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站起身,吴海涛都被弄得一愣。【首发】
可能是我太高兴了,吴海涛想见他的妻子,这就是他想要走出新的一步。
在此之前,他身边的仙家死的死,散的散,吴海涛没有办法找寻自己的妻子,在哈尔滨名声不太好的他,也得不到其他弟马的帮助,夫妻两人阴阳相隔,用仇恨与追悔连接彼此,吴海涛可能都没有脸见他的妻子。
一个男人没有保护好心爱的人,内心的愧疚感一定是无比强烈的,执着于复仇,所有的苦痛都让自己来背,连活着都是折磨。
可是,终究有一样东西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
算一算,他老婆自杀后也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了,吴海涛有家回不去,他的仇家在寻着他斩草除根。
背井离乡,远离家里最后一位亲人,整天整夜的被仇恨所包裹,消磨着人的意志,又被领堂师傅唆使做其他的事情,复仇近在咫尺却又触不可及。
这样的生活太累,如果有某一天坚持不住,他就会倒下,甚至于再也爬不起来。
让仇恨作为生活的唯一动力,时间稍久一些就能把人折磨疯,只有意志力坚强的人才能承受住这种苦痛,或者,那种特别能隐忍的人能够蛰伏下来,然后如善于狩猎的动物,在完全胜券在握时一击必胜。
但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上实在太少太少,吴海涛毕竟是青年,心中更多的是冲动与敢爱敢恨,他享受过风光时的快乐,拥抱过感情的美好,然后,丧妻,人生大变,这种转折宛如天塌一般……
人类本身,永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坚强,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很多时候看到的都是我们自己的脆弱,看到的是这个社会中汹涌的潮流席卷而来,不知道能不能逆流而行。
一次不行,两次不成,从身体到精神的消耗,对心理都是一种切割,分化出退缩的情绪。
这一年的时间,吴海涛的心被切割的四分五裂,就连心中复仇的希望也被消磨着,想要继续走下去,他复仇的想法可能是自身最后的精华,支撑他走下去。
可人生前方的浪,依然汹涌,而他的内心已经很疲惫,满是伤痕,再走下去,可能就没了理智,可能就成为了莽夫,然后他的仇家就成为了人生的胜利者,坐在大船上,看着吴海涛的小舟以卵击石的对撞过来,最后沉没,在浪潮中看不出什么波澜。
我想,同样作为出马弟子的吴海涛早有这样的感悟。
我们的工作让我们接触的人非常多,自身的修行也让思想复杂化,更长远的谋划,更利己的行为,只要一个念头,在法律管不到的地方,就容易不择手段,伤天害理。
过快的消耗胜利,急速的掠夺资源,压不住心头的欲与望,大量的收获后便是天理难容,而同一时刻,紧绷的心情也会加速人性的消磨。
仇恨与复仇之路是另类诡异的追求,甚至在片面凌驾于普通生活之上,是人难以承受的一种磨砺。
一年,只需一年,无法成功的吴海涛,其实早已经走不动了,勉强前进之中,他不会不知道拿别人孩子当城隍替身是在做什么,他的良心在被炙烤,他早已经被这种苦痛折磨的快不是人了。
所以,他颓废的样子展现了正常生理与心理的疲惫,还有他沉默后突然想见自己的妻子,这便是内心深处希望的救赎……
“吴大哥,这事情我来办,嫂子去世的地方在东北,下面根据亡魂地域不同,安排的安居地点也不太一样,找她需要花一些时间,这事儿我要找我朋友安排一下,过一阵子就给你消息。”
激动的说了这些,我也是有些兴奋,不是因为吴海涛能与我有了进一步交流的行为而感到开心,而是看到他有迈出心里阴影的想法时,感受到脱离仇恨之外,让人更值得珍惜的东西在他的身上显现出来。
随即便给远在东北的王建军打电话,让他的走阴的仙家帮个忙,在东北走通一下,在下面找一找吴海涛的妻子,然后把人提出来,到时候我再让自己的仙家过去接人。
这事儿是我厚着脸皮求的,毕竟因为师傅的关系,王建军对我情义颇重,走阴一趟没什么好处,前后也折腾,但王建军还是一口应下,让我放心,他保证弄利索,把人带到。
随后转过头再与吴海涛相聊,他的情绪也平静了不少,我们直言不讳的说了说收徒的事情,就像是谈买卖一样,把我的能力说清楚,告诉他以后要跟一个什么样的领堂师傅。
“你有天眼!”吴海涛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看向我,“天眼不是佛家的能耐么,国内还没有人有这个能力,你、你是……佛门中人转世?”
“是不是哪个神仙佛爷转世我就不清楚了,但好像没那么玄乎。”我笑了笑,“国内不单是只有我有天眼,我师傅也有。”
“你师傅?”
我点点头,“他老人家姓蔺。”
“蔺……不认识,我没听说这样的人物。”
“师傅他深居简出,也只有地方上名声响亮,我家离哈尔滨远一些,坐车得六个小时,师傅的名号未必就能传那么远。”
吴海涛听后沉默良久,然后苦笑,“天外有天。”
“我这头的情况差不多是这样,吴大哥还有什么疑问可以接着提,了解我这头的情况,你来我这头发展,也不算两眼一抹黑。”
“还能有什么疑问,弟马知无不言,人也坦荡,跟着你多少也是走的正路子,我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