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妹的目光一沉,一席话狠狠刺激到了我。
诚然,一个堂口的部门众多,除了动物修成的仙家各负责相应职能的分堂堂口,由鬼仙组成的分堂堂口也不可或缺,碑王就是鬼仙的头领,级别仅次于掌堂大教主之下,座下兵马是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能沟通阴司、查访案情,战时出战,也有从医的鬼仙辅助弟马给人治病。
堂口的鬼仙虽然不能在各个部门全面渗透,却也能形成非常强大的内部眼线机构,如果有碑王全心全意辅佐弟马管理堂口,对稳定堂口具有非常大的作用。
可黄小妹也说了,我没有香根,意思是指碑王不是我的亲人,这也就不好说能不能全心全意对我,等于我很可能会失去这个眼线。
我问她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那时的黄小妹目光暗淡的低下头,跟个犯错误的小姑娘似的幽幽说道:“我可以不说吗?”
不说就不说吧。
我咂了咂舌,“行了,就知道你藏了一肚子秘密。”
黄小妹一抬头,脸上哭笑不得,转眼又露出了笑容。
收下上官馥娅的投奔之心,我按照黄小妹的建议决定将上官馥娅培养成心腹,答应她将来立堂后会为她留下一席之地……
随后的相谈中,上官馥娅多次点头,国色天香的面容上不时浮现出思考的神色,快速的将堂口的组织结构分析着。
她吸了下鼻子,干涸的泪痕丝毫不影响她沉鱼落雁般的美貌,自带着一股镇静疏离的美感,将发生在王璐身上的事情跟我说个清楚,算是将王长发家的事情做个了结。
在她的描述当中,那个锡银的首饰盒子流落到王铮之手后送給王璐,王璐并没有真把里面的粉末当成胭脂,而是把它当成一份珍贵的礼物收藏着,每逢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拿出来观赏把玩。
直到一次寝室卧谈,同寝的女学生说王璐皮肤不好,穿的太土,王璐才偷偷的摸了点红粉涂在嘴唇上。而这也使得一直被困在首饰盒附近的上官馥娅,也因此被强行捆绑在王璐的身边。
“我什么都没有做,是王璐感受到我的气息才引起了自身的变化,整个人变得自信了不少,很多男学生都在讨好她,她觉得盒子是个古物,里面的东西有魔力,是她自己魔怔了。”
上官馥娅秀眉微蹙,继续道:“王璐的成绩平平,是考不上大学的,她知道以后会回村里嫁人,一直在为她自己谋出路,利用我的气息去接近各种各样的人,最后迷失了自己。
而她每一次使用盒子里的粉末,我自身也会被削弱很长一段时间,不然早就阻止她那么做了。
可她不知道,那些男人看她时其实都在看我,那种目光……很恶心。”
原来是这样。
朱砂本身对灵体有很强的磁场效应,磁场的强烈变动不仅会削弱上官馥娅的能力,又能影响王璐的正常思维。
解开了最后的疑问,我前去主屋将王铮和王璐的父母都送出门,转身坐到蒙在被子里的王璐身边,将上官馥娅的话转述了一遍,看着王璐从被子里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这事情到此就算结束了,姐,心病还要心药医,以后怎么做你自己再掂量吧。”
王璐惊慌的看着我,嘴唇连抖。
“我不是来质问什么的,这事也不会告诉你家人,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随口问了一声王璐,她没回答什么,哭了一阵我也就离开了。
翌日,赶早从王长发家出来,王铮扶着王璐出门送我,看着王璐微红的面色我笑了笑,推了推旁边王长发双手递上的二百块钱。
二百啊,在那个时候可不是小数目。
王长发抹了抹干红的眼睛,毫不犹豫的将钱推了过来,“师傅,您收了吧,要不是您我闺女好不了,叔家困难,要不也不能这个数。”
站在一边的王璐妈妈也直抹泪,吸着鼻子说不出话。
三推两推,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就赶不上车了,告诉他们真要钱的话二十块就可以了,多了不合规矩。
可这么说,王长发一家还是不同意,说要跟我一起去市里,把钱给蔺师傅。
我也实在脸红,就收了一百块,便被王长发一路送上返家的小巴。
坐在车上,除了我,乘客依旧是王家村的人,在他们的交谈中我听了个有意思的事,那就是厂子里那个姓于的老色鬼昨晚高烧不退,被送到乡里的卫生所没治好,连夜被送进镇里的医院。
村民们说姓于的是被脏东西冲着了,又说是中邪了,我听了在车座后面直笑。
特么一个大老爷们臭不要脸,活该得病!
回到市里,蔺师傅那儿似乎比往日清闲些,头午的病人差不多走了个干净,我一进门,就见到蔺师傅在客厅正修剪盆栽。
他转身看了看我,脸上笑了一下,“针练得不错,进步很大,你带来的那个女鬼有些年头了吧?”
我脸上一红,忙把一百块钱给师傅。
“自己收着吧,放你两天假,以后这样的事少不了,我再给你安排。”
还有这样的事?
我睁着眼,嘴巴长得老大……
那之后真如蔺师傅所说,类似这样的事还真不少,有时是我单独去处理,大多是汇报情况,然后由蔺师傅指点该如何做。
有时候蔺师傅也带着我去办些棘手的事情,给人治病,送鬼抓鬼,一纸黄符或是普通的金刚结,配上一手针术,行动很快,做法也极为简单,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