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休回到寺里天色已晚,平日里这个时候大家都应该熄灯睡觉了才是,可是今日大殿之上确还是灯火通明,静休感到甚是奇怪,走进一看,原来行柯、行云、法武、法严等长辈正在大殿上等着自己呢。静休看着众人,心里知道他们肯定会有好多问题要问,于是诡异的笑道:“方丈,师叔,师兄,你们都还没睡啊。对了方丈师傅,你伤势无碍否?”行柯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养神,慢慢睁开了眼睛,道:“今日有高骈将军在场,玄阴教主也没有下太重的手,我的伤势无大碍。不知阿鼻施主如何了?”静休道:“方丈师傅放心,那黑和尚皮实着呢,这点小伤还难不倒他。”此时法严便问道:“静休啊,我问你,你是如何跟阿鼻罪恶僧这样的人交上朋友的呢?他可是犯尽了清规戒律,杀人无数的鬼和尚啊。”静休道:“师兄过滤了,那都是江湖上的人以讹传讹,胡说八道,黑和尚虽然外表凶煞,但骨子里却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呢。”法武道:“可是十七年前他与应无名私斗之时杀死了不少无辜之人,与这样的人来往岂不坏了我空相寺名门正派的声誉。”静休争辩道:“我们自己问心无愧便是,何须管他人说这说那。”法严法武欲再说话,却被行柯举手打断了,道:“无论他以前如何作恶,只要现在能真心悔过,我佛慈悲也是可以容纳他的。况且今日若不是他出手相救,静休危矣,空相寺也会被天下耻笑。”静休道:“还是方丈师傅明理。”行柯道:“不过你是如何与他扯上关系的,可否说于我听听。”静休道:“弟子遵命。八年前我在后山因为山核之事与他第一次见面,他还与法武师兄发生了打斗,想必这事大家都知道。所谓不打不相识,一天夜里,他便突然到我房内找到我,说跟我一见如故,想交个朋友,还请我吃山核,我与他聊至深夜,觉得此人很多对人生的理念与对佛法的见解都令人钦佩,而且我从心里觉得他不是一个坏人,于是便跟他交上了朋友。这八年来他还时常指点我功夫,否则就凭我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练武节奏,怎会有今日的突飞猛进。”行柯道:“人生在世,有一知己实属不易。即便阿鼻乃是十恶不赦之徒,只要你能导他为善,与他交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切就由你吧,以后此事谁也不要再过问了。”静休一听,心中大喜,方丈到底还是接受了阿鼻,今后便不用偷偷摸摸的了。稍许,行柯便将众人解散,回房休息,从此也未有人再讨论阿鼻之事了。经过今日一劫,空相寺上下均感自己生存之危机,武功之缺失,于是众人比以前更加倍习武练功,以防将来再有人来犯,全寺上下也沉浸在了一片习武的汪洋之中,倒也没人太留意静休每日的行为了。
第二日一大早,静休便感到了阿鼻的茅屋。刚到门口,就见阿鼻一人站在门口招呼着自己了。“静休啊,来来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应无名终于答应教你武功了,你小子还真有福分啊,看你怎么谢俺。”静休惊讶道:“你是怎么让他答应的啊,快说给我听听。”阿鼻道:“一言难尽,我也就不说了,你只管好好习武便是。”静休火热的心立马被泼了一盆冷水,道:“好你个阿鼻,如此吊我胃口,真不实在。不过能让他这么半响闷不出一个屁的人同意叫我武功,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能耐。”阿鼻道:“你现在才发现我的能耐,以后还有让你更钦佩的呢。闲话少说,快快跟我进来吧,那家伙已经等着了”于是阿鼻带着静休走进了屋内,此时应无名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见二人进来也未理睬。阿鼻对静休道:“还是去跟他打个招呼吧。”静休想想也对,毕竟从今天开始人家就要教自己武功了,于是走到应无名面前,喊道:“应前辈?”可是应无名却丝毫也没有反应,仍是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于是静休又喊道:“无名大侠?”对方还是没有反应,静休便有些恼怒了,连喊道:“前辈,应公子......无名。”静休火了,直接喊了他的名字,没想到对方这下却反应了,坐了起来,道:“跟我来吧。”说完便朝屋外走去,静休心里纳闷:这人真是贱,叫他尊称不答应非要我直呼其名字。心里嘀咕完,静休也跟着应无名走了出去。稍许,应无名将静休带到了屋前的一片小树林旁,然后停了下来。待到静休走到离他三十步远之时,应无名便做了个手势,示意静休站住。静休一愣,也明白了对方意思,便停住了脚步。此时应无名右手食指与中指紧并,接着突然往头顶一扬,一道剑气便从手指中射了出去。还未等静休反应过来,只见应无名头上一根树枝便被削断了,然后应无名再次挥动了几下手指,那树枝上的树叶、分枝一时便被削的精光,只剩下一根光棍落到了他的手里。静休顿时被这迅雷般的速度给惊得瞠目结舌。
应无名将手中树枝一扬,道:“听说你很聪明,那我就只耍一遍,你自己看好了。”说完便以树枝代剑,右手一甩,双脚一并然后踮起,只剩脚尖触地,手里挥动着树枝耍起了一套剑法。只见他速度极快,身形飘忽,上身一时向前倾倒,一时又向后仰翻,随时变换着姿势,手中之“剑”变化无穷,剑影笼罩全身。但无论他身体如何动作,脚下却从来没有移动过半分,稳如泰山。静休不禁心中暗赞:这家伙果然名不虚传,上身快疾风,脚下却稳如泰山,身形若隐若现,剑气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