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璟的出现和离开,都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他离开后,原本惊恐的人群渐渐回到了篝火旁,继续他们的篝火会,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刚才发生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为什么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干扰到自己的篝火会,年轻男女恢复了之前的欢乐。
“姐姐”灵枢小心翼翼的从人群中走出来,事情的发生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她不敢上前说一句话,因为她见过那个被称作泓璟的男人,同时她知道她被关在宫殿里时,鬼面人对他很是恭敬,甚至叫他少主。
她本来可以将这件事情告诉唤月,可是她不敢,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了泓璟走时,看似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实际上是一个警告,如果她告诉唤月这件事,恐怕下场会很惨。
想起他之前处置人的手段,灵枢不禁打了个寒颤,真是个可怕的男人,相比之下,还是大哥哥比较好。
唤月看到灵枢,点了点头:“你继续玩吧,没有关系的。”
“可是”灵枢很是犹豫,姐姐对她这么好,骗姐姐好像不太好。
沐煜流像是看出她的犹豫:“你姐姐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你自己去玩吧,我跟你姐姐有事要说。”
灵枢应了一声就回到了人群中,可是不复刚才的天真无邪,而添了几分凝重。
本来想在桃花村度过一个静谧的夜晚,显而这一切被泓璟打乱了,沐煜流面上不动声色,可心里早已记下了这笔账,本来那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让唤月接受自己的机会,就这样没有了。
唤月不知道沐煜流此时心里得波涛汹涌,转身离开桃花林,向村落旁边的瀑布走去。这里的瀑布没有像别的瀑布一样,落下时如三千银河,声音震震,而是潺潺而又缓缓,细细落下,就像一根银丝倾注在山头。
唤月闭目躺在河边的石头上,桃花花环仍然套在她的头上,沐煜流坐在她身边,拿出了早就制好的竹笛,放在唇边,一曲笛音悠扬,在他们的四周流动,繁星都被笛音撩拨,似醉非醉挂在夜幕中,唤月在笛音中浅浅睡去,半梦半醒间见到一双悲伤的眼,那双眼,那双看了就想流泪的眼,是谁,到底是谁。
笛音停止,唤月感觉到一只手,带着灼热的温度,指腹间略有薄茧,温柔的擦拭自己的眼角,从睡梦中惊醒,却是沐煜流在注视着自己。/
“你在做什么。”唤月坐起身来理了理衣角。
“你刚才梦见了什么吗?”沐煜流盯着她的眼,像要直直的看进她的心里。
唤月轻轻咬着唇,像是在思索什么,终于抬起头来回答:“我梦见了一双眼睛。”
“谁的眼睛?”
“不知道。”
唤月细细回忆了她所认识的所有人的眼睛,发现并没有任何一双眼睛与之相像,这到底是谁呢?
他们默契的没有讨论泓璟的事,因为有的事情不适合在现在开诚布公,也许终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事情的真相,可是现在却不是最好的时机。唤月总是觉得,承影山一行,是注定好的,而且这一趟,一定会发生什么改变现在的情况,只是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现在疑团重重,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在渐渐将她套入其中,挣脱反抗不得,只是被动的去做。
唤月抬头看向空中的圆月,不知道爹娘,云儿,瑶和还有夏薇他们怎么样了,过的好不好。
此时的另一边,望月崖上,仍就是一片寒川冰雪,可是奇怪的是,雪越发大了,也越发冰冷,月狼族的人行动越来越缓慢,炼契护着梦萝站在神殿门口,担心着离家许久的唤月,同时期盼着她尽快找到紫铜铃归来,摆脱宿命的纠缠。云漾坐在唤月经常去的悬崖边,红着眼为唤月祈祷,祈祷她平安无事。
而与此同时,沐府中,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不要拦着我,放开我!”温素素背着一个包裹,恶狠狠的看着挡在她面前的暗七,“我警告你,如果沐哥哥回来知道你这么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对不起了温姑娘,是国师下令禁止你出府,也请不要为难小人。”暗七恭敬的说,可是眼底却是深深的不屑,血影全体成员都一致认为唤月比温素素更适合做血影的主母,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让温素素去打扰唤月和公子的二人世界,真希望公子能够好好把握住这一次机会,不要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
温素素见暗七一直挡住她的路,甚至搬出慕焱来压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抽出长剑就与暗七缠斗起来,暗七无意与她争斗,只是频频闪躲,温素素招招狠毒,像是一定要置他于死地,暗七也不敢伤她,眼看着长剑就要刺向暗七,一把匕首飞出,直直将长剑打到一边,一袭鹅黄襦裙的瑶和飞身而出,定定的找到温素素面前,不耐烦的问她:
“温素素,你又想怎么样,如今师兄不在,你能不能安稳一点。”
“你们到底让不让我出府。”温素素长剑指着瑶和,丝毫没有留情的念头。
“呵”瑶和冷笑,“温素素,你是不是忘记了上次的三十火鞭。”
“你什么意思!”回忆起那三十火鞭,让自己的后背皮开肉绽,足足在床上躺了二十天,用尽了灵丹妙药,才堪堪捡回一条命,而且如果不是用了那种方法,自己的灵力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可就是这样,背后还是留下了一道一道疤,这笔账,她迟早会和唤月算的。
“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以为师兄不在,就没人治的了你,慕焱还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