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狱卒亦是在旁鄙夷看着苏辰说道:“这小子比娘们还不如,娘们死了爹娘还知道哭天喊地的赌咒仇人,这小子倒好,只知道哭得稀里哗啦,连狠话都不敢说一句,根本就是个孬种,谁傻了会买他命去赔钱。”
就在龚老二犹豫着该再说些什么时,一度沉默的苏辰抬起头,看着两名狱卒道:“你们可以找一名你们认为足够强的人,先与我交手一试。”
两名狱卒闻声愣了愣。
“啧啧,口气倒挺大。”
拧着木勺的狱卒眯了眯眼,想了一阵儿,指向对面的四号监房,冷笑道:“既想找死,我就给你个机会好了,四号房的屠六,你若是能胜过他,我就帮你去外面去找个主子。”
“可如果输了……”
狱卒表情一改,阴测测的道:“你断胳膊断腿事小,浪费我们这么多时间可事大了,怎么也得好好赏你一顿,最后是死是活,那我可就说不准了。”
苏辰直接站起身,看着牢门外拿着勺的狱卒,平静的道:“给我几个馒头,先让我吃饱些,这样即便死了我也无怨。”
“条件倒不少。”
另名狱卒嗤笑了一下,倒没有为难,应道:“行,先等着,回头就让你吃个饱,死也做个饱死鬼。”
说完,两名狱卒继续派起了饭食。
听了刚才那番话,挨个拿着碗过来接饭的囚犯,都不禁看着苏辰摇了摇头。
四号监房的牢头儿,外号叫屠六,入狱前乃是一名杀猪的屠夫,因犯命案被判了死刑,进来后被狱卒暗中挑出去与人“斗狗”,居然连续获胜两场,死刑直接改成了劳刑,据说要是能再胜几场,就可以在一年内获释。
在他们看来,苏辰也许藏了些本事,但哪里能和本身就已经经过两场斗狗还能活下来的屠六比?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两个狱卒派完三号监房的饭后,又去了对面的四号监房。
不一会儿,从对面的四号监房里,传来一声震耳的怒吼。
“妈的!老子不要馒头!要肉!不吃肉!哪里来力气杀人!”
昏暗中,四号监房的牢门口,一个体型格外魁梧的雄壮身影,双手抓着牢门铁栏,如牢中之野兽,“哐当哐当”的摇晃着铁栏,愤怒的咆哮着。
三个馒头,一碗稀得似水般的米汤。
这竟然是拿命去赌才换来的一顿难得的早饭。
然而,就是这很普通的一顿早饭,在其他囚犯眼里,却好像山珍海味般惹人垂涎。
看着苏辰不紧不慢的吭着馒头,喝着米汤,三号监房的囚犯们眼睛都快红了,不少人一个劲的吞唾沫,若非牢门外站着两名狱卒,恐怕早已有人抵不住诱惑冲过去将馒头从苏辰手里夺走。
“赶紧了!别他娘磨磨蹭蹭的!”
站在左边的狱卒也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催促道。
“哈哈哈!吃个东西都跟娘们一样!小子,等下先让老子瞧瞧,你屁股是不是也跟娘们一样白!居然敢跟老子比试,看老子不把你pì_yǎn给弄烂!”
从对面的四号监房里,传来了一阵言语粗鲁的狂笑声,跟着便是来自其他囚犯的一阵哄笑。
“我看那小子的屁股应该很白,可以当娘们屁股先玩一玩……”
“去你娘的,男人的屁股你也有兴趣,我看你现在连母猪都想上了吧。”
“真是活得不耐烦,找死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啊,往墙上一撞不就完事儿了?”
“撞墙死了哪里来馒头吃,你看别人多聪明,下次谁想死最好也学着点……”
听着从四号监房传来的哄闹话音,三号监房的囚犯都纷纷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似乎想跟着笑,可又觉得笑出来不太妥,都绷着个脸,但眼神却透露出,他们心里想的,与四号监房的囚犯说的这些话,其实是一样的。
在狱卒的催促下,将最快一块馒头塞进嘴里咽下了喉,喝掉碗里剩下的稀米汤,闭上眼睛休息了大概十秒,苏辰才站起身道:“好了,可以开始了。”
“把脚镣带上!”
站在右侧的狱卒,将手里拿着的脚镣“哐当”丢进牢门,冷冰冰的说道。
苏辰皱了皱眉,道:“带上脚镣,我如何全力比试?”
虽然休息了一夜,但身体依旧没有太大的好转,这种时候,苏辰真不希望身上出现任何多余的负担。
“让你带就带,哪里那么多废话!”
先前一直在催促的狱卒闻言,顿时怒骂道:“别他妈给你点儿颜色就忘了姓什么,小心老子先抽你半条命再让你去比!”
“带上,这是规矩!”
右侧拿着火把的狱卒虽然没多说什么,但依然没有做半分让步。
“别给那小子带脚镣!带了脚镣,老子怎么脱他裤子!哈哈哈!”
“行,那就不带。”
听到从四号监房传来的大笑声,先前怒骂的狱卒突然改了主意,笑容玩味的看了苏辰一眼,摸出钥匙打开了三号监房的牢门铁锁。
“除了这小子,其他人都给老子出来!规规矩矩的站两边看戏,妈的,便宜你们这群孙子了!”
狱卒一声大喝,牢门一开,三号监房的囚犯很快就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站到了牢门两侧。
与此同时,拿着火把的狱卒,相继点燃了挂在墙壁上许久没用过的油灯。
原本昏暗的牢狱一角,顿时被火光照得亮堂了起来。
“当当当……”
随着一阵锁链拉动声,四号监房的牢门“嘎吱”被拉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