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话却是不能这样说的,妲己忙温婉的来到羽皇贵妃身前,深深的施了礼。
“娘娘多虑了,大王说的正是呢,臣妾何德何能,敢与娘娘相争,不过是守着这娃宫,尽心准备了,不拘什么时候,大王累了便可来歇歇脚,也就是了。”
妲己的声音本就不是甜美的类型,这般低沉的说来更是如泣如诉,便如上好的丝竹奏出悲伤的乐声,引人难过。
帝辛听了,也有些酸楚,毕竟今日之事,妲己是受了些委屈的,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对妲己,终是有着几分真情,几分怜惜的。
帝辛有些安慰几句,可一时也不知什么样的话合适,羽皇贵妃便先抢着开口了。
“媚妃这话说的可就过了,难道大王累了,王后娘娘,本宫,黄贵妃,都不能给大王宽慰一二,只能劳动媚妃不成,还是说这娃宫有着什么诡异,最是能驱解疲劳?”
“娘娘可不是在笑话臣妾吗,臣妾何德何能,哪里敢担的此说,不过是仗着一点诚心,一丝痴心,巴巴等着便是,怎及娘娘蕙质兰心,最是烹的一手好汤。”
‘春’荷在旁急的心焦,暗道娘娘难道是疯魔了不成,这般情景,便该委屈以博大王的怜惜,岂可与那羽皇贵妃斗狠。
可是无奈,自己位卑言轻,不敢真个截了主子的话头,也只能在心里不停的祈祷,但求主子能体会自己的心意。
羽皇贵妃被堵的脸‘色’微变了变,偷眼瞧了帝辛似无阻拦之意,便复微微笑了。
“媚妃说的极是呢,本宫这手艺本是家传的,当真是独一无二的,也不敢说如何如何神奇,不过仗着大王喜欢,只要是能博大王欢愉的,便是最好的,可不就是珍贵。”
妲己诧异的望着羽皇贵妃,初见时几惊为天人,却是隔着屏风,看不真切,此时才是毫厘毕现,却以失了仙气。
彼时多么出尘,不染尘埃的一副空灵之气,此时却笑中带妒,很怒难出,生生堕入了尘埃。
美则美矣,却担不起一个绝字了,这世上,美人何其多,各有风韵,哪里便能分得出一二来,不过是气质决了胜负。
如今,不过一日时光,便从仙变了人,妲己越发苦笑了,看人总是容易些,莫不是自己在旁人眼中也是这般。
这个度,看来还真是不好拿捏呢,越在乎越扭曲,从可爱到丑鄙,原不过是一步之遥。
见妲己并不言语,却盯着自己,眼中情绪变化万千,忽而伤感,忽而落寞,忽而怜惜,忽而物伤其类……
羽皇贵妃很是愤恨,自己如此尊贵的身份,岂容一个小小的妖媚‘女’子可以悲悯,当真是侮辱。
“媚妃可是无话可说了,还是说心下不服,却碍着位份不能直言?”
“娘娘莫怪,臣妾绝无此意,只是觉得,若要闲聊,时间总是很多的,现下大王却是疲累了,臣妾不忍喋喋不休。”
妲己语毕,还深深福了一礼,又很是凄苦的望着帝辛一眼。
含的千般言语,万般情意,生生的灼痛了帝辛的心。
竟是一阵发闷,没来由的烦躁。
“好了,不要再聒噪个没完,孤累了,这便摆驾孔雀台。”
安公公是最懂帝辛心思的,哪里不知道主子已是不愿在看戏了,忙大声的传了旨意。
“摆驾孔雀台……”
羽皇贵妃有心辩驳两句,见帝辛已是面‘露’不耐,外面安公公又已经喊了起驾,无奈的眯了眯眼,只好认了这一局,自己是输了。
但还在帝辛的心还是向着自己多一些的,这边不急,只是这媚妃,也不是个简单的,日后需得防备着些才是。
“大王,我们这便回宫吧。”羽皇贵妃满含情意的望着帝辛。
按宫规,除了王后,是不能有人跟帝辛直称你我的,但是羽皇贵妃不愿,偏要这般夫妻相待,帝辛尚且不怪,旁人自然不敢去提这个醒。
“好。”帝辛只应了,便携了羽皇贵妃升了轿撵,没有分一丝眼神给旁边的妲己。
“娘娘,您吃的这般少,要不奴婢重新换些可口的吃食来,您多少再用一些。”
见妲己仍是呆呆的望着外面,已然望不见踪影的方向,‘春’荷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必,左右也吃不下,勉强不得。”妲己不无失落的摆了摆手,便回身坐了榻上。
“是。”
见妲己这副‘摸’样,也知便是吃了,恐也是存食的,便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把膳食都撤了去。
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奴才们自然都放轻了手脚,生恐惹祸,不多时,便都收拾干净了。
众人接到‘春’荷的目光示意,便都退了出去,只余‘春’荷一人在内,还特特的虚掩了‘门’。
纯儿是最后出来的,本是很不放心,想要宽慰主子一二,略踌躇了下,便知自己是比不得‘春’荷心思剔透的,也便把主子‘交’托与‘春’荷了。
“娘娘,用些茶可好?”
‘春’荷倒了茶水,试了试温度,不烫不凉,正是妲己最爱的温热。
“你可是担心本宫想不开,特特准备着安慰于本宫?”
看‘春’荷谨小慎微,陪着小意的样,妲己突然笑了。
“娘娘,您这是?您要是心里不痛快,便跟奴婢说一说吧,说出来心里就畅快了,您别吓奴婢啊。”
老话说,人若是极为悲愤又发泄不出,便如意入了魔障,失了心魂。
见妲己这般大笑,丝毫不似作伪,‘春’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