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个个或新或旧的墓碑林立着,周围没有坟包,但却有着早已经失去水分的贡品。
我扑倒的位置正对着一个墓碑,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满是灰尘的烛台,上面的红蜡已经完全烧化,红色的蜡液凝固在烛台底座上,像是一滩脓血。
烛台之间,风干的整鸡、月饼、水果都没了本来的颜色,带塞的半瓶白酒紧靠着后面的石碑,上面的墓主名为寿友娥。
如果我没记错,曾在监堂里看过她的名字。
艰难的爬起身,身体难受的感觉好转了些,我看向四周石碑,一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逐一映入眼中,绝大部分都是我在玉尺上曾见过的。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堂口里死了的妖仙,而这里没有坟冢,更像是一片只有墓碑的拜祭之地。
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并远远的见到一幢破败的庙宇,矗立在众多墓碑之后的一片焦土之上,恍惚想起那里好像就是我曾经神游过的地方,妖仙堂口的第一任掌堂大教主胡洞洪的修炼之所。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寻找别的什么了,似乎此行的终点已然完全指向那所破败的建筑。
强自镇定一番,我飘过一个个石碑来到跟前。
那建筑虽然说不上雄伟,但也居高临下的坐落与面前,除此之外,我还发现门口还有张石桌和四个石凳,上面摆着新鲜的酒菜和一副碗筷。
菜味清香扑鼻,吃食余温尚存,似乎有人在这里独饮独酌过的痕迹,难道是灰拢田在这里吃过饭了?
绕过石桌,我侧着身子推开旁边两人高的房门向内部观望,便见里面洁净无尘,两排立柱支撑着夜空般的棚顶,朝着内部延伸过去,见不到尽头,十分空荡。
这地方邪行,看一眼就行,真让我进去再查查,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正想离开,屋内的地面下突然传来一阵流水声,哗啦啦的就像是下水管道的动静。
而位于屋内的地面上,原本一块块石板就跟冰雪融化了似的摊开,如同沼泽一般开始冒出泥泡,浮现出一张张双目紧闭的泥塑面容,好似一片鬼脸的泥坟场!
这一幕可把我吓毛了,头晕目眩的连连倒退,脚下一虚,整个身子便飘了起来,一股拖拽的力道传来,竟是要把我吸进去!
当时我真是后悔都来不及,早知道如此上这边看什么看啊,该核实事情也都核实了,等着夏宁用拘魂码把我带回去不就得了?
我的拼命的往门外“飘”,狗刨、蛙泳、自由泳,能想到的方式都想到了,可半点作用都没有,身后地面下方更是传来鬼哭狼嚎般的阴森狂笑,就像千百个人一起发声一样,弄的我双眼发花,连喊救命的事情都忘了,只想着赶紧逃!
只是我身子一沉,双脚便落了地面的泥滩上,一股极具低温的冷意便传了上来,整个身子便向下猛地陷进去一半还多。
一时间,我感觉头顶突然有什么东西钻了出去,一下子笼罩在我身后,而我的脑海里顿时看到自己的背影和大约前方一百八十度的视角范围。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是我头顶的那双眼睛!
一时间,我身下的泥泞地面停止了蠕动,我的双腿都感受到它开始凝固了。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我没时间研究我头顶的眼睛出现了什么新功能,使足了力气往上“飘”,身子向上一挣,就跟拔开酒瓶塞似的,砰的一声逃脱出来,撒丫子往外跑!
我身子都被那股寒意冻透了,难受的不行,边跑边往回瞅,这你妹的什么地方啊,还带机关的,太要命了!
“弟马别走,救我出去!”
也不知道哪传来的呼救声,微弱的好似蚊鸣般传进耳朵里,我身子一顿停了下来,再一细听还真没听错。
“我乃执剑童子,灰拢田所做之事我尽数知晓,请弟马宽心,堂口令剑就在此地,弟马掌令剑可打开堂营进出门户!”
声音的来源分不清方向,像是从我脑海里传来的,又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听音色好似十二三岁的少年。
这也太吓人了,我浑身都是一哆嗦,这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冷不丁有这么个动静招呼我,换谁都得害怕。
我拍着胸口,努力的冷静下来。
这地界自然是没有活人的,要是有也是有鬼,有妖仙。转念想了一阵,“执剑童子”四个字触动了我的心弦。
正规堂口之内,除了各部门组织机构,印、旗、令、剑也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印”为堂口大印,代表堂口整体能力,好比公司盖章用的公章;“旗”就是军旗,堂口里有什么兵种,大旗一展尽显规模,旗之所向,兵马前行;
“令”为军令,上面的机构,乃至下面的阴司,如果要给出马弟子派发任务,或是有公务方面的事物需要配合,都要通过令来传达;
至于“剑”,简单解释就是一个堂口内的尚方宝剑,可以用来弹压内部****,攻击力非常强大,主要用于刑法场合,固有令剑的称呼。
印、旗、令、剑由堂口四位童子执掌,四童子平日跟随掌堂大教主左右,级别很高,和堂口各部门分堂教主不相上下。
向我求救的人是妖仙堂口的执剑童子,属于高层领导,算是随行掌堂大教主左右的侍卫总长。
他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我有些疑惑,但也没回应他的请求,朝着外面飘远了些,便又听见他的声音。
“弟马,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的话,但你现在元神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