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也知道这其中必定有古怪,他却只是假装不知道,来到陈到面前,扶着陈到的肩膀大笑道:“难道有这么崇拜我的部下,我黑山军也以有你这样的人物为荣,不过以后这些话还是不要说了,真的很倒胃口的,我既然任命了你为先锋,就表示了我对你的信任,我宣布,没有我的军令,谁都不能动你一根汗毛,至于那个潜伏在我黑山军的奸细--”
说到这里,张燕目光一凛,扫向了张方的那个同伴。
那个同伴自知没有活路,当即向张方示意杀了自己,张方艰难地拔出佩剑,大喊一声,将剑刺进了他同伴的心口。
众人骇然,陈到虽然向张燕谢着恩,但也察觉出了张方神情的异样,似乎明白了什么。
有了张燕的强硬支持,陈到现在可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张方虽然对陈到恨得牙根直痒痒,但是却又不能把陈到给怎么样,对陈到的嫉恨只能记在心里了。
张燕没有张方的统帅之职,但是也命令所有军事行动都要经过他的批准,陈到这下终于可以自由进出张燕的大帐,对于一个刚刚加入黑山军不久的新人来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殊荣。
“天蓬元帅,经过这个事件,淳于琼那里必然有了防备,我们必须想其他的办法了,末将听说袁熙的主力大军已经从涿郡出发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达安次,如果这两只人马汇合,到时候渔阳郡这里就免不了一番厮杀,我们黑山军虽然不缺不怕死的好男儿,可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十分不值啊!”?
张燕大帐内,陈到一本正经地对张燕分析着当前局势,那痛心疾首的模样简直可以媲美奥斯卡影帝了。
“叔至,你可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吗?”张燕有些闷闷地说道,自从看到陈到那封信之后,张燕连对陈到的称呼都由陈将军变成了叔至,让陈到倍感亲切兼肉麻。
“咳咳!”陈到清了清嗓子,赔着笑避开张燕那暧昧的目光,总生怕这货随时会蹦哒出一句“晚上来我小帐里咱们好好交流交流”之类的言语出来,虽然黑山军里不知道有多少将士们都梦想着能有这个待遇。
“天蓬元帅,请恕末将无能,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雍奴城只有五万多人,而眭固、白绕、郭大贤、左髭丈八、黄龙、李大目等八万援军迟迟未到,一定是被袁绍发现并拦截下来了,我们不能再苦等他们了,必须及早改变计划才行!”
陈到刚刚说完,外面一名探马飞奔着跑了进来,气还没有喘匀实,就结结巴巴地向张燕报告道:“褚帅,大大大事不好了,眭固等八万援军行军到了半路,被袁绍事先埋伏的大军给伏击了,激战多日,损失惨重,不得已回到自己驻地去了,淳于琼知道了这个消息,已经从安次起兵,朝着我们这里大举而来了!”
张燕吃了一惊,整个人猛地从帅案前站起身,两只手都不由发抖起来。
没有了援军,自己这里就只有五万人马了,而淳于琼的三万人马就算可以拿下,但之后袁熙的七万主力自己依然是吃不消的,难道只能退兵了吗?那样自己在黑山军将士面前夸下的海口岂不是要自扇耳光吗?
陈到将这一切听在耳中,心里又打起?了小九九,原本指望着张燕的人马可以抵挡住袁绍势力,却想不到这个天蓬元帅的兵马都跟纸糊的一样,就是杀八万头猪也得杀上十天半个月吧,张燕的这些黑山军也真是有够不靠谱的。
正在这时,张方从外面走了进来,显然还不知道现在黑山军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兴奋地对张燕说道:“父帅,孩儿新得了几坛好酒,特来献给父帅尝尝!”
说罢张方转身命令外面:“搬进来!”
几个士兵应了一声,抬着几坛半人高的大酒坛进了帐来,却没有注意到张燕此刻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
“喝,我让你喝!”
突然,张燕拔出佩刀来,一下砍破了酒坛,顿时里面的酒水飞溅出来,场面很是壮观。
几个军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陈到知道张燕心里一定非常生气,但是他只是和别人一样跪了下来,望着那壮观的酒喷泉,等着看接下来的一场好戏。
老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来献酒,就是亲儿子也得触霉头啊,更何况陈到从周达那里听说了这个张方只是张燕收的一个义子而已。
“父帅,父帅息怒!”张方见势头不对,立即也跟着跪了下来,他赶到张燕那炽热的怒火快把他身上的衣服欧烧光了。
“方儿,我委你以重任,你就是这样做事的,八万援军到现在都没有到达,你不去派人查查原因,反而有心思去弄什么酒来,你不知道我有昨天下令禁酒了吗?”
张方从来没有见过张燕发这么大的火,他不以为意道:“父帅消消气,禁酒令,那是对下面的将士制定的,您喝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的八万援军已经在路上了,孩儿几天前已经派去了探马探听消息,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的,父帅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话音刚落,张方忽然觉得胸口传来一阵怪力,原来是张燕抬脚正踹在了他胸口上,张方当场就被踹得栽了个跟头,他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规规矩矩起身重新跪好,不敢对张燕有半点不满。
张燕正在气头上,冲着张方怒喝道:“为父给你机会历练,你却不思进取,你可知道,眭固等八万大军几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