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巅的那扇铁栅栏门前,我能感觉到山风从面前小径内吹来时带着一股阴凉,风扫面颊,缓缓的遍布全身,身子骨便冷了几分。【首发】
“张先生,看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吧?”赵德生走上来,随着我的目光往那条小径瞄了一眼,眼里闪烁了一下,随即清了清嗓子,“这下面是解家的私人墓地,咱们可不方便下去啊。”
我转头看了看他,便见到身边有几个长白山来的仙家已经下去了,而胡涧明则陪在我身边笑了一声,“解家的坟修的挺好,也不知道有啥作用,张伟,看看去不?”
是得看看,然后沿着后山的一路向下,到了山脚的位置,应该就是昨天那伙年轻人踩塌无主坟墓的地方。
“放心吧赵叔,我过去瞅一眼就行。”
对着赵德生打了声招呼,我转过身去拉身后的铁栅栏门,手上一顿,门上哐当一声,歪头一瞅才发现,铁栅栏门后面有把黄铜锁。
嗯?
我微微讶异了一下,之前没注意这个情况,这会儿看了看,我有些纳闷,门锁怎么会放在后面?
莫非这头还有守墓的人?
“张先生,这头咱们真不方便进去,慕家的坟地里有人看管着,到时候人来了,问咱们干什么,可不好解释啊。”赵德生有些为难的说着,又打量了下我的神色,“要不,咱们原路返回吧。”
我摇头笑了笑,“来时候我跟慕老爷子讲清楚了,我来大青山有自己要办的事情,这一不偷二不抢,走走瞧瞧还不行么?这里虽说解家买下的,但实际上也只是承包而已,没您说的那么严重。”
“您这、您这可别让我难做啊,先生本身就是明白那些事儿的,您来这一趟,让解家人知道了,难保不多想啊!”
“瞧您说的,也太玄乎了。”我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铁栅栏门,伸手使劲拍了拍,“喂,有人吗?麻烦开下门!我们是来扫墓哒!”
一连喊了好几嗓子,小径下面便传来一道粗哑嗓子的喊话声,“谁啊?”
“镇里老慕家的,从这边下去给家里人扫墓!”我回了一声,转头看向一边脸色发白的赵德生,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赵叔,帮个忙嘛,我不会做什么的。”
赵德生抹了把汗,无奈的摇摇头,嘀咕了一声“终究是个孩子”什么的话,走到栅栏门前朝下面喊道:“我们是慕家的,我是慕老爷子的司机赵德生,家里来了个海外的亲戚,下去见见老祖宗。”
“是小赵啊,等着啊!”
小径下面渐渐传来脚步声,我对着赵德生竖了个大拇哥,亏他想出这么好的理由,我在这边面生,海外身份很不错,随即从包里抽出些昨晚上买的线香,装成前来拜祭的样子。
听赵德生说,慕家的坟迁到后山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镇子里的其他几家巨富在后山也有墓地,大家伙和解家都是唇齿相依的,做买卖也要仰仗解家,呵,这解家可真是有意思啊。
等了得有十多分钟,小径深处才渐渐显露出个人影,伴随这低沉的咳嗽,和拉箱般的呼吸声,走上来一名略显佝偻的老者,他提着一把钥匙,打开门锁,抬眼对我打量起来。
老者得有六十以上了,面色如红枣,精气神虽不是太足,但眼神却犀利的很,对着我上下瞄了一阵子,喉结外皮包骨般的皮肤松弛非常,涌动了一下,对赵德生说道:“小赵啊,这是你慕家哪一支的娃子,怎么还有流落在海外的?”
老人穿着汗衫,蓝色的粗布裤子和黑布鞋,不看他的眼神,还以为是哪个单位的打更大爷,我用天眼在老人身上扫了一眼,好家伙,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老爷子曾是解家其中一支族系的掌舵人,虽然现在退居后方了,但小辈儿的碰上他也得恭恭敬敬的。
怪不得管叫赵德生叫小赵,真不简单。
揉了揉头,天眼现在倒是能用,但是好像是自己还没缓过来劲儿似的,一用就头昏脑胀。
转过头来,赵德生也没能立刻答上来,转头看向我。
“老爷子您好,我是从韩国回来的,阿尼哈噻呦。”
拽了一句韩语过去,我这边像模像样的低头问好,身后的胡玉兰顿时笑了起来,在后面挽住黄小妹的胳膊,笑的前仰后合,“真没看出来,张伟挺能装相啊,这韩语跟谁学的?根本就对不上味儿啊!”
啧,胡家大婶儿别拆我的台啊,好么,给我闹了个大红脸。
我也是从韩剧里学的,连现在的小学生都会整两句撒浪嘿、思密达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就行,解家的老爷子那么大的岁数哪懂什么韩语。
打完招呼,老人也没多说,让我们下去,随手又将铁栅栏门关上了,跟在我和赵德生的后面,问赵德生慕老爷子的近况,压根就对我没兴趣。
缓缓走下台阶,头顶上的蔓藤越来越密集,下面有很多已经枯萎风干的褐色枝叶,脚下的有些灰尘,滑的很,要不是天眼能看夜路,就这么走下去,心里还真挺没底的。
后面的老爷子告诫我们坡陡,得慢点走。
这段路不短,偶有些光亮从上面投射下来,也仅是依稀照亮一点,微乎其微,而且走了十几个台阶后,上面就不是蔓藤了,是石壁!
有意思,里面应该是个山洞!
我抬了抬眉头,抬手触摸两头粗糙的石壁,很平整,是人工开采的,类似于矿道,越往里面越幽深,大白天从外面走进来,普通人的眼睛可适应不了这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