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我差不多愣了半分钟,才硬着头皮转身将房门带上,又对着黄小妹使了个眼色。
“应该是你师叔没错了。”黄小妹笑眉头一抬,“小鬼他们也在,除了他,卢巧芸和上官都换了一身衣服,估计是你师叔烧给她们的。”
我点了点头,正对着房门方向没转身,就听突然驾到的师叔在我身后道:“说你一句还不好意思了?想看就看呗,师叔比你那两个女鬼长得丑?”
我用指尖刮了刮发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是没想到这位师叔是女人吧,她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身材很棒,长得也好看,眉宇间有些英气,高鼻梁大眼睛,有点女强人的范儿。
不过,她跟我们这一行的面相向不太搭调。
我们这类人的面相是有特点的,要么看着慈善,要么板着脸很严肃,但目光肯定能透出点严谨味道,不像我这位师叔……
怎么说呢,表情有点干脆直接。
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浴巾落地的声音,紧跟着就听师叔说了一句,“想看还没机会了,你等会儿,我先把衣服穿上。”
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我身子发紧,后脊梁骨有点发直,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勾勒出旖旎的画面来,忙抬手掐了掐眉头,真是哭笑不得。
无意间看向房门,平整反光的棕色木板正好能映出一道窈窕倩影,我瞳孔一缩,好家伙,这倩影的曲线相当婀娜啊,黄金分割的身材比例让人咂舌!
“行了,转过来吧。”
师叔招呼了一声,我转过身就见她的拿着簪子斜插在发髻中,散落在粉色面颊上的发丝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妩媚的味道。
她穿着一件白色短款的呢子料连衣裙,光着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双手拄在双腿间懒散的看了看乱作一地的衣物,一双腿煞是好看,真够白净。
“我刚下火车有点累,师侄能帮忙收拾一下,一会我请你出去喝一杯。”
咳咳,这不是谁请客的问题,初拉乍到的就让我帮忙收拾衣服,这师叔倒也不见外。
而且帮她把衣服挨个捡起时,少不了看到内衣内裤什么的,我苦哈哈的一阵干笑,转头告诉她一会有病人来,自己晚上还得回家,等周末我请她吃饭。
师叔哦了一声,便聊起了别的话题,当时的过程也没什么可多说的,我和她之间是前辈与后辈的关系,我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回答她的问话,多是些蔺师傅的事情,说他身体如何,平常忙不忙,收入有多少。
聊了一阵,我知道师叔姓夏,单字一个宁。
夏宁,很好听的名字。
夏宁和蔺师傅都是药王门生,却并非同支,夏宁这一支精通号脉,看她穿戴时尚,衣服又都是好料子,收入可不低。
“你师叔我啊,呵,一年黄了两个对象,闹心死了。”她伸出两根纤纤玉指在我面前晃了晃,又对我摊了摊手,“师叔条件不差吧,可我这辈子就是跟命杠上了,什么时候攒够了功德,我这烂桃花的命才能有转变,等到那时候,还不三四十岁了?”
我有些讶异,阴阳先生帮人看相、看风水,对命理运道的事情最为了解,她找不到合适的男朋友就有点怪了。
“我听蔺师兄说你以前走过阴,地藏菩萨给过你一双眼睛?”
我转过头嗯了一声,“是有这么个事,但具体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
这话刚撂下,夏宁的眼睛就是一亮,凑到我面前说道:“这名字听起来就差不了,来,给你师叔看看,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阴债没还干净?”
一瞬间与夏宁脸对脸,她身上的沐浴露味儿都钻向我的鼻尖,“师叔,我那双眼睛也就能看见鬼,没别的功能,阴债的事情得找鬼仙去阴司查,我这还没立堂子呢,没那本事。”
夏宁皱着眉横了我一眼,似是在质问我。
我摊了摊手,表示的确如此。
她手上一松,撇了下嘴,“鬼仙要是能查到还找你干什么,看来我是白来一趟了。”
她使劲搓了搓脸,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脑袋抵在墙上郁闷了半天。
我松口气,刚想提点别的轻松话题,夏宁便趁我不注意时猛地坐直了身子,“哎呦我忘了个事,怎么说也得给我师侄点见面礼啊,来,给你把把脉,看看身体发育的如何。”
我眼前一亮,夏宁是想给我露两手了。
我俩走到蔺师傅的诊疗室,夏宁坐在蔺师傅的藤椅上,我则坐在她的对面伸出左手。
夏宁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合并轻搭在我手腕上。
她的手指莹白修长,指肚很细腻,刚一碰触时还有点细痒,亮晶晶的指甲整齐圆润,保养得很好,能看出她是一个注重细节的女人。
我们对坐着安静了很久,她的三根手指但每隔几秒钟,便会有不同力道的按压变换,不一会就让我手腕上一片温热。
夏宁笑了笑,“你以前受过骨伤,得有六七年了,这左膝是师哥给你治的?”
我暗挑了个大拇哥,点头道:“小时候骨头长得快,没什么大事,师叔,靠号脉能看出来旧伤?”
夏宁飞了我一眼,脸上流露出别样的风韵,“不仅是骨伤,我还能看出你左肩的肩窍被窜开过,身上的窍穴曾经被鬼仙捆过,骨头里凉,以后容易得风湿。还有,最近是不是精神不济?”
搭个脉就能看出这么多事?
我正想说什么,黄小妹就在我肩头抓了一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