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惑戾之气的流逝,王朝棕得到了片刻清醒,茫然无措的看着项青鼎,十分纳闷,“我等乃同门,他怎要杀我,怎能杀我……”
一念过后,当即魂灭。
越长信与那魔障做了种种斗争,总算勉强压住邪火,正要松一口气时,猛然想到,“方才他二人斗法,我居然作壁上观,实在惭愧,看来是那魔障作祟,不行,我得制止他们,不能让他们愈陷愈深。
王朝棕肉身砰的一时摔倒在地,从双眼中飘出一缕幽烟,向项青鼎游了过去。
项青鼎看见这幽烟,其实也茫然不解,可冥冥的就觉欢喜,想要将其吞没,嘬嘴一吸,吞了那幽烟丸化开,散入四肢百骸,将先前耗费是法力全数填补,并还有不少长进。
这幽烟乃牵丝惑戾吸了王朝棕一身法力所化,岂是轻易间能全数炼化干净。
可这幽烟也没个人情味,只知死命的往其体内灌输,根本不管他能否承受。
没到三息工夫,项青鼎已被撑得难受,皮膜筋骨起伏翻腾,就像有一条大蚯蚓在他体内爬行,其中痛苦,绝非三言两语说得清楚。
诡异的是,项青鼎面含欢喜之色,极为沉醉,双眼迷蒙,如痴如醉。
越长信好不容易降伏魔障,睁开双目,就看见心痛欲绝的一幕,看着王朝棕身死倒地,近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身为诸多同门的道传师兄,竟让同门死在自己面前,实在是莫大耻辱。
他就像挨了一巴掌,羞愧难当,同时也极为愤怒,愤怒自己为何不早些出来制止,愤怒项青鼎为何下此毒手,忍不住仰天长啸,声若龙吟,穿金裂石,澎湃击岸。
项青鼎本沉醉在修炼当中,猛听这撼动苍穹之音,登时心绪不畅,罡元倒冲,痛苦闷哼一声,醒了过来,看着越长信铁青的面孔,下意识的有些害怕,呆呆望着,暗想该如何解释。
越长信戟指怒伸,字字含恨,“项青鼎。”
声声如剑,直刺人心,项青鼎只觉脊骨一凉,心惊肉跳,“越师兄莫非要杀我,以正门规。”转过此念,心里烦闷不已,干巴巴叫了声,“师兄!”
越长信气急,“你可知犯了何等大事?有何罪过?”他大手一挥,大袖猎猎似铁旗,挥下之势,犹如铡刀斩落,“按门规论处,杀害同门,此罪当诛。”
项青鼎顿时大怒,暗想,“都什么时候了,这里哪有宗门,哪有什么门规,你既不仁,休怪我不义。本想晚些时候杀你,现如今待我炼化此气,功力大进,非将你诛杀,免得你再聒噪。”
虽然这么想,可也知形势不由人,放低身价,苦苦哀求道:“师兄息怒,请听我解释,那王朝棕心怀鬼胎,想要杀我夺我修道之物,为了自保,无奈之下,才与他相拼。我本想把他制服便罢,谁知他如此不济事,被我失手所杀。”
他虽装的一脸苦相,但这会魔障作祟,反而有些洋洋得意之感。
越长信一脸厌烦,“胡说八道,再如何说,也抵不过杀害同门之罪。”言罢,一步步走了过去。
一步一踏,似踩着项青鼎的心尖,这时才真正害怕起来,但那股邪气却不住的催促他与越长信一战。
他骨子里惧怕越长信,尽管那邪气魔障不住催逼,他也不敢妄动,脑中七想八想,一片混沌。
越长信叹道:“你犯此大罪,让我失望不已,本该将你带回门中决断,不过事急从权,我现今代行职责,剥你神魂,若可以出得此间,我亲送你去托胎转世,望你转世之后,不再犯浑。”
项青鼎正要哀求,可那邪气似嫌他窝囊,暗中捣鬼,鼓动他赶快动手,他抵挡不住,立即顺从魔障心意,怒声道:“你不过是以权谋私,杀我害命罢了,你算什么东西,也妄想夺我性命,我既能杀他,便可杀你,受死吧。”
一句说出,如得大解脱,念头无不通达,仿佛本该如此,就该如此,天经地义。
说罢就是一掌,拍向越长信心窝,如若击中,势必心肺炸裂而死。
越长信何等人物,项青鼎杀死王朝棕,丧心病狂至极,岂会没有防备。但亲眼见项青鼎反抗,不由惊怒交集,“胆敢违抗,一错再错,真不可救药。”
含愤出手,指掌拍出,法力浩浩荡荡,风啸云吼,其势惊天动地。
项青鼎本就在炼化当中出了岔子,更不是越长信的敌手,稍一抵抗,便抵受不住,整条臂膀寸寸炸裂,肉沫横飞,经脉斜搭挂在残臂上,白红相间的骨节,映在越长信眼中,如诱人美食。
那压下的魔障,欢呼一声,再次侵夺越长信的神智,他啊的叫了声,踉跄倒退,额前汗水涔涔而下,“该死,又来了。”
项青鼎本以为必死无疑,孰料还有这等变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潜运法力,再次打向越长信。
生死关头,越长信忙是还击,因方才之事,愈发恼恨项青鼎,简直冥顽不灵,闪身避开,从宝囊掏出一物,无头无尾,一尖为白,一尖为黑,中间似是冰棱,透明如晶,约莫一尺来长,形同尖刺。
他略一犹豫,还是抛了出去,这宝贝可非凡物,是奇兽九皋鸟的鸟喙所化。
九皋鸟生而通神,有诸多异能,声唳云霄,能感天地灵气之变,宿于三重天之中,深居简出,几乎不在人前显现,雄鸟居于玄辰清元天,雌鸟居于浊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