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了韶冬一把后,顾凛也没敢久留,韶冬那气疯了的摸样,就怕真的抄起刀来将他劈成八块。
他赶紧手脚麻利地挑了几位御医后就回府了。
祝倾的去向在宫里早就成谜,不管是谁见到现在的祝倾也绝对认不出。不过他从来都是当面坑韶冬,为了防止出意外,还是将祝倾绑在厚幔帘后,并堵了嘴,才请入御医细诊。
御医看不到后面的人,只看到被拉出来的双手上疤痕遍布,还夹杂着扭曲少肉,看骨头的走向都不像是正经正骨过的。
一想到顾凛这个挨千刀可能在算计他们,个个摇头摆手,就是不敢探脉,哪里还有之前在宫里互呛个起劲的勇气。但他们又不好明了说,表示不知对方身份,不观气色的不看。
顾凛本就不待见御医,认为没有经过战争洗礼的个顶个的软脚虾,甚至还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惜他家的糟老头子只会治内外伤,不懂女人的的事。况且结果是要韶冬认可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下结论。
现在见御医不愿配合还蘑蘑菇菇地找茬,撸高了袖子就想吓唬吓唬他们:他爷爷的还没怕过谁,这帮连韶冬都不用的孙子!
顾老头子正站在门边等结果,见顾凛一副欠抽的摸样,一脚就踹了过去。
没有防备身后的顾凛往前冲了几步,目露凶光地往后一瞪,对视上了顾老头子看来的目光……哪里还有什么脾气,嘴角抽搐半天磕磕巴巴道:“爹,您老腿脚不好就一边坐着吧,不用这么辛苦地活动脚,反正你们现在也是同行。”
说着还真去扶顾老头去寻了个就近的座位,按他坐下。
顾老头没理时不时抽风的儿子。一脸严肃地看向那几个御医,将军范十足。
顾凛总算看明白了,他家的糟老头子这是想知道祝倾的情况。之前糟老头子才见到祝倾时就想知道她究竟遭遇了什么,当时祝倾白痴又疯癫,问是问不出什么,也不能由着祝岐一人随便说,就提出过要诊看下祝倾。
不过他没答应,也不管糟老头子信不信,反正被他全推在祝岐身上。只说捉拿祝岐时,也找到了失踪已久的祝倾,当时已经是这样了,估计是谁都想要皇位内讧了,然后就被祝岐给祸害了。
顾凛想了又想,反正已经成了烂账,也不怕他家老子来翻,便不太客气挥手催促。
“快点看吧,看完了,出结果了你们写张诊断,签字画押,带回给陛下,这样你们就解脱了。不然本少将军是不会小气到留你们干活,又不让你们睡觉的,最多就睡个柴房猪圈什么的,啥时候整完了,啥时候走人,反正也不是向本少将军交待,想必陛下也等的起。”
顾凛这么一说,三位御医面面相觑了会,顿时熄了想找顾凛麻烦的想法,一个轮一个地去把脉,无比认真,就怕有人诊出陛下想要的结果,抢了功劳。
顾凛费了极大的力气看完三张诊断,差点举起拳头要去揍御医。明明是同一个人,看着就像是三个人在看病。
写的极为严重的那张将祝倾描述的只剩下一口气,生死由天,写轻了的又像是吃饭吃撑了只需要走动走动消消食就没事了,逐字逐句看完都没有提怀孕。
还算正常的那张又将怀孕期提前了两个月,变成个已经怀孕将近五个月的孕妇。别说祝倾的肚子还没鼓起来,明摆着的不可能,就说那时候祝倾还是韶冬亲自下令禁足在佛堂的,难道韶冬还会去佛堂与他恨不得杀死又顾忌的要命的女子好在一起?
这次顾老头没有拦,御医们都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在顾凛的威吓下又重新写三份。这次三份都写了怀孕,月份一致,至于其他的病症,顾凛没管,凶神恶煞地让三位御医签字画押。
不过还是有麻烦,那月份竟然接近祝倾关押在蛇牢的日子,如果说是在蛇牢里怀上,也不为过。
骗谁都好骗,但韶冬与祝痕也是知情者,怕是事情会麻烦。
他坑韶冬坑也坑了,还坑了不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家里的糟老头子为啥非要他这么坑韶冬。
老头子戎马一生又对前朝念念不忘,最后还出了家,都不管他这个儿子了。如果是朝堂上的或是兵马上的还能理解,韶冬眼看着只要再加把劲就能和祝痕团团圆圆了,竟然出山下管起凡尘里最大的姻缘来。
一开始还没察觉,以为是糟老头子是在不爽姐弟俩都栽在一人身上,所以让他去坑韶冬,给韶冬设置些障碍,也能看出韶冬到底愿意付出多少来爱惜祝痕,祝痕也能看到韶冬对他的执着有多深。
最终还能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事他是乐见其成的,就这么一次一次无比欢乐地坑着韶冬,完全没察觉所做的一切都是欢蹦在拆鸳鸯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也就今天祝痕打韶冬的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让他觉得事情看上去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而是极其的不对劲。
韶冬确实愿意付出一切,就连让位昭书都写了,也不怕天寒地冻,就窝在冷宫外天天这么守着祝痕,意志力惊人。
但似乎韶冬越是这样做,祝痕的态度越冷。
直到今日的一巴掌,看祝痕表情决绝,韶冬纵然遮掩的好,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怎会看不出他眼里故作坚强的悲伤。
再强硬的一个人,在爱人面前是做不到绝对坚强的……他看了也心里难受的很,差点装不下去。
顾凛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