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为什么今天晚上好像颠覆了我一切的记忆一样,或者说我的人生?
面对那些人,我本来自信满满,我相信我可以救回我的奶奶和沐温晴,我虽然算不上是无所不能,可一般的事情现在还真难不倒我。
我以为江心月、夜幽朵,她们都跟我在过程中建立起了友谊,尤其是江心月,即便不是为了我,也会为了玖悦帮我,当初就是江心月把我骗过去,用我的血把玖悦从山洞的阵法里面解救出来的。可事实上,今天晚上,她们全都背叛了我,而最惨痛的,就是沐温晴和奶奶的死,若不是为了玖悦,我现在就已经以死谢罪了。
如今,玖悦也落入了她们的手里,难道,我最后连玖悦也保不住吗?我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逼在玖悦脖子上的刀子,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凡铁,如果玖悦被割上一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我感觉我的脚下有千斤重,几乎一步都走不动了。
“杀了她,你为什么不杀了她,为我报仇,你答应为我报仇的!”沐温晴滴血的脸庞又凑到了我的跟前,鼻尖几乎都贴到我的鼻子上,她目光中那种怨恨的感觉更加重了,是一种恨不得立刻就将我撕成碎片的感觉。
“你问问,他敢动一动吗?”江心月用一种比较讥诮的语气说道,还挑衅地看向沐温晴。
江心月这是在挑拨!
果真,江心月的话音刚落,沐温晴就更加愤怒,她不停地在空中盘旋、咆哮,有一种无可奈何的绝望的愤怒,这种愤怒让她更加不甘,只能不停地嘶叫着发泄自己的愤恨,“沐原夜,杀了她,杀了她我就原谅你!”
沐温晴想要江心月的命,这情有可原,是江心月和夜幽朵杀死了她,我已经杀了夜幽朵,但我的心中并没有一点点快感,我想起她在我的灯笼店的时候,指挥万里哼,跟万家乐见面的时候耍弄万家乐,这些事情好像电影快进镜头一样在我的脑海中翻腾,虽然夜幽朵可恨,可毕竟,我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她一直是个朋友一般的存在。
面对江心月,我又想起很多次她对我的冷嘲热讽,很多次她为了玖悦着急,出力,她们为什么会在鬼骨面前变节?甚至江心月还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同盟夜幽朵死在我的手里?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平静地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要求,还是一次说出来吧!”
看到我的反映,沐温晴越来越愤怒,她就像一阵龙卷风在我身边上蹿下跳,让我强自镇定的心情又变得乱糟糟的,江心月这个挑拨,可真是一心两用啊。
“我们想干什么?你说,人这一生最痛苦最绝望的是什么?”江心月完全是一副占据了绝对胜利立场的感觉,她笑得特别温柔,好像在跟我说什么好的事情一样:“人们都说人生有三苦,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来丧子,你本来就没有父母,妻吗,玖悦还算不上,但如果你什么都不做,这个未来的妻就要丧生在你的面前了。老来……我想,你已经没有老来了吧?”
江心月笑眯眯地看着我,接着说:“你爱的人被抓了起来,你的亲人被你连累致死,你完全处于劣势的地位,你问我们想怎么样,应该是你想怎么样,你到底,要不要救玖悦?”
“当然救,我既然站在这里,就不会舍不得我这一身骨头!”
“好,痛快!”江心月击了一下掌,“那么,咱们也不说什么废话了,你的血,你的骨头,我们都要,现在,就用你的夜刃先把手腕割破放点血吧,这样我们就真的不会再担心了!”
“放血,可以,但你只说了你的条件,还没有听听我的条件!”
“怎么,你还有条件?”江心月轻蔑地一笑:“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谈条件的立场吗?”
“没有立场也要谈,”我坚决不让步,“我把自己放在砧板上,任你们宰割,当然不是我是傻子要自己杀死自己,然后让你们啃我的骨头,喝我的血,我可以听你们的话,但条件是肯定你们要放了玖悦,你现在就要削弱我的实力,后面放不放玖悦不还是你们说的算?你恨不得我饮恨而终,虽然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我不得不防备一下!”
“你要怎么防备?你难道没看到,那把刀,就在玖悦的脖子上,你知道那是什么刀吗?你应该知道,十八层地狱,层层都有酷刑,那是针对亡魂的酷刑,地狱的器具是可以直接切断魂魄的,也就是玖悦如果脖子上被割了一刀,她的魂魄也就断了头,她很快,就会魂飞魄散了”
“地狱的刀,你怎么可能有来自地狱的刀,你是妖,他们是神,难道……”我的脑中突然像被一道霹雳击中了一样,火辣辣的疼,挟持玖悦的那个人的身形为什么这么熟悉,又拿着来自地狱的锋利的刀锋,他是谁!
“你是谁,出来!不要藏头露尾!”我突然大吼一声,直接压过了沐温晴的尖叫声,我冷冷地盯着那个一动不动藏在玖悦身后的身影,玖悦的眼神从出现就一直凝住在我的身上,我却故意不去看她,我一定要争取一个有利的条件,最起码,我要看到玖悦平安。
“你特么是谁,都到了这一刻了,你还不敢露脸,别以为这样我就认不出你来了,是吗……”我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出了那两个字:“老白!”
是的,老白。
我之前就觉得他的身影特别熟悉,可他藏在玖悦的身后一动不动,我一直在琢磨他是谁,知道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