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忙完先帝的葬礼,却是又要举行新帝的登基大典。
基本上,大半个月,李凤怡都难以脱身。
苏辰没兴趣掺和这些事情。
隔天早上,苏辰便骑着火鬓马,独自离开了紫凤城。
虽然李炳尚未来得及下令赦免苏辰的罪名,但身为实境中期的武君,又有千幻无相决改变相貌,这西晋国又哪里有什么地方不能去?
离开紫凤城,苏辰先去了一趟安阳郡郡城见了见苏‘玉’,再找宁蓝钗‘交’代了几句话,便赶往了朝阳城。
朝阳城,这是苏辰从寒霜城靖安府狱塔逃出来后,逗留时间最长的一座城市。
来到朝阳城,苏辰只为找一个人。
那便是当初为了“信义”二字,明知会惹祸上身,还将他招收进南山武院中院的季堂武。
之前,苏辰曾托李炳帮忙查过季堂武的状况,后来得知,季堂武依然还在南山武院,没有因曾暗中招收他进入武院及帮其遮掩身份而受到惩罚。
这倒是让苏辰颇为意外。
不过,如今想想,意外的其实何止是季堂武未被处罚一事。
南山武院接到协查秘捕令后,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遭遇过一名武院方面所派人员,乍一看似乎是因隐藏得极好,武院的人能力太差,查不到他下落。
可南山武院,就真的这般不堪吗?
仔细回想过去一段时间在西晋国的活动路线,苏辰最后发现,如果南山武院诚心要找他,起码有两次机会,能追到他的踪迹。
第一次,便是意外得到陆玄风提供的紧急情报,前去劫那押解宁蓝钗进京囚车的时候。
当时,宁蓝钗在武院内被人抓走,武院方面甚至还张贴出了专‘门’的告示,虽然告示上没说宁蓝钗具体犯什么罪,可西晋国官府想在武院抓人,若不详细说清楚,怎可能说带走就带走?
更何况,这种事也不能只凭单方面的说辞,武院也要亲自查证。
武院最终放人,张贴告示开除宁蓝钗,这意味着,经过调查后,武院方面已经确定宁蓝钗与白展‘春’三人的失踪案有关。
如果武院真想追踪他,从那时起,武院就该抓住宁蓝钗这条线,尽可能的盯着宁蓝钗,等待他出现。
但武院没有这么做。
如果说这是因武院疏忽,认为他不可能跑去劫囚车,那么,得知宁蓝钗已被劫走的消息后,武院就更不该继续犯同样的错。
第二次机会,则是他陪着宁蓝钗,悄悄返回寒霜城拜祭亡父。
“那位南山武院的院长,只怕是对奕帝的命令,从头到尾都在阳奉‘阴’违,根本没打算真正执行协查秘捕令,否则,季堂武也不会安然无事……”
苏辰在心里暗藏着,看了眼大街对面学员进进出出的武院东‘门’,稍微考虑了下,打算找个学员,帮忙给季堂武传个信。
只是,刚迈出没几步,苏辰忽然察觉,右手方不远外一家店铺前,一名年过‘花’甲的青衣老者,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在直盯着自己。
苏辰微皱了皱眉,转身正面与之对视。
青衣老者倒是既不躲也不闪,反而直接走了过来。
近到苏辰身前五步处,青衣老者停住了脚,又盯着看了苏辰一会儿,迟疑着问道:“苏辰?”
苏辰目光一紧,还没来得及回话,耳边却忽听一阵传音道:“你不用紧张,老夫乃八云城驻派于这西晋国的外使,府君之前应当有告诉过你。”
“松外使?”
苏辰恍然问道,心里也瞬间醒悟过来,对方之所以能将自己认出来,应该是感应到了自己身上那块墨绿‘色’的令牌。
那张令牌乃是八云城的接引令,持有者可以凭意识启用令牌,感应到周兆千里范围内,持有同等指引令的八云城人员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