功,一百九十八人被营救,可惜的是还有近一半的人没有救出来,刘副局长也已向局本部发电汇报了。更让人难过的是詹营长殉职了。他觐见了韩长官,韩长官命令从昨天起,浦江守备营暂时由军管会直接指挥。”
周成斌叹道:“泽之手里能调动的人不多,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有救出来的犯人,处境很危险,这里面不会没有局本部命令一定要救出去的人,即使是为了向盟国交代,泽之也会受到处分。韩长官颇为欣赏泽之,很多事他出面,好办的多。”
冯根生发着牢骚:“交代?怎么交代?如果盟国不谅解,难道还要借人头?哼!姓徐的肯定会添油加醋,唉,一线人员拎着脑袋拼命,坐办公室的在后面拨火,干活,那是指不上,上眼药”
周成斌沉下脸训斥道:“冯根生!放肆!你是在非议戴老板吗?”
冯根生吓了一跳,赶紧解释:“属下怎么敢?我说的是徐逸”
“那也不行!越来越没有规矩!”
“局长息怒,属下错了。”
周成斌神色稍霁:“知道错了就好万恒送出来的这份情报你怎么看?”
万恒的情报很简单,说三天前有一千根金条入库,身为正金银行金库保管员之一的他有机会接触到。
“这批金条的数量对个人而言,是天文数字,但是对淞沪日军,就算不了什么了,属下估计应该会转运到日本本土。万恒送出这份情报,可见警备措施并不到位,有机可乘。周局长,有没有可能劫夺?”
对万恒的能力,周成斌还有比较有信心的,他委决不下:“你的意思哪?”
“能拿到当然好,一千根金条,对上海分局可是个大数字。刘副局长又恰好刚完成在集中营组织暴和谐动的任务。”面对一千根金条的诱和谐惑,冯根生无法抵御。
周成斌冷笑道:“你倒会安排,一点空都不给他,长官在你心目中,还真的算不了一回事。”
冯根生嘿嘿一笑,答道:“属下不敢。周局长,真的光复在即,接收伊始,哪里不需要用钱?上海分局手里有这么大一笔钱,很多事就好办了。”
周成斌沉吟道:“泽之还要安排营救出来的犯人转移,要干只能你我、巩肃和动手。”
“可巩肃和手下仅剩的一名助手林聪礼,还有最后两个行动组也调给刘副局长了,电报里说一时半会回不来。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李奕担任接收专员之一,武顺掌握着他派往二线城市的各个行动组的联络,也不能动。周局长,能不能启用您命巩肃和组建的十个行动组?”
“不行!那十个组刚布置到位。也罢,不需要巩肃和参加,我本来准备今明两天返回浦江县的,再多留几天。崔峰手里还有一个行动组,四个人,负责和四五十个外围小组联系,本来不想动用的。”
冯根生很担心:“您的意思是由您和我亲自动手,命令崔峰协助?他的助手董康的身手也很不错,有董康带领那个行动组协助即可。再加上老巩之前派给您的两名警卫:从重庆来上海没多久的赵光钧、易伟明,原张占的手下,这两个人素质还是不错的,尤其是赵光钧的跟踪技术,也就是比不了当年的陈劲松、赵枫了。人手倒是够了。可我担心您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