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获得袁尚的信任说难也不难,眼下就有一个机会。袁熙是袁尚的眼中钉,如果蹋顿可以为袁尚除掉袁熙这个眼中钉,袁尚即便还是一样不待见蹋顿,至少也不会再把蹋顿当做一个潜在的对手。只要能够做到这点,蹋顿就知足了,不敢奢求太多。
蹋顿来了,带着取袁熙的项上人头去讨好袁尚的目的,而袁熙却丝毫没有察觉,依然在为蹋顿不顾危险前来帮助自己而感动不已。
一连五天,蹋顿都没有展开行动,他还在等,等袁尚的大军赶到涿县,一旦袁尚的大军到了,袁熙必定会将注意力集中到城外,而到了那时,自己与城外的袁尚军里应外合,势必功成。
袁熙是老实人,哪里想到蹋顿来涿县是想要借自己的人头去做投名状,不仅没有怀疑蹋顿,反而将城中防务的秘密一一告诉了蹋顿,搞得蹋顿都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对这个老实人下手了。
当然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即逝,为了自己的将来,蹋顿眼下也只能对不起袁熙的这番信任了。
袁尚的大军终于出现了,看着城外风尘仆仆的大队骑兵,蹋顿心里不由暗暗激动,等了这些天,总算是等到头了。就在袁尚大军出现的当晚,蹋顿就命身边一名亲信带着自己的亲笔信溜出了城,只等对方答复以后就展开行动。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派出去的亲信回来了,告诉蹋顿一切顺利,只等今晚夜半子时,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涿县。
“对了首领,袁尚军的赵将军有事情拜托首领。”亲信像是忽然想起一事,原本已经出了营帐又掉头返回对蹋顿说道。
“什么事?”
“赵将军说关于袁熙最好活捉,万万不可伤了他的性命。”
“唔?为什么?”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反正赵将军就是这么说的,他说活的袁熙要比死的袁熙更有价值。”
“这样啊,我知道了。”蹋顿冲着亲信摆了摆手,凝眉沉思了片刻,开口吩咐侯在帐外的亲信道:“你去一趟,说我今晚想要宴请袁二公子,请他务必光临。”
“诺。”
夜幕降临,袁熙如约而至,蹋顿热情招待了袁熙,酒至半酣的时候,袁熙起身想要告辞。眼下毕竟城外来了袁尚军,蹋顿的酒就是再好袁熙这时候也喝不下。但蹋顿一见袁熙要走,立马就翻了脸,命人将袁熙以及带来的人都给绑了。
袁熙一开始还以为蹋顿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等自己被蹋顿的手下丢进一座营帐捆在柱子上,嘴里更是被塞上一块破布以后,袁熙终于明白过来,这蹋顿不是跟自己开玩笑。明白过来的袁熙又气又悔,气蹋顿的背叛,悔自己没有看清楚蹋顿的小人嘴脸。
两行悔恨的眼泪顺着袁熙的眼角滑落,半醉的袁熙抵不住睡意,站着那里昏昏沉沉的睡去。直到被营帐外的喊杀声惊醒,看着营帐外摇曳的人影,刀光剑影,人喊马嘶,袁熙就如同大彻大悟了一般,什么都不在乎了。
帐帘被掀开,有人走了进来,一见袁熙就急忙问道:“二公子可有恙?”
听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袁熙连忙定睛一瞧,借着火光,袁熙瞧清楚了对方是谁,在嘴里的破布被拿掉以后,袁熙失声叫道:“沮公,你怎么会在这?”
“二公子勿忧,昨日来到涿县外的不是袁尚的大军,而是西汉的龙骑军。只不过蹋顿那个贼子投敌心切,也不搞清楚就派人来联络打算与龙骑军里应外合。我与赵将军商量将计就计,先是联络城中守将打开城门,随后包围了蹋顿所部。”
听了沮授的解释,已经重获自由的袁熙不由问道:“那蹋顿现在人呢?”
“已经被赵将军斩了,他的人马也因为他的死而投降了。”
“死了?沮公,你说的赵将军是谁?”
“赵将军姓赵名云,是西汉龙骑军主将,二公子恕罪,老夫未与二公子商议就擅作主张,引西汉军进入了幽州。”
“……沮公不必自责,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袁熙知道沮公不是卖主求荣之人,会做出这番决定,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只是不知西汉打算如何处置袁熙?”
沮授闻言答道:“二公子不必担心,西汉陛下已经答应沮授,在交接完幽州事务以后,二公子可以前往兴汉学院就学,待日后学有所成,再另行任用。”
“我去兴汉学院求学?”袁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了指自己问道,
“是的。二公子,这个可是老夫跟西汉陛下争取了很久才让西汉陛下答应的。”
“这个……沮公,我都这个年纪了,这时候去学院求学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袁熙一脸为难的问道。
见袁熙似乎不怎么领自己这份情,沮授的脸色不由一沉,“……二公子,日后袁家是否能够重振,这份责任就落到了你的肩上。你不努力打算让谁去努力?”
“这个……不是还有大哥跟三弟……”
“休要与老夫提那两个人。”沮授打断了袁熙的话道。在沮授看来,袁谭落在颜良的手里,现在能活着只是因为袁谭此时对颜良还有利用价值,可一旦没了利用价值,以颜良的人性,他估计不会给袁谭一条活路。至于袁尚,如果没有田丰这档子事,沮授还不至于对袁尚“另眼相看”,但如今田丰死在了袁尚的手里,说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