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暗。
晚上九点,谢晓峦回到家中。一进入家门,他一瘸一拐、匆忙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没有跟此时坐在客厅上看电视的谢晓峰打招呼。
见自己的弟弟如此慌张,而且好像还受了脚伤,谢晓峰觉得奇怪,便起身往谢晓峦的房间走去。走进谢晓峦的房间,看到谢晓峦正忙着收拾行李,谢晓峦诧异问道:“谢晓峦,你这是打算出远门吗?”
“哥!”谢晓峦抬起头,脸色十分阴沉、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愣了愣,他才接着说:“我..我不小心把陈浩杀了!”
“什么!”谢晓峦惊愕,脑袋里顿时发出嗡嗡的轰鸣声。
“哥!”谢晓峦这时候终于忍受不住哭了起来,两行热泪倾盆而下,像是个因犯了错而害怕和懊恼的孩子,把他平日里刻意隐藏许久的、这个年龄该有的稚气完全显露出来。“以后爸妈和爷爷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得跑路去了,估计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谢晓峰面露凝重的神色,他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顿了顿,他向前抓住谢晓峦的手臂,肃然道:“谢晓峦,这天网恢恢,你是躲不了多久的。听哥一句劝,你现在还未成年,主动去自首的话能减刑,只要你将来在监狱里好好表现..”
“哥!”谢晓峦哭着大喝一声,“我不想坐牢,坐了牢我这辈子就都毁了!”
谢晓峰哀叹一声,十分惆怅!虽为哥哥,但这时候他还在读书,弟弟谢晓峦已经出社会工作快两年了,所以谢晓峦自然是很少听他这个哥哥的话。沉吟许久,他问道:“你先告诉哥哥,你是怎么把陈浩给杀了的?”
谢晓峦看向谢晓峰,迟疑了半晌后才把不久前通过草人把陈浩身体掰成两段一事告诉谢晓峰。
谢晓峰听了后,面露惊色,连连惊呼:“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哥!我亲眼看见陈浩被掰成两段,而且满地的血,还有他肚子里的..!”回想起那些血腥的画面,谢晓峦感到有些作呕,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谢晓峰双目圆睁,走到谢晓峦面前,紧紧抓着谢晓峦的手臂,十分肯定地说道:“你不了解草人控魂术!草人控魂术控制的只是人的阴魂,只有死尸中了草人控魂术才会被掰断,活人由于肉身上有阳魂,是不可能被掰断的!”
“哥,你没骗我?”谢晓峦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他那恐惧的眼神里又带着一丝希望,他希望谢晓峦说的会是真的。
谢晓峰皱着眉头长叹了一口气,若一切真如谢晓峦所说,那谢晓峦绝对没有杀陈浩。至于谢晓峦为何说看到陈浩的身体会掰断,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谢晓峦中了障眼法或紧张产生了幻觉;另一种是陈浩是一具死尸。
很显然,谢晓峰排除了第二种的可能,这种在他眼里觉得很十分荒谬的猜测。
“你快带我去刚才那现场看看!”
“嗯!”
十分钟后,谢晓峦带着谢晓峰来到人民大道71号门前,只地板上干净如洗,毫无半点血迹或异样的痕迹,周围也没有血腥味的残留。
怔了怔,谢晓峦目光呆滞地看向谢晓峰问:“哥,陈浩会不会已经被警察拖走了?”
“你不是说看到地上流了很多血吗?那血迹呢?而且从你逃走到现在也仅仅过了一小时左右,要是真如你所说,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命案警察应该会封锁这块区域,不可能这么快就叫人冲洗掉血迹!而且,你好好用鼻子闻一闻,一点血腥味都没有!”谢晓峰反驳。
“照哥你这么说,是我刚才看花眼了?”谢晓峦的语气微微透着一丝逃过一劫的侥幸。
“任德山呢?你不是说他把草人交给你的吗?那他现在去哪了?”
“对哦!”这时候,谢晓峰立马拿出手机。刚才怕有人来找他,他从此处逃走后便立即关了手机。等到他手机再次开机时,发现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他爷爷谢达打来的。
和谢晓峰商量了一下后,谢晓峦先给谢达打了个电话,并将刚才事情的经过如实告诉了谢达。
谢达听了后,先哀叹一声,再告诉谢晓峦暂时无法联系上任德山,还要谢晓峦和谢晓峰在71号门前等着他来找他们,而且不准二人再去打扰71号的曾家一家人。
没过多久后,谢达开着车来到此处,随后载着二人往陈浩家赶去。
就在此时,陈浩才刚和叶雨乔回到叶雨乔家中。一见到二人,任德山的阴魂便冲着二人怒喝道:“快放了我!”
陈浩装作没看到任德山躺在地上的肉身以及钉在墙上的阴魂,而是搂住叶雨乔,和叶雨乔对掌。
任德山又急又怒,不停地大吼大叫。
叶雨乔轻轻地推开了陈浩,看着陈浩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这家伙呀?总不能一直把他当作空气吧?”
“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将他阴魂打得魂飞魄散的?”
“你..”。叶雨乔脸色一黯,蹙眉小声问道:“你不会是想杀了他吧?”
陈浩眉头一挑,悄悄道:“当然不会!我只是想吓唬吓唬,顺便逼他交待出让那些厉鬼冒充的神仙请到普通人家中的目的。”
叶雨乔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她从一个木箱子里拿出三枚铜钉,交到陈浩手里,解释道:“这三枚是散魂钉,只要把三枚钉子都扎到同一阴魂上,那阴魂就会魂飞魄散。”
陈浩拿着散魂钉,走到任德山的阴魂前,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