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心中可是真的急了,总想着能够将眼前的困境解决了去才好,这上下不能同心,便就是兵多将广,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也是枉然的,说不定还会被人以少胜多给反超了去。
况谋士的心智并非俗人,自己也是深信不疑的,方才的话更是言之凿凿,决计不像是搪塞猜测之语,是以副将心中不由的有些激动起来,也许……也许这谋士真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毕竟他无官无职的,自己乃是他最好的晋身之阶,若然想出法子让自己心中的困惑解除了,自己断然不会没有一点表示的,哪怕是一时半刻之内不能给他什么富贵前程,总也是能更为礼遇厚待的。
对于谋士而言,这也算得上是不错的前程了,为着自己能有个好着落,想必他这几日要费尽了心思去多思多想的,保不齐比自己还要烦躁了很多。
副将心知,自己乃是将军,那些个将士们便就是心中有个什么想法,也是断然不会与自己说来的,可是这谋士却不是如此,只要有心,套出些许话来实在算不上什么难事。
故此也就将方才那般严厉的面孔给收敛了起来,转而认真的询问了起来,因着心中焦急,不由的就有些放低了姿态,问到了后来,竟分明让人觉着有些央求的意味了。
“将军何须如此,小人蒙将军知遇之恩,从不敢有片刻忘怀,只恨自己无用,不能为将军分忧解劳,心中实在是惶恐不安。”
谋士可不敢因着副将的态度诚恳,便就端起了架子来,人常言伴君如伴虎,这副将在那些皇亲国戚眼中看来,自是算不得什么,可自己却不过一个谋士,没有半点倚仗,能够巴结讨好和倾心辅佐的,也就只是主公一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君王呢。
是以他可以礼贤下士,自己却断然不能张狂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摆清楚自己的位置,然后尽快的帮着主公解决问题才是。
虽然在谋士的心里,真正认可的主公乃是承恩侯,但是自己本就是受了人家的恩惠的,不拿出点投名状来便就去投靠,怎么看都像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拼死的去占便宜一般。
谋士自负有才,断然不会去做这种事情,故此很是一板一眼的做好眼下的事,并非为着对自己诸多依赖的糊涂副将,而是为了报恩加展示才华。
按着承恩侯密信中所教,自己又着意浸润了一番,方是将这打算透露的意思给潜移默化的递了过去。
“将军,这可是前朝之事,所去不远,您想来也是知晓的,那位可也是位高权重,心计不浅之人,可自家破人亡之后,一时迷了心智,竟是性情大变,以至于杀人如麻,再无半点怜悯之心,压都压不住的。”
谋士并不曾明确的指了飞廉将军,可如此清楚的言辞,本就是让人觉着自己说着无心,却又不得不听者有意的。
眼下的情形可不就是如此吗,飞廉将军痛失心爱之心,竟是心灰意冷的前去驻守黄花山,而后好不容易才能维持了心神,却又被猛然一击,失去了大公主这个救命的精神支柱,如今可不是与往日的性子大不相同了吗。
副将如此相信飞廉将军,可全都是因着将军府的威望和战神的威名,绝非眼下这个喜怒无常,行事都很是有些阴狠的主帅,本以为这两者乃是一人,如今不过是又不能明言的道理,可如今听得谋士所言,这心里当真是有些不安了起来。
莫不是……莫不是真的受了太大的打击,并非是什么心思不静,更不是有什么好的筹谋打算,而只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恨意,想着要毁灭吗?
啊不,副将心中纷乱的很,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决断才好,若然真如自己所想,那可不仅仅是无功而返的事,可是要获罪于朝廷,不仅辱没了将军府的威名,还将连累此行大军所有的人。
这可该如何是好,副将心中慌乱,本就拿不出个主意来,见谋士一脸的淡定从容,便就果断求教,想着谋士吗,便就是应该在这等没有主意的时候给自己想个可行的法子来的,不然自己还需要他来做什么。难不成真的是看着侃侃而谈好看吗。
见副将动问,谋士心知有戏,却也并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就给出答案来的,只巴巴的说了,自己觉着此事还需得多加筹谋,但是这将士们的不满和怨恨却是应该尽快解决的。
不然一旦敌军来袭,将士们都存了旁的心思,不肯用命抵挡,可不是生生将大好的局面给破坏了去吗,副将一听,确是这么个话的,不说旁的,单就只是一个将士离心,就足够将战局给扭转了去的。
到得那时,飞廉将军到底是如何想的,可就一点也不重要了,莫要说是想保留下将军府的荣耀了,就算是想留下一条性命,怕都是不那么容易的。
一念及此,这心就不自在了许多,也顾不得之前还在斟酌的飞廉将军心思如何的事,而是整个思绪都被谋士的话引到了如今这事情如何解决,将士们的不满情绪如何削减之上来了。
谋士本意就是如此,自然不会白白错过这等机会,是以副将刚一提及,便就坐视思考一二,然后便试探着将自己的主意说了一番。
“小人想着,将士们的不满可都不是冲着主帅和将军您来的,不过是因着那逆贼姬发实在杀人太多,如今已然是殷商不死不休的敌人了,现下好不容易落到了自己的手里,却是打不得骂不得,不让杀也就算了,怎得还要好酒好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