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龙哥、迷龙哥……”戴着炮兵减震耳机的豆饼赶紧将被好几发在碉堡顶上和外墙开花的八九式掷榴弹的爆炸震得头晕眼花半坐在地上的迷龙拉了起来。
“走开你个瘪犊子,这会儿你不去看着机枪跑过来拉我干啥?滚……”良好的身体素质让迷龙只是晃了晃头就差不多清醒过来了。
刚被拉起身的迷龙一把推开豆饼,飞扑到机枪面前,抄起42就开始搂火,一边开火还一边狂骂豆饼:“你个欠整死的货,刚刚要是小鬼子靠近了,塞颗手榴弹咱们两就得全部玩完,你个瘪犊子!”
如果跟迷龙呆一个碉堡的是烦啦的话,孟凡了肯定会反唇相讥:“谁叫您个孙子光顾着显摆不戴耳机的呢?你个欠削的脑袋!”
可惜,挨骂的是憨厚得跟个会说话的小牛犊子似的豆饼,这家伙只是扶着弹链傻笑两声就算完了。
嘎嘎嘎嘎嘎嘎嘎……随着42独特的枪声再度响起,刚刚开始冲锋的日本士兵再一次被一条条的火线压制得趴在地面上,苦恼的看着前方闪烁着类似于向日葵花瓣的枪口炎,只能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体,生怕被这该死的机枪给盯上。
作为阵地上为数不多的正面面对日本人攻击方向的机枪碉堡,修筑它的工兵们添工加料的把碉堡当成了堡垒来修筑。
厚达三十多公分的钢筋混凝土墙中间还夹杂了两三层的钢板,头顶上将近一米厚的土层下边才是厚厚的钢筋混凝土。而平日里有了空闲的防守士兵没事就会加固工事,尤其是这些作为阵地火力支撑点的碉堡。
战士们将修建战壕防护墙后剩余的木料用铁丝一排排的捆扎起来,半埋入碉堡四周作为防护墙,碉堡顶部也同样埋入了好几层的木排,五十多公分宽度的射击口视野非常开阔,就是射击口高度低了一些,想要玩什么枪口向上利用弹道曲线搞超远程攻击是不可能了。
有了如此厚重乌龟壳保护的迷龙打得兴起,根本就没有在乎什么枪管寿命之类的问题,千篇一律的长点射伺候(实际上以42的射速,就是想玩短点射也难!),戴上了减震耳机的迷龙这下连碉堡外的猛烈爆炸造成的眩晕都几乎没有感觉了,只需要不停的将钢铁弹头送到日本人身上就得嘞。
黄灿灿的滚烫弹壳下雨一般的抛洒而下,很快就在射击台上和迷龙的脚边铺设了厚厚的一层;二百五十发一挂的复合金属弹链如同垂死的蜈蚣一般扭曲着从枪身的另一侧爬出,在枪架下盘成一团。辅助送弹、换弹链、帮着迷龙换枪管实在忙不过来的豆饼只好让送弹药过来的运输兵用工兵铲将这些弹壳和打空了的弹链铲起倒入已经被打空的弹药箱内,然后才放人回去继续背弹药。
日本兵的救星很快就来到了战场上,92式步兵炮被炮兵们连拉带推的进入了战场,在关东军官兵们共同的期待下缓缓扬起了炮口,而目标赫然就是火力最为疯狂的迷龙所在的碉堡。
“轰!”一发重达3。8公斤的70毫米高爆弹在机枪唱得最为欢实的迷龙所在的碉堡正面偏左的位置炸响,虽然只是炸飞掉寥寥数块的沙包木料,钢筋混凝土构成的墙面上只是被火药熏黑了一小块,但里边那挺能够给一千多米以内,宽度一公里开外的来敌造成致命威胁的42机枪终于还是暂时的哑了火。让那些被疯狂的机枪火力死死摁在地上的日本攻击部队欢呼一声,撅着屁股飞快的匍匐前进,准备一鼓作气的冲入川军团阵地,省的被机枪按在平地上然后被掷弹筒和迫击炮一一点杀,弄得连敌人的脸都木有看见的自己死不瞑目。
通、通、通……在敌方的机枪火力暂时被92步兵炮压制的时候,日本人的迫击炮小组和掷弹筒手趁机直起身来飞快的打出了一轮炮弹,一时间川军团阵地立马被溅起的泥土、烟尘和火药爆炸时产生的硝烟笼罩住了。
“快点,快点,赶紧的啊!迷龙那小子快扛不住了,要我说啊,这火力压制还是得靠咱们的大枪才中!”身先士卒的崔勇不断的催促着自己的部下们赶紧拖着略显笨重的58式双联高射机枪,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被日本大炮轰得松软不堪的浮土冲上阵地。
当被厚厚的棉袄裹住自己,让人看起来觉得瘦弱得跟峨眉山上那些肥头大耳的猴子差不多的川娃子大汗淋漓的拖着机枪进入早已修筑好的发射工事后,崔勇亲自坐上了射手位置,大吼一声:“打他个【狗】【娘】【养】【的】!”目标直指发射速度过快,阵地上不断闪起火光的92式步兵炮。
被崔勇坐在屁股下边的58式双联高射机枪枪口猛然喷出了两条一尺多长的火龙,手握击发杆的崔勇即使有着川军团里数一数二的身体素质和狗熊一般的庞大身材,仍然被强大的后坐力震得浑身颤抖,即使是夯实浇筑了厚厚的一层水泥的地面也开始战粟起来,机枪的威力可见一斑。
被几挺14。5毫米口径的双联装高射机枪扫过的92步兵炮阵地现在是一片狼藉,主要职能是对付低空飞行的厚装甲强击机和轻型坦克的钨芯穿甲弹被这些丧心病狂的射手们用来打人,那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远远看去那门低矮的92式步兵炮好像完好无损的安放在阵地上,但是只要你走进看个仔细就会明白,这门炮的归宿基本上就是炼钢炉了。
被机枪子弹打穿的炮管就不必说了,万恶的是几发钨芯穿甲弹在火炮尾部肆虐过后,连炮栓都只剩下半截挂在炮身上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