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该死,小人有负将军所托,不但没有把事情办好,还惹出这么大的祸端出来,给将军添了麻烦,还请将军责罚。”
副将虽说也是亲眼见过了将士们的愤怒的,可不拘怎么说,此事都是谋士怂恿自己而为的,且现下也是真的未曾办好,这心里怎么能不有气呢。
不过是碍于此事本就难办,想来谋士也是把控不住局面,这才出了乱子,心中也不想太过计较,只想着训斥几句,再问清楚缘由也就是了。
可如今谋士倒也是个知道轻重的,自己先行请罪了,副将心中的火气多少也是削减了些,不过这话却也可以直接说了,不必再藏着掖着的没个时候。
“你知道有错,这还不算是太过,本将军相信于你,方才敢担下这么大的干系,也依了你所请,可是你呢?啊?你是怎么办事的?难道不知道压着些吗,怎么就让他们把事情给弄到了这等地步的。
你可知道,如今飞廉将军尚不知道那姬发已经死了,若是知道了,且是得发了火气的,说不得还要拾掇了几个人才是。”
副将真是气的不得了,不过倒还是有些理智在的,见谋士还跪在地上,脸色惨白,便知晓他定然也吓得不轻,说一千道一万,也终究是为了给自己排忧解难,如今出了披露,自己也不能只将责任推给他一个人。
自己乃是堂堂的副将,又有恶来将军的嘱托,想来还是能够担负的起这个错处的,总不可能将自己也真的军法处置了。
可副将都说了自己会担待了,定不会要了谋士的命,让他且起来回话,这谋士的脸色却仍旧难看的吓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就让副将心里不痛快了,女人扭扭捏捏的那叫情趣,你一个大老爷们扭捏个什么劲儿啊,更何况自己巴巴的从牢房里把人提出来,可不是为了安慰你,看着在这给自己咬嘴唇的,自己要知道当时的详情,详情……
不然让自己拿什么去禀报飞廉将军,又拿什么去保下一众将士的性命,让军心能够不散,现下这关乎的事情可是多了去了,一星一点的问题也不能出啊。
谋士也懂得见好就收,不然真惹恼了副将,可就听不进去了,是以很是蹭了一把鼻涕眼泪的,也顾不得脏污,当即便就开口回禀了。
“将军有所不知,今日的事并非全是意外,自然,场面失控是有的,真的想要打死了那逆贼姬发也是有的,小人后来确是未曾真的多加阻拦,将军只管将小人的性命拿去平息大元帅的怒火,只要不伤及其余的兄弟们就好。”
在战场之上,不惧生死的多了去了,但谋士却定然不在其列,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偏生装的很是豪迈,副将怎么看怎么别扭,只以为他是在玩欲擒故纵那一套,登时就有些不悦,直言自己方才已经说了,会一力承担此事,就不需要手底下的人去充当什么英雄,如今只要告诉自己真实的来龙去脉就成。
谋士一听这话,不但不曾放下心来,反是立时扑了上去,哀求了副将无论如何也不可将此事揽上身,不然飞廉将军必不会放过他,便就是因着一些顾忌,暂时不会动他,也定然会暗中下黑手的。
副将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况且此事也确是自己出的主意,也是自己办砸了,要死便就要自己一个人的性命吧,切切不要连累了别人了。
副将并非真得愚蠢,即便是起初怀疑这谋士的心意和动机,如今却也是不得不多了一个心眼儿的,想来此事果真是不简单了的。
这一顿悟,又猛然醒起,方才谋士也是说过了的,此番可不全是意外,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有意而为之啊,到底是什么原因,逼迫的这么多的敢于违抗军令,也要诛杀那姬发呢。
按说人的性子是不同的,有人冲冠一怒,就有人畏首畏尾,可偏生在这件事上,那么多的将士居然就出奇的意见一致,副将真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
谋士很是小心的看了看外面,见果真有趴在营帐之外偷听的,很是严厉的将人赶走,又说了很多重话,方才轻手轻脚的回来。
将方才在牢房之内,听得逆贼姬发说的那些个话,重又整理润色的一番,学与了副将知晓,又将原本的二十余人听到,硬是夸大成了百多号人都听到了。
这话虽是不曾大改,但稍稍润色之后,意思就已然变动良多,怕是谁人听了都会心头发颤的,且便就是副将不肯相信自己,私底下去询问了旁的人,这事也决计是穿帮不了的,要不怎么说最好的糊弄人的法子,就是真一半假一半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让人捉摸不透,如此方才能保得长久。
况此中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地方,那就是谋士深知这副将的性子,若是个阴险毒辣的,莫要说是百十人,便就是千人,只要阻挡了自己前程的,也只毫不犹豫的杀了便是,那谋士方才之言,便就说什么也是不敢说的。
此时的飞廉将军,怕不就是这样的心性了,是以谋士此举还有另外一档子用意的,那就是不拘如何,也要让副将不得不跟自己等人站在一条线上,一起对蒙骗飞廉将军。
只有如此,方才可以过关,也才好进行接下来的事,谋士深知,这副将好哄骗,但飞廉将军却是个智将,儒将,非三言两语可以吓唬住的。
但他许是会怀疑一切,却定然不会怀疑这副将对他的忠心,自然也决计想不到副将会有事瞒着他,只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