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浪闻到尸臭之后,不觉嘴角轻轻一勾,将体内那丝鬼气运转到两眼之上,朝着村里人看去。
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嘿嘿,有意思。”
刘浪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日偏西山,冲着黎升龙摆了摆手:“黎叔,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赶路吧。”
黎升龙一怔,搞不明白刘浪为何这么叫自己,可毕竟也是老江湖了,还是点了点头:“那我们去找户人家投宿?”
二人往村子里走去,可还没向任何人打招呼,村里人立刻退避了很远,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
刘浪不觉愈发奇怪,在快走到村子中央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鬓发全白,正拄着一根拐杖坐在门口,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看着村里的壮汉来来往往,一直裂着无牙的嘴嘿嘿笑个不停。
刘浪冲着黎升龙使了一个眼色。
黎升龙连忙上前,凑到老太太面前问道:“大娘,我们想在这里住一晚上,不知道您家方不方便啊?”
老太太干瘪的嘴唇砸吧了两下,将手支在耳朵上,大声喊道:“啊?你说什么?有没有面?”
边说着,老太太连连摆手:“不行了,我牙都掉光了,不能吃面,只能喝粥了。”
黎升龙顿时一脸的黑线,心中咒骂了一句:这老太太还真会起对子。
耐下性子,黎升龙将双手枕在自己的耳朵边上,做出睡觉的姿势,又问道:“大娘,我们想在这里借宿一宿。”
“什么?哦,酒啊?喝。别看我年轻大了,但酒还是能喝的。”
黎升龙彻底没撤了,回身走到刘浪面前,低声诉苦道:“教主,老太太耳背,根本说不通。”
就在刚才黎升龙跟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刘浪一直仔仔细细观察着老太太,却发现老太太虽然长得非常瘦小,但体内却隐隐藏匿着一股莫名的力量。
这种感觉跟村里的壮汉们完全不一样,甚至连被封在手心的初灵似乎都有些激动。
阴阳即将大乱,看来鬼魅是越来越横行了。
就连这么一个小村子都不安宁。
刘浪拍了拍黎升龙的肩膀,轻轻一笑:“我来。”
走上前去,刘浪弯下腰。拿出两张白元大钞,然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两张纸钱,在老太太面前晃了晃,却是并不说话。
黎升龙看得古怪,眼皮不由得跳了两下。心中泛着嘀咕:他这是要干嘛?
老太太起初只是咧嘴看着刘浪,见刘浪拿出钱跟冥币之后,嘴角却是微微抽动了两下,两只小眼睛也随之眨巴了两下。伸出干枯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刘浪手中的钱。
开始时老太太将手碰到真钱上。可略一迟疑,又拿住了冥币,嘿嘿笑着,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小伙子。你们是要借宿啊?好好好,我老婆子就一个人住,里面有地方,天色不早了,赶紧进屋休息休息吧。”
说着,老太太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转身推门进了身后的破屋里。
黎升龙目瞪口呆,见老太太没有拿真钱,而是拿了冥币,不禁面色微变,快步走到刘浪身边,低声问道:“教主,这老太太有问题。”
刘浪回头看了黎升龙一眼,轻轻笑道:“当然有问题。”
跟着老太太走进屋里,刘浪这才发现,屋子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灶台,连墙上的壁画都已扑了一层灰黑,显得陈旧了很多。
屋里光线有些昏暗,连电灯都没有,跟旧社会也差不多。
老太太颤巍巍走进屋后,指了指中间一张木桌,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二位,你们先喝点儿茶啊,我去给你们弄点儿吃的。”
二人坐下,走到墙角的一个缸前,弯腰挖出一碗米来,再走到灶台前,将米扔进锅里,添上水。
这一切进展的有条不紊,可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刘浪连看都没看,而是端起水轻轻闻了闻,竟然还是茶水,味道似乎还不错。
刘浪刚要喝,黎升龙一把抓住刘浪的手,低声警告道:“教主,这个老太婆太怪了,还是小心点好。”
刘浪偏头瞄了一眼黎升龙,故意提高了声音道:“黎堂主,你既然身为黑巫教的堂主,连这点儿都感觉不出来吗?”
老太太正在填火做饭,猛然间听到刘浪这话,身体忽然轻微的抖动了两下,却是装作没听见般,继续往灶台里加火。
黎升龙闻言,瞳孔瞬间收缩,声音更是低沉了很多,颤声问道:“教主,你、你是什么意思?”
“都说相逢不如偶遇,如今只有六合派,不再有黑巫教了,还能有什么意思?”
刘浪说话声音平和,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似乎是专门说给老太婆听的。
黑巫教下分七堂,分别为暗香堂、凤起堂、华广堂、文华堂、异录堂、七散堂还有幽冥堂。
前六堂刘浪都曾见过,甚至之前玉面所待的凤起堂、华广所在的华广堂,还是过堂风曾经的异录堂都被刘浪收编了。
起初刘浪并不知道那第七个堂究竟为何物,后来在跟欧阳图韦在一起的时候,却起过。
这第七个堂正是叫幽冥堂。
据说这幽冥堂行踪诡异至极,甚至比异录堂都要诡异,而行事几乎不与教主瓜葛,各自为战。
自从几百年前幽冥堂脱离了黑巫教后,后来再也没有教主能够束缚得住这幽冥堂。
所以,就连欧阳图韦这以情报以主的文化堂也对幽冥堂知之甚少,唯一可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