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没想到,这个须发全白、手持折扇的老头,竟然是当初被刘浪从茅山后山山洞中救出的那个左言。
当时左言离开之后不知所踪,没想到,竟然一直藏匿在茅山之中,没有离去。
冷羽察言观色,见左言跟自己的师父竟然是师兄弟,似乎关系还不错,顿时大喜过望,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连声说道:“左师叔,原来您就是左师叔啊?师父他老人家经常挂念着您呢。”
左言面露喜色,嘴上的胡须随风一摆,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左言修炼之法让其看起来像是一个年轻人,可身中巫毒之后,为了解毒,却是一夜间变老。
此时的左言早已没了刘浪初见时的模样,就算是刘浪再次见到,恐怕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冷羽心下狂喜,却并不敢将自己为何来此实言相告,只是编了一个谎。
哪儿知左言根本没有猜疑,却是兴奋不已,一把拉住冷羽,亲热的拍着他的肩膀,乐呵呵的说道:“冷羽,哈哈,好、好啊。当初我跟禹师兄出师之后,禹师兄去了南洋,一直也没有消息。后来我听说他当了南洋巫教的教主,真是混得比我好啊。”
冷羽此时满脸堆笑,宛然就是一个晚辈的模样,看着左言,仔细聆听。
左言似乎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看着冷羽也是极为顺眼,脸上一直挂着笑,使劲拍了拍冷羽的肩膀,道:“师侄,我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师兄了,见到你就跟见到师兄那般亲切。呵呵。这样吧,我看你受伤不轻,就在这里待着,我教你黑巫术。”
冷羽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可还没开口,左言竟然提了出来。
冷羽顿时又惊又喜。刚刚站起来,扑通一下又跪了下去,眼泪刷的一下就滚了出来:“谢师叔!”
“哈哈,哈哈,不客气,不客气!”
左言捋着胡须,满脸笑意的看着冷羽。
冷羽低着头。嘴角却是挂着奸计得逞的笑,那模样,却是一脸的老谋深算。
却说玉面死了之后,鬼鬼跟刘浪都报了仇,了了一桩心事。
刘浪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更是震撼无比。
赵二胆在徐甲离开没多时,也慢慢醒了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盯着刘浪颤声问道:“刘哥。到底怎么了?”
赵二胆似乎根本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刘浪也懒得跟他解释,上前试了试赵二胆的脉搏。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赵二胆并没有任何异常,身上所中的巫毒也已消失无踪。
刘浪轻轻点了点头,暗道:想来徐甲已将赵二胆身上的巫毒全部解掉了。如今的赵二胆应该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吧?
几经周折,与鬼曼童同命,又与徐甲这个烧火童子同命,如今终于返回了一个真正的自己。
可是,赵二胆似乎对这一切都没有感觉,只是呆呆的问了一句:“徐甲那小屁孩呢?”
“走了。”
没有更多的言语,刘浪几人顺着虚洞的洞顶爬了出去,竟然是第二天中午了。
虚洞之中生死一线,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竟然过得如此之快。
吃了蛊蛇蛇胆和半粒补气丸的老鼠精,此时已长到了一只大花猫般大小,如果普通人看到,肯定会以为这是只变异的老鼠呢。
刘浪几人刚刚从西山墓园上走下去,却听到后面传来了隆隆的声响。
几人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墓园中间的虚洞竟然完全塌陷了下去,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深坑。
昨天晚上一阵暴雨,将路面也冲了个干净。
刘浪皱了皱眉头,也没再多停留,跟赵二胆和鬼鬼一起,到了公交站等车。
天气放晴,一切都像是重新苏醒了一般,相信用不了多久,两则新闻就会出现在电视台上。
一则是东山职业学院的新校长刚刚上任不足一个月,诡异的失踪。
另一则就是因为大雨冲刷,西山墓园地基塌陷,须尽快修缮。
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如今玉面已死,整个黑巫教的势力也被斩杀殆尽,那本乱神术却不知所踪。
刘浪心里也明白,就算没有玉面,但黑巫教的势力依旧不容小觑,必须尽快将教众整合起来。
坐在公交车上,刘浪做了一个决定。
让鬼鬼做黑巫教的副教主,以梦里香为据点,暗中发展黑巫教。
有些势力,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用得上呢。
再次回到燕京市时,天空中太阳高照,给刘浪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没想到,一切竟然会来得如此突然,而结束的也是如此之快。
刘浪千般感慨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武当后山一处密洞里,一个身着道袍之人,正盘膝坐定,两眼微闭,身前赫然放着那本乱神术。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玉桥。
“师妹,你还是不听劝,竟然偷偷跑了回去。”
安玉桥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无尽的悲悯,摇头道:“哎,师妹,想当年我们跟随师父修行之时,那时的日子多么快乐。可是,如今你入巫我入道,却是已再难走到一起了。你走了,也许对你是个解脱吧?”
安玉桥拿起乱神术,轻轻的抚摸了两下,脸上闪过一丝柔和。
“有这本书,也许你就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了吧?”
安玉桥将脸靠在乱神术上,一脸的安详。
“赫赫,玉桥,你还是对玉面念念不忘啊?”
正在此时,一团黑烟慢慢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