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刘是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汉子,长得五大三粗,一副黑黝黝的脸膛。【首发】
做豆腐是他家祖传的手艺,他们一家并不是本地人,这处民房是他们租来的,他们先是乡下进城来打工,后来做起这门豆腐生意。
因为有祖传手艺在身,豆腐味道正宗,所以他家豆腐生意极好。
眼看过年了,大城市人可能已经没有年夜饭炖冻豆腐这一说,但是县城作为都市和乡村的结合点来说,很多人却把这个风俗保存了下来。
豆腐刘夫妻俩都是比较能吃苦的勤快人,孩子又都在老家上学,一年到头还不是为了多赚些钱,见最近生意好,就起早贪黑忙乎。
由于预订豆腐的人家多,昨晚下午做完豆腐就挨家送,结果一直送到晚九点多从送完,到家又和媳妇一起忙乎泡豆子打豆浆等,到了半夜十二点才睡觉。
了解豆腐坊的人就知道他们辛苦了,忙的时候一天也就睡三四个小时的觉,豆腐刘睡到二点半钟,就被闹钟吵醒了。
看到媳妇还在睡,他就摸黑从炕上爬起来,肚子却传来一阵阵咕咕的叫声,这才想起做昨晚累得都忘记吃饭了。
于是他跑到厨房,烧了一祸水,把三袋速冻饺子下锅了。
本来他想叫媳妇起床,他也知道疼媳妇知道最近她累坏了,可是再不起来就豆腐在早上就做不出来了。
谁知回到屋里,看到暖烘烘的被窝,他的睡意也来了。
反正饺子还要煮他一会儿,他睁着眼睛趴在床上,看着蒙着塑料冻了窗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抛家舍业,连家里老人孩子都顾不上,一年也就赚个四五万块钱!
哎,眼看过年了,别人家都忙着回老家团聚,他们夫妻俩倒是好,还这样整天忙乎,说句不好听的话,夫妻间那点事时间都没有,即使也没多少力气了。
这时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阵冷风,冻得他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喷嚏。
他刚想骂这个破出租房到处漏风的时候,“乒乒乓乓”,突然一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从厨房传来了。
豆腐刘吓得一激灵,“娘的,这到腊月脖子了,不会招贼了吧?”
到了年底小偷劫匪最猖狂的时候。他目光朝着厨房的方向望了过去,又是一阵碰撞声,心里暗自嘀咕。
想到这里,急忙顺手抄起了一把折叠板凳猫着步子朝厨房踱过去。
刚到门口,我腾出一只手迅速地打开厨房的白炽灯,想看看谁这么不长眼,都偷到自己头上来了。
可就在灯开的一瞬间,豆腐刘顿时吓傻了,直直楞在了当场。
只见得一个全身瘦骨嶙峋的老者正把手伸进锅中,再仔细一看,妈呀这老头哪儿有半点人的样子?
这大冬天赤果着上身,干枯发黄的皮肤包裹着光秃秃的肋骨。
花白的头发稀稀拉拉的落在秃头上,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睛,却深深地突了出来盯着煮得翻滚的饺子,仿佛那眼珠儿立马就要掉下来一样。
豆腐刘是农村出来的,自然经常讲起起鬼神的事。
他往地上一看,哪有半点儿影子……恐惧,沉默的恐惧弥漫了整个身体,回过一点神后他“妈呀”大叫一声,转头拔腿就往屋里跑。
有时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刚刚奔出厨房他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腾地一下摔在冻得带冰碴的水泥地上,直摔得七荤八素,两眼冒金星。
人都有一个生物钟,以前都这个时辰起床,虽然豆腐刘没有叫她,豆腐刘媳妇睡眼惺忪地自然醒了过来。
“老刘,你怎么了?”一听豆腐刘的惊叫声,紧接着传来扑腾的摔倒声,她顿时一下子清醒了,连忙跑向厨房。
刚到厨房门口,就看见一个鬼影向豆腐刘扑去,她不由得尖叫一声。
那个人影时也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豆腐刘媳妇,豆腐刘媳妇一见对方竟然双脚悬着,灯下没有影子,立刻眼睛一翻吓得晕过去了。
那诡异的老鬼噌地窜了过去,豆腐刘眼看老鬼向自己媳妇扑去,此时他刚站起来,顺手抄着根木棒子,向老鬼砸去。
那老鬼根本就是影子,木棒子从老鬼身体穿过,正狠狠砸在旁边装豆浆的大水缸,水缸啪嚓一声碎了,豆浆流得满地都是。
木棒子带起的豆浆,让豆腐刘不由得一眨眼。
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狰狞的老鬼已经不见了。
他连忙把昏迷不醒的自己媳妇抱上炕,见她浑身全是豆浆,湿漉漉的,连忙又给换了一身衣服,正准备给医院120打电话的时候,他媳妇却醒了过来。
见媳妇醒了过来,豆腐刘就没有在意,毕竟她只是吓昏了,又没有受伤!
此时豆腐刘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发现那只鬼早已经没有了踪迹,远郊也传来喔喔的鸡鸣声,天边渐渐开始发白,豆腐刘强忍着恐惧,准备收拾下狼藉不堪的厨房。
这时候听见媳妇在炕上无气无力喊饿,他才想起浇在还在锅里煮着,连用铁盆把饺子全部盛好,端到炕上。
然后他还给媳妇又端来咸菜和醋,蒜泥等,让她先吃,自己去干活。
由于今天腊月二十五,订出的豆腐比较多,他把装豆浆的水缸砸碎了,准定耽误事了。如果换成别人家,除了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吓得停工了。
但是豆腐刘讲究诚信经营,虽然豆腐坊不大,但口碑好,所以他不想砸自己招牌,于是又磨了一缸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