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初次交锋后,蜀梁大军各自撤退,双方主帅都深知对方厉害,也不敢再贸然出击。
回到帅府,蜀军众将领便集中商议,首先是静休开始询问今日首战伤亡情况,晋晖答道:“今日一战,双方都未大规模进攻,所以伤亡人数不大,我军死伤三百余人,梁军死伤百人左右
。”
静休道:“虽说双方损失都不大,但是今日一战,的确是我们输了。”
众人一听议论纷纷,诸将领心中都有些不服,张造道:“今日只是各自试探虚实,并不算真正开战,即便我们死伤人数较多,但也不能算我们败啊。”
静休道:“兵者,一叶而知秋,管中可窥豹;今日敬祥小试牛刀,便让我措手不及,我方损失人数乃是对方三倍之多,倘若他真的全力以赴,我心中并没有应对之策,作为主帅,我心若乱
,全军则乱,随时有可能被对方全军覆没。”
王建道:“那敬祥能有如此厉害?贤弟都惧怕他?”
静休道:“敬祥乃玄门百年难遇的奇才,精通各类兵阵之法,玄门遁甲。而且他辅助朱温十余年,朱温便从一个区区叛军降将变成了当今天下最大的霸主。其才智,可见一斑。而今日刚开
始我虽破了他的阵法,但都是我事先有所准备,而后他便立即看出了我的意图,接着随便一招故布迷章,扰乱了我的思维,让我军折损数百人马,这样的人实在太过可怕。”
语毕,王建咳嗽了两声,而后给静休使了个眼色,道:“贤弟,今日我军也给了对方重创,不算出丑,军心仍未动摇,你作为主帅切不可自乱阵脚啊,你若自己都没了自信,那这仗还怎么
打?”
静休一听,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失言,作为三军主帅,怎可在诸将面前说出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之事。于是连忙弯腰行礼,赔罪道:“小弟失言了,还请大哥责罚。”
王建笑道:“贤弟何须自责,你只是从未遇见过能与你匹敌的对手而已,今日初次遇见自然心生敬佩,何过之有?”
为了稳定军心,静休立即答道:“没错,敬祥虽说是当世奇才,但我军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真的打起来,鹿死谁手尚未知。现在传我将领,三军严防死守,无论敌人如何挑衅都不可应战,
违者杀无赦。”
众人见静休从新打起了精神,心中顿时信心满满,各自得令而去,严防死守。
而梁军这边,敬祥等人回到中军大仗内,也聚集在了一起商量今日的战况。
敬祥一进帐,便一直坐在椅子上默不出声,过了半响王彦章实在忍不住了,便开口问道:“军师,今日为何匆匆撤军,我们明明占了优势啊。”
敬祥慢慢放下手中羽扇,道:“王将军,你是征战沙场半生的老将了,我且问你,今日蜀军表现如何?”
王彦章思索了稍许,答道:“今日蜀军对我们阵法应付自如,即便我军发动奇袭,他们也未自乱阵脚,反而能有序组织反击,战力的确很强,对方主帅也很有本领。”
敬祥道:“从今日蜀军接连破我阵法看,他们主帅静休与我玄门定有莫大渊源,对我了解透彻。所以现在的情形是,敌人知己知彼,而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所以局势对我们大大的
不利。现在我的大半底牌尽露,倘若再贸然打下去,谁胜谁负实在难料,我敬祥从不打没把握的战,所以我才下令撤退,容我思得一万全之策,才能再次出兵。”
丁会问道:“那不知军师可有了对敌之策?”
敬祥沉默半响,稍后开口问道:“如今两川四面局势如何,给我详细道来。”
丁会道:“我来江陵的路上已经让人细细打探好了。如今两川,西边南诏乌白内乱,暂时对两川形不成大的威胁,况且目前镇守嶲州的是大将王道袭,他数十年一直跟南诏人打交道,有
他镇守,南诏定不敢范境;北边李茂贞乃投机之辈,我们双方局势未明朗之时,他定然不敢贸然出兵,况且王建已派他两义子王宗弼,王宗涤前去防御,还把自己女儿嫁于李茂贞的儿子,因
此算是暂时将其稳住了。东边,王建将两川大部分兵力都调到了夔州,想必是要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
敬祥道:“我足足准备了两年,训练了两年的水军,为了就是在长江之上消灭蜀军主力;没曾想到,这静休一夜之间便将我两年的准备化为乌有,还夺了我江陵,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现在两川可以说是暂时稳定,但也像一个火药桶,只要有一点火星,便能将其彻底引爆。目前我们的优势就是,人马比他们多,良将比他们多,而且他们背后是长江,不可能短时间撤退,所
以他们此时也就是瓮中之鳖,只能鬼索与江陵,是战是打全取决于我们,所以现在的局势我们是占据了先机,这个仗怎么打,完全是我们说了算。既然王建将所有兵力都调到夔州,那我就避
重就轻,给他来个声东击西。”
于是敬祥接着问道:“如今万州,忠州,安康三地蜀军守备如何?”
丁会道:“王建将三州大部分兵力都抽调到了夔州,因此三地只剩下一些老弱残兵,不足为惧。”
敬祥道:“好,那我就拿这三州开刀。王彦章听令。”
王彦章答道:“末将听令。”
敬祥道:“我命你率两万大军即刻启程,直奔万州,三日内一定将万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