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浪捧着盒子从山上往回走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语,轮回。
太爷爷刘方与照月相恋,又顶不住世俗的压力亲手将照月抓了起来,锁在了茅山。
机缘巧合之下,刘浪放走了照月,却断了她一条尾巴。
而如今,刘浪却与欧阳清织互生情愫。
照月因爱生恨,在得知刘方已死之后,发誓要让刘家后辈陪葬。
刘方留下的那封信里也讲了自己的悔恨。
“如果可能,帮我对照月说声对不起。”
这就是刘方希望刘浪能帮他做的事情。
只是,这声对不起已间隔了太久,久到如今的照月已经罪孽深重了。
造物弄人。
刘浪的心情很复杂,他知道这封信的重量。
他要去对付照月,但太爷爷亏欠了照月太多,这笔帐需要刘浪来还。
刘浪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跟清织一起包水饺,而父亲坐在一边看电视,只是不时的瞟两眼。
刘浪突然有种温馨的感觉。
“如果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是不是也很好呢?”
刘浪进了屋。
欧阳清织连忙站起来,红着脸不敢正眼去看刘浪。
刘浪笑了笑,对母亲说道:“妈,别忙活了,明天我们学校还有事,我跟清织就回去了。”
“啊?这么快?”
刘母显然没有料到,不禁有些失望。
刘父插话道:“儿子有事,先让他干事,天天在家里有什么出息!”
“呵呵,妈,真有事。我跟清织都马上要毕业了。我想陪着她先回趟学校,然后再去她家呢。”
“啊?去清织家啊?”
刘母一听,连忙点头道:“好好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拦你们了。来来来,搭把手。水饺马上就包好了,赶紧烧水去。”
刘浪的确要去欧阳清织家,只是,不是去见对方的父母,而是去生死一搏。
水饺在刘浪的老家是最隆重的招待仪式。
无论是逢年过节,还是家有喜事,水饺是必备的主食之一。
甚至在刘浪上学的头一天。家里还风风火火的吃了一顿水饺。
刘母眉眼中全是笑,看着欧阳清织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长得漂亮,又落落大方,能不讨人喜欢吗?
尤其是刘浪从来没有正儿巴经领女孩子回家,这代表着什么?马上要抱孙子了呗。
虽然刘浪上初中的时候领过一个女孩回家。不过那时属于早恋,女孩刚走,刘浪就挨了父亲一顿板子。
时间飞快,不知不觉竟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饭桌上。刘父一直在夹菜,而刘母两只眼睛一只盯着欧阳清织。不停的问长问短。
“清织啊,爸爸在哪里工作啊?”
“清织啊,妈妈身体还好吧?”
“清织啊,有没有兄弟姐妹呢?”
“清织啊。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没?”
刘浪一脑门的汗,连忙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母亲的碗里,笑嘻嘻的说道:“妈,你问这么多干嘛呀?真是的。”
“怎么了?我问儿媳妇话管你啥事?”
欧阳清织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刘父见刘母这话说得太直白了,连忙说道:“吃吃吃,快吃。”
刘浪也没接话,转头说道:“清织,别理我妈,她就是闲着没事,蛋操心,赶紧吃了饭我带你出去转转。”
“喂喂喂,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是蛋操心了?”
见母亲一脸认真的样子,刘浪终于意识到,就不应该将欧阳清织带回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
一顿饭在嬉笑与拌嘴中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刘浪带着欧阳清织去了村前的小河边。
“清织,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欧阳清织正沉浸在刚才刘母的话中,听到刘浪说话,一愣神:“啊?你说什么?”
刘浪一脸的严肃:“我说想好怎么回去将震山木偷出来了吗?”
月光皎洁,挥洒在潺潺流动的小河中,宁静中多了几分灵动。
欧阳清织脸一红,将头一扭,看着河水中倒映的粼光,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胡三太奶失踪了。”
“什么?胡三太奶丢了?”
欧阳清织重重点了点头:“听说已失踪了很长时间了,正因如此,胡老三才动了心思。”
刘浪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件事有点儿棘手了。
如果胡三太奶不在的话,就算找到震山木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胡老三。
本来以为势在必得的事情,刘浪突然感觉有些难办了。
找人帮忙?
找谁?
刘浪想了想,可以找天暮帮忙,但他的手段行不行并不知道。
自从火车事故现场之后,刘浪隐隐感觉天暮可能是诡案姐的人,但诡案组在哪里却不得而知。
找兰花跟老杨头帮忙?
胜算显然也不大,人家父女俩想躲都来不及,强行让他们回去杀胡老三,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可是,多一个帮手总比少一个帮手好。
越是这种时候,刘浪越是记起了朱涯的好。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刘浪已慢慢将朱涯当成了兄弟。
这家伙虽然表面看起来冰冷,甚至说话时句句带刺,可真正碰到事却毫不含糊,甚至敢拿自己的性命去抗。
“不知道朱涯跟吴半仙在蓬莱阁怎么样了呢?”
各怀心事,刘浪也抬起头来,看着天边的月光。
欧阳清织此时想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