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赶紧住了嘴,他还真是说话不经过大脑,想一想就算了,居然还真的把天蓬元帅这个名号给说出来了。
“天蓬元帅?”张燕听得有些不解,一脸问号地看着陈到,“你是说我天蓬元帅?”
“是啊是啊,天蓬元帅,顾名思义,就是能耐特别大,一伸手就把天都给篷住了,多威风!”陈到这个时候,只有借坡下驴给张燕脸上贴金了,他总不能说天蓬元帅是头猪变的吧?
张燕大喜:“好名字,好名字,以后你们就别叫我褚帅了,叫我天蓬元帅!”
“天蓬元帅万岁!”校场之内的黑山军们顿时都改了口,异口同声地齐声高呼。
王当眼见张燕被陈到一个没来由的名号就给弄得五迷三道的,不禁有些着急了,提醒张燕道:“褚帅,哦不,天蓬元帅,别忘记了正经事,袁绍的大军很快就会打来的,我们必须将这个引起祸端的陈到给交出来,不能让战火烧到渔阳来!”
“对对对!”张燕对于自己的新名号,也就是图个一时新鲜,听了王当这么一说,又将转移到了九霄云外的话题给扯了回来,问陈到道:“陈校尉觉得如何?”
陈到十分无语,怎么左右都绕不过去这个坎啊?无奈之下,他只好说道:“我觉得这位王将军的话挺有道理的!”
王当冷笑一声:“总算你这家伙还知道一些事理,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陈到给绑起来,我亲自押送到淳于琼那里去,他既然为一对儿子报仇,仇人送到,自然就会退兵!”
一声令下,当即有几个士兵拿着绳子就冲过来了,就要把陈到给绑起来,陈到必须的不能同意啊,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睁开绳索,趁机说道:“我话还没有说完,着什么急,再说了,你们真以为把我送给那个什么蠢与穷,他就会退兵吗?”
“蠢与穷?”张燕等人听着陈到的口音有些不对,再次表现出一脸懵逼。
还是张方反应过来了:“哈哈,不是蠢与穷,是淳于琼,这个陈校尉实在是太可爱了!”
众人恍然,周达趁机为陈到求情:“天蓬元帅三思,这次敌军主将是袁绍次子袁熙,末将在公孙刺史麾下时,曾经从潜伏在邺城的细作得知袁绍有意让自己的三个儿子袁谭、袁熙、袁尚和外甥高干各据青州、幽州、冀州和并州,如今公孙刺史遇难,显然袁绍下一步就是开始攻略幽州了,不管陈到有没有杀死淳于琼的儿子,这战事都是不可避免的,末将斗胆劝天蓬元帅应战,否则等袁绍势力将北方全部蚕食,我们黑山军就只能退往鲜卑乌桓等苦寒之地去了。”
张燕点头:“此言正合我意,此战不可退,必须与敌军正面应战,数年前我与袁绍激战于常山,当时袁绍全仗着有吕布日夜骑兵冲锋,才侥幸胜了我,如今没有了吕布,不管是他来还是他儿子来,都让他有来无回!”
张方趁机道:“父帅,既然此次是那袁绍老儿的儿子来的,父帅你出马的话就太降低身份了,孩儿愿代父亲执掌帅印,将蠢与穷也好,袁熙也好,都歼灭于渔阳郡内!”
这次张方也故意学着陈到的口音,将淳于琼念成了蠢与穷,引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陈到可老大不高兴,这是红果果的抄袭啊,还敢再直接点吗?
张燕点点头:“我儿所言,不无道理,也该是让你历练历练的时候了,孙轻、王当二人听令!”
“在!”孙轻和王当一齐跪立于地,神情不敢再有半分懈怠。
“命你二人全力辅助方儿剿敌,不得有误!我会再调眭固、白绕、李大目、郭大贤、左髭丈八、黄龙、于抵根等人各率万人从各地支援!”
“得令!”
陈到这下听得呆了,这张燕真是大手笔啊,单是这雍奴城就已经有五万黑山军了,加上张燕后来说出来的那些个人名,一个人一万,一二三四五六七,陈到用完了手指头又脱了鞋子数了两个脚趾头才得出黑山军的总数:
十二万!
“哦买泪滴嘎嘎!真是吓死个人!十二万啊!”陈到不禁目瞪口呆。
张方走到陈到面前,突然露出一丝坏笑,附耳对张燕道:“父帅,孩儿想到一个计策,可以一试!”
张燕咳嗽一声:“说!”
张方道:“孩儿想假装将这陈到绑了,去向淳于琼请罪,再带一些好酒,那淳于琼必定放松戒备,到时候里应外合,便可趁机灭掉淳于琼这个先锋,大搓袁熙的锐气!”
“好!”张燕大笑,“我儿看来头脑比我要灵活,就这么办!”
陈到这时突然说道:“我不同意,淳于琼又不知道我长的什么样子,天蓬元帅何不找些死囚来,谎称是我送给淳于琼?我再带兵埋伏起来,杀敌人个措手不及,不是更好吗?”
全场沉默。
“这么好的点子,我怎么就没有想出来!”张燕恍然,不由大喜,“就照白马校尉说的实行!”
浩大的阅兵式最后以各方人士一起盛赞陈到有勇有谋的共识结束,然后陈到回到了自己的小帐篷,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吃了顿饱饭,睡了个好觉,让陈到觉得天堂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
当然了,要是洗澡的时候能有个自动淋浴的喷头就好了,吃的饭菜里要是能多加点盐就更好了,睡觉的时候帐篷里面没有那么多大蟑螂小老鼠就最好不过了。
“这他娘的是人过的日子吗?”
陈到从满汉全席的美食梦境里绝望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