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严思琪报出酒店地址后,电话那头很快传来闫思琪的惊叹声。--
“你真的这么快就搞定了?”
我嗯了一声,“一物降一物的事儿,换警方处理很麻烦,得动枪,而且还有危险,我这头人手多,对方太吃亏,算是有惊无险吧……严姐,记得叫医护人员过来,这头有个神智有问题的孩子需要身体检查。”
“小孩子?”
“男孩儿,十三四岁,你来了再细说,我这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挂掉电话,我想了想,在警方来之前,我还要废掉下一任邪神弟子的香根。
从事我们这种工作的人,天灵是大‘穴’,用针扎下去,基本上没法再从事‘阴’阳事物有关的工作了。
出马弟子是这样,降头师也是这样,我想,仙家差不多也有类似的情况。
我记得师傅在杀仙的过程中,头顶的‘穴’位曾经点扎过,包括面部、后脑、前‘胸’、后背,是一套很复杂的工序,需具体‘穴’位,师傅的动作快,我根本就不知道都扎了什么位置。
话说回来,废人香根,只比杀仙差了一步,是在废掉同类行业里他人的饭碗。
这事情我来做,本质上是弱‘肉’强食,没有善恶做依据的话,是很冷血的,尤其是面对一个孩子,我没法确定这么做这对他是否公平。
可这也只能咬着牙去做,这孩子被人教坏了,古萨满又是供奉邪神,再加上降头师的教导,早晚沦为歪‘门’邪道。
抬眼看了看‘门’口处已经休克过去的降头师,这人怎么说还有个家庭,受过一些教育,有自己的立场和办事准则,可这孩子呢?
我估计他连国籍可能都没有,又在极其恶劣环境下成长起来,我都不敢有任何收留他的想法。这负担太大。
这会儿观察他,少年的眼睛始终是睁着的,鼻血淌了一‘床’板。
亏得是丁思菲打开了我两个窍‘穴’,用身体的抵抗力承担了不少咒语的伤害,否则直接靠着仙家把咒语那玩意打回去,咒语的反作用力‘弄’到孩子身上,那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唉。这孩子是降头师留的最后砝码,作用也确实惊人。
只是我还有些不明白。降头师对这孩子严苛是严苛,但放在‘床’底下用‘床’垫子压着是什么意思?还有,这孩子是用行李箱装来的,按理说,这种行李箱肯定过不了安检,降头师走的路线便比较偏‘门’,那他有必要还藏着这个孩子?
我愣了一下,心头的丁思菲也因为我的分析产生了疑‘惑’。
“会不会是把这孩子最后一点作用都压榨出来了?”
丁思菲提了一嘴,我这头也得到了她的想法。
密闭狭小的空间对于一个人的折磨是很可怕的。身体和‘精’神上压榨能让人产生极其扭曲的心理状态,这是一种刺‘激’‘精’神的招儿,降头师是想让着孩子在这种极端条件下,通过改变‘精’神状态,来拉动孩子的灵感进行提升,进而加大咒语的力量。
这也就是说,这孩子可能被当成了弃子。或者说……
我抿紧嘴‘唇’,感觉到丁思菲在跟我‘交’流,“张伟,你这么想还真有点道理,这小孩儿也够可怜的,娘不亲爹不爱。师傅又打算祸害他,你要试试就试试吧。”
点点头,应了丁思菲的认可,我来到少年的身边。
按理说,降头师为人是很重情义的,这孩子虽然是下一任邪神弟子,但也算降头师的半个徒弟。相处这么久了,总该有点感情,犯不上这么虐待他。
我想,会不会有这种可能,这孩子本身就不是当成徒弟来培养的,而是为了完成某种使命。
这种猜测我有一些不太确切的依据,要追溯一些传说。
古萨满当中,有过一段茹‘毛’饮血的历史,牲祭、人祭的事情很寻常,还有一种就是萨满自身去献祭,最严厉的便是要求古萨满献出自己的生命,祈求神灵庇佑部落。
上刀梯其实就是自我献祭的方式之一,用来考验萨满是否真心信封神灵,如果不真心,能力不足,脚就会被刀割伤,甚至落下残疾。
这种献的祭行为跟我们出马弟子供奉仙家的事项有区别,我们这行里从来没有说付出什么代价让仙家做事的道理,哪怕是不正规的堂子,应有的供奉足够了,仙家们就能办事,跟高危险的祭祀一点都不搭边,凡是弟马出问题的,那都是自己品行不好,作的,属于报应范畴。
可古萨满不同,萨满想用自己的生命健康请神灵办事儿,神灵一准儿给办的妥妥的,就好像萨满的生命是相当高档的祭品。
上古神灵本来就是邪神,邪神的前身就是妖仙,真正的妖仙那是真的挖人心吃人‘肉’,可当今这个年代看不到那种妖仙了。
而现在遗留至今的邪神,却是走那个路子的,或者说,曾经走过。
我现在非常怀疑,这个少年就是打算献给邪神用的祭品,是邪神看中的“东西”。
记得上一次对付那个邪神弟子时,我就在想,为什么邪神会跟上一个犯罪分子东南西北的跑,人家可是有神位的,牛‘逼’着呢,要找也应该找我们这样的出马弟子,我们这儿要香火有香火,还懂各种各样的事情。
现在我有些想明白了一种可能‘性’,邪神能跟着之前的弟子,很可能是得到了某种祭品的承诺,这个孩子说不定就是邪神需要的。
将他培养成萨满,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