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涯神色古怪,抬着鼻子闻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排骨从门后探出了个脑袋,脸色非常的难看,一看到刘浪,只是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刘浪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连忙问道:“猪牙大师,你……”
“刘浪,我知道了,刚才我已经看过了,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朱涯的话中听不出半点感qíng_sè彩。
可一听到这话,刘浪的心跟着咯噔一下。
朱涯回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正在睡觉的林弥月,对着刘浪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的。”
说完,朱涯就朝着走廊尽头的门口走去。
刘浪连忙跟了上去,对排骨说了句:“排骨,你先回去等等,这位大师本事非常的厉害,只要有他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刘浪不失时宜的拍了拍马屁,也为了能宽宽排骨的心。
可是,在看到朱涯那表情的时候,刘浪知道,这次恐怕真的没那么简单了。
跟在朱涯身后,一直走到医院的门口。
朱涯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天空中弯弯的月亮。
今晚是个大晴天,月亮挂在天边,像是什么人的眼睛一般注视着这个世界。
这一次,刘浪也收起了嬉戏的模样,一脸严肃的走到朱涯身边,轻声问道:“发现什么了?”
“鬼婴。”
“什么?”
刘浪虽然知道朱涯为人冰冷,又惜字如金,可突然冒出俩字来,搞得刘浪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朱涯转头看了刘浪一眼,声音中带着少有的沉闷。
“你既然想学人抓鬼,什么都不知道,恐怕到时真碰到厉害的东西,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讥讽,赤果果的讥讽。
刘浪一听,火气噌的就冒出来了。
可今天是刘浪求人家来的,只得强压着怒火,但口气中明显带着不满。
“猪牙,我知道你本事强,但凡本事厉害的人,心胸也会比较大……”
说这话时,刘浪瞟了朱涯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哼,你要是不怕别人说你没本事,你就少在这里讽刺我。
可是,人家朱涯根本连动都没动,面部像是僵住了一般,根本没有半丝波澜。
刘浪讨了个没趣,只好继续问道:“你到底看出什么了,快点告诉我啊?”
“鬼婴。”
朱涯又挤出两个字,这下刘浪可真有点压不住火了,正想发作,朱涯忽然间皱起了眉头。
“这只鬼婴不是普通的鬼婴,我也不能保证会有十足的把握,你晚上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早晨我们去扔掉鬼婴的地方看看。”
“啊?额……”
刘浪本来想问问需要准备些什么,可还没等说话,朱涯就抬脚离开了。
刘浪张着嘴,看着朱涯的背影,一种上吐不出,下咽不掉的难受感觉。
“靠!”
所有的话语都化成了一个字,从刘浪的嘴中喷了出来。
看来,只能指望自己的符咒了。
刘浪摇了摇头,转身去了病房。
林弥月正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排骨坐在床边,另一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是上次放刘浪他们逃走的林弥月的父亲。
俩人一见刘浪走了进来,连忙站起身来,可脸上却是挥之不去的愁容。
“刘浪,怎么样?”
排骨神色紧张的问道。
林弥月的父亲也眼巴巴的盯着刘浪,一脸的期待。
刘浪突然咧嘴一笑,若无其事的说道:“大叔,排骨,你看你们搞得这么紧张,我还以为有多大事呢,真是的。”
“没事?真的没事?”
排骨一听刘浪的话,顿时一脸的喜色。
林弥月的父亲似乎也长长出了一口气,结巴着问道:“那、那到底?”
“嗨,你们就是瞎操心,没事的,刚才那个道士是我朋友,他说只要明天去那边超度一下那个小东西,就没事了,你们用不着太紧张了。”
说完,刘浪上前走了两步,仔细看了看林弥月。
只见林弥月紧闭着双眼,印堂有些发黑,嘴唇发紫,脸色煞白,一只手露在被子外面,却是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额头上不停的冒着虚汗。
刘浪看到这里,虽然不懂,但也知道,这林弥月可能是真中邪了。
刘浪皱了皱眉头,对着排骨挥了挥手,道:“排骨,你出来,我跟你说两句。”
排骨本来表情放松了一点儿,可听到刘浪的话,立刻又绷了起来,木讷的跟着刘浪出了病房。
“刘浪,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排骨白天的喝的酒早就醒了,可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酒气,一出门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刘浪故作轻松的拍拍排骨的肩膀,嘿嘿笑道:“我说排骨,看来你小子是真的喜欢上这丫头了啊,怎么?那种感觉是不是很舒服啊?”
“刘浪……”
排骨使劲咽了一口唾沫,看着刘浪放松的样子,悬着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刘浪,这种时候还想着开玩笑,真是的,你有啥话快点说,你想急死我啊?”
“呵呵,你小子……”
刘浪抬手捶了一下排骨,问道:“明天我跟那个道士去超度一下,你就放心好了,这件事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嘿嘿,你就好好照顾你媳妇吧。”
刘浪嬉笑着,又拍了拍排骨的肩膀,说道:“注意休息,我先回去准备一些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