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轻手轻脚的伺候着妲己伸出手腕,又细细的挽了一些袖口,再铺好帕子。
这才请了张太医来把脉。
张太医诚惶诚恐的搭了脉,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忽而沉思,忽而抬眼望望‘春’荷和在身旁伺候的琉璃和纯儿。
足足沉‘吟’了有一刻钟,妲己也并不催促,仍是耐心的等着,直到张太医自己移开了手指。
“太医想必是已然清楚本宫的情况了,便说说吧。”
见张太医面‘色’引擎不变,妲己便知这恐不是喜脉,却也绝非无事,是以心情便有些‘阴’郁。
“回娘娘的话,娘娘脉象平和,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肝气不畅,待微臣开几副方子,服下也便无事了。”
张太医偷眼看了看妲己,见妲己面‘色’并无不妥,这才装着胆子回道。
“张太医,张大人,你是否觉得本宫是三岁的孩童,亦或是冥顽蠢笨之人?”
“娘娘何出此言,这让微臣如何担当的起,娘娘若是信不过微臣的医术,大可直言教训,甚而换位太医来诊治便是。”
见妲己步步紧‘逼’,张太医也是横了心,宁可得罪了媚妃娘娘,也不能轻易为自己满‘门’取祸。
“张太医,你会否太过小看了本宫,你说,本宫若是换了旁的太医来看,他们便当真医术比你差上那么许多,硬是看不出端倪和不妥吗?”
妲己故意拉长了尾音,然后如愿的看到张太医微微变了脸‘色’,这才又接着开口。
“想必谁都不会愿意替别人担当罪责,张太医说,到时候旁人若是知道,你给本宫看诊之后,本宫才逐步的越加不适,会否多了些心思呢?”
“娘娘,娘娘饶命啊。”
听了妲己这话,张太医扑通一声滑下脚踏,直直的跪在地上,一劲儿的求饶。
“娘娘可不能这么说啊,微臣对娘娘可是忠心耿耿,娘娘可不能不体恤微臣的赤胆忠心啊。”
“赤胆忠心?刚才本宫可是没有看出张太医对本宫有一丝的忠心,现下既然有了,那么便拿出来给本宫瞧瞧吧,若是真的,那本宫便既往不咎,也是可以的,若是不然……”
妲己边说着边拿起茶碗来,却不巧一个无力,茶碗便跌落在了地上,滴溜溜的滑了几滑才停了下来,却是已然磕破了岔子。
“哎呀,这可真是不巧了,好好的茶盏,只因这一个不小心,便成了无用的垃圾,可悲可叹那。”
“娘娘,娘娘容禀,微臣有要事禀奏,兹事体大,祈请娘娘屏退左右。”
“哦,好,本宫便听你一言。”妲己轻轻挥了挥手。
除了‘春’荷和纯儿,其余的奴婢便都退了出去。
“现在张太医可以说了。”
“娘娘,兹事体大,祈请屏退左右。”
张太医仍是跪在地上,不肯多发一言,似乎这屋里除了妲己和自己,便是再有一人,也是绝不多言的。
“她们都是本宫的心腹,原便没有需背了她们的事,太医但说无妨。”
余着都已遣走,只留下‘春’荷和纯儿,张太医不会不知这二人必然是心腹,却仍然这般要求,想来要说的话,必定不是小事了。
“娘娘,兹事体大,祈请屏退左右。”
当张太医第三遍说出这话的时候,妲己却已然不怒了。
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那么不是蠢笨不要命了,便是却是有个必要。
张太医自然不是不要命的人,那么答案便是肯定的了。
“你们也退下吧。”
“是,娘娘。”‘春’荷和纯儿忙一同行了礼应下。
“仔细的守在‘门’外,不拘是谁,都不许放了进来,便是大王亲至,也要与本宫挡驾。”
为了安张太医的心,妲己又多言嘱咐道。
“是,娘娘且放心,便是大王亲至,奴婢也要挡驾。”
‘春’荷和纯儿退出了内殿的大‘门’,又轻轻的将‘门’虚掩上,妲己才叫了起。
“大人快快请起吧,这接下来的话,恐是很有些费神呢,便坐下来慢慢说吧。”
“谢娘娘。”
待张太医复又落了座,妲己才收敛了有些忐忑的心神,认真的询问起来。
“现下屋内便只有你与本宫二人,不拘什么话,都是出得你口,入得本宫的耳,不会有第三人知,大人但说无妨了。”
“是,微臣再说这话之前,冒死敢问娘娘一句,娘娘可是不愿为大王诞下子嗣?”
“本宫受陛下天恩,敢不时刻惦念,恨不以死相报,莫说这为皇家开枝散叶乃是嫔妃的职责所在,便是本宫‘私’心里,也是希望拥有本宫与陛下的孩儿,不拘男‘女’,都是血脉的延续,岂会不愿?”
“娘娘的话,微臣懂了,若是如此,那么娘娘身边之人,便需多多提防了。”
“张大人此话何意?”妲己手指微微一颤。
“上次微臣为娘娘诊脉,便发现脉象中隐有中毒之象,却不明显,此毒端的恶毒,服之无病无痛,若是时日一久,便再无生育之能了。”
“竟会如此?那太医因何不明言?”
妲己心下一颤,却不敢真的‘乱’了心神,仍是紧紧的追问道。
见妲己这般沉稳,张太医不禁长叹了口气,想来这位娘娘,不会是甘于束手待毙的主,只不知,这幕后之人的手段怎样了。
“娘娘勿怪,上次娘娘脉象中毒迹象尚浅,微臣也不敢肯定,是以微臣以金针封了娘娘两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