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你一定行的。”在广西广播大楼一间可播音的会议室里田紫岚一面压下惴惴不安的心情一面给自己打劲鼓气,“我一定要揭穿这些虚伪军阀的真面目,有着打得过法国的军队,却对东四省的陷落无动于衷,连北平都快不保了还去挑衅法国,不知所谓到极点。”想到老师对她说的那些话田紫岚顿时雄心万丈,精神满满。
“咔嚓”打开门锁的声音惊醒走神的田紫岚,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田紫岚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可怕的极点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虽然很快的低头躲开那令人恐惧的目光,可那地狱中扫过来的冰冷眼神却让她浑身颤抖。
从小一起长大,陪着她来到广西上学的女仆田翎一步上前将田紫岚挡住,反手按住田紫岚的手臂安抚着混身颤抖不已的她,另一支手按住腰间的镖囊,却不敢做下一步动作,从小习武的她有一种预感,只要她敢有下一步动作,自己一定会死,而且是死无全尸那种。
“小逸,不要吓着孩子们。”蔡琰的声音冲淡了弥漫在室内的杀气,也让混身紧绷的一干大学生松了一口气。
将张逸拉到主席位置坐下,敲了敲桌子:“同学们不用害怕,小逸前几天才从前线回来,只要没有命令,你们也没有做出危及他生命的举动,他是不会伤害你们的。”说罢,走到田紫岚面前,拉开手脚依旧僵硬的田翎,轻轻抚了抚田紫岚的长发,让她那依旧颤抖的身体慢慢的恢复平静。
看着渐渐恢复平静的一干人,张逸示意外边的技术人员可以开始播音了:“看样子在座的也没有什么‘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老实孩子,应该都有远足的经验吧?各自说说看,有多少人参加?带了多少东西?走了多远?沿途又补充了多少?”
“长官,我们请求政府解释的是为什么这么强的军队不抗击日寇?不是请你来调查学生课外活动的!”被蔡琰安抚下来的田紫岚同时也恢复了小辣椒本性。
“你们的答案就是政府的回答,一支军队,越是强大和专业,那一定意味着它的物资消耗就越是大的惊人,这物资要么是弹药油料,要么就是人命!要打掉日本的关东军,驻朝鲜军队,还有本土支援军队,要多少部队?每天消耗的上千吨的物资你准备用裤兜揣过去啊?日本海军在两广,福建登陆怎么办?他们布置在台湾的远程轰炸机轰炸物资生产线又该怎么办?嘴皮一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他们就倒了?”张逸越说越火大,穿越好几年了,还带着金手指,居然连日本都没法打,碰下花架子法国都提心吊胆的,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史上最无能的穿越者了。
“小逸..”蔡琰及时安抚住了张逸,“对于收复东四省,参谋部做过很多次推演,李。白二位长官试过,新建的参谋团试过,各位军队长官也试过,甚至他们还联手试过,但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而对手,至始至终只是咱们的‘诗人将军’。”
“哧..”一些笑点低的学生忍不住笑出声来,连蔡琰的嘴角也带出了笑意。当年不知道张逸抽什么风?拿出张宗昌那首著名的《游泰山》的英文版,磨着自己要求出一本外文版的《张宗昌诗集》,虽然自己很不情愿,实在是架不住张逸的软磨硬泡,一众姐妹还在敲边鼓,就和爱丽丝一起把张逸便宜干姨父的诗修饰后出了英、俄、德、法四个版本,不成想居然给这位不学无术的‘三不知’将军挣来个‘革命诗人’的头衔,当英、苏、德、法、美几个国家的青年诗人跑到广西大学来请教时几位国学大师差点气晕,拎着拐棍就上政府大院来讨说法,一院子的政府官员、办事员、李、白二位老叔都被笑瘫了,羞得‘张大诗人’提着枪找张逸算账未果后就去了孙殿英那里躲羞,偶尔有事才回广西一次。随后..‘诗人事件’就传遍全国,成了当年最轰动的事件之一,很是娱乐了不少人。
“参谋部最初的计划就是直接出兵,否决的原因是几千里的运输大动脉就放在那些政客的刀子下边,而约束他们的却是道德。跟政客谈道德,我说,咱们还是研究下树上长稻米比较靠谱些吧?”张逸收好因‘诗人事件’闹大而得意的笑容,开始说些相关的话题。“开战后军队每天消耗的海量物资,没有上百万人规模的后勤保障线就别想走陆路。走海路的话,福建对岸有个叫‘台湾’的地方,早些年被‘从不卖国大清朝’交给了日本人,他们只需要在那里放些鱼雷艇,再搁上几个飞行中队,咱们军队的脖子立马就被卡住,只怕连枪都成了烧火棍了。”
“你这是狡辩,我英勇的西北军将士就是用大刀也能杀那么多鬼子,只要有勇气,缺物资算什么?你们只是..”
“砰!”一个茶杯准确的击中发话者的额头,将他活活打晕过去。“带下去,马上向大法官申请驱逐令把他驱逐出境,广西决不能留这种别人的儿子死不完的玩意儿。”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惊恐的看着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蔡琰突然大发雌威。
“我们一直在和马君武博士交涉,就算是办学自由,您老能不能在教学生做事之前先教会他怎么做人。教出一帮只会当官的玩意儿就算了,这还没当官呢,就先玩上‘吾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北方抗战赢了,你们会说‘我等以笔做武器,以文字为弹药,惊醒了沉睡中的国人。’要是输了,你们大概就会说‘都是那帮军阀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