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老婆子定办得妥妥当当的,管不叫娘娘生气便是。”
在永巷里理事,便是个暗无天日的差事,平日里莫说是娘娘,便是个得脸的奴才都是见不到的。
今儿得了这个机缘,婆子哪里还会不豁出命去巴结。
“也不需你做什么,只……”‘春’荷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眼神都不耐烦看着婆子,不是太过势力,实在是这婆子的谄媚模样太过不讨喜。
“只是如此?这确简单,老婆子自去服‘侍’娘娘便是,一应的物件必是选了这永巷里头最好的,一应全新的,不能沾了一些的不洁。”
“可别,娘娘的吩咐你没听明白吗?找两个年轻些,干净利索的姑娘来服‘侍’也便是了,务必要灵醒些的,若是开罪了娘娘,便是你,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望着老婆子那副老树皮般的嘴脸,‘春’荷都觉倒了胃口,哪里还会容她到妲己近前去‘侍’候。
“这,是是,自然是依姑娘说的办。”
婆子脸‘色’青了白,白了青,终究是没敢说出什么来。
“这永巷是低贱地,人是差着些的,要说齐整点的,也就是新来的还算有些模样,便让她去‘侍’候娘娘吧。”
“也罢,这也是她的造化,便快着些安排了吧,莫让娘娘等急了。”
“是,姑娘稍待,老婆子去去就来。”
这婆子知道,像‘春’荷这等近身‘侍’候的一等大宫‘女’,是不会踏入永巷这种污浊之地的,是以也不出言邀请,也免自讨了没趣。
‘春’荷知道婆子必是速速去办的,便就在‘门’口等着,并未急于回妲己身边。
也防那婆子带了不干不净的人出来,污了妲己的眼,自己先看了,也免了这许多麻烦。
婆子存了巴结之心,自然是极为利落的,还生怕另一个管事婆子抢了自己的风头,愣是保密的严严实实,丝毫没有漏了口风出去。
当婆子带着两个年轻‘女’子端着水盆并一应物事出来的时候,‘春’荷才算是放下了心。
一应物事虽是入不得眼的,却也齐整,看得出是全新的,至少全了干净的意思。
跟着出来的两名‘女’子,粗布荆钗,很是粗鄙,微低着头,看不真切,但从‘露’在外面的双手,看得出来是个好出身的。
许是进来永巷的时日尚短,瞧着到不脏‘乱’,规矩也是不差的,‘春’荷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差事办的不差,这是赏你的,若是娘娘满意,还有你的好处。”
‘春’荷递了个红包给婆子,婆子忙不迭的双手来接,‘春’荷却是悬空丢了下去,生恐碰到那双脏手。
婆子讪讪的捧了红包,一劲儿的谢恩,央求‘春’荷在妲己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若是能调了自己去娃宫伺候,那便是天大的福分了。
便是做个最低等的洒扫活计,也好过待在这活死人堆里。
“好了好了,莫再嗦了,若是娘娘满意,好处自是少不了你的。”
‘春’荷不耐烦的挥手阻止了婆子继续喋喋不休的巴结讨好。
“你们两个,且随我来吧,务必仔细着些,莫要出了差错。”
“是。”两个‘女’子一起应下。
其中一个声音煞是婉转好听,‘春’荷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时间虽是很短,奈何妲己已是有些支持不住,待‘春’荷到时,已然是濒临晕倒。
“娘娘,您怎么样?”‘春’荷忙过去,一手扶了妲己,一手便伸向身后。
娃宫中近身伺候的,都是极为灵醒的,不需明言,也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
情急之下,‘春’荷也忘了这是在永巷‘门’外,而后面跟着的也不是娃宫中人。
此等粗鄙之人,自是不懂什么的,‘春’荷警醒过来,便‘欲’收回手。
却不想一只柔软的小手把递了茶盏过来,‘春’荷很是疑‘惑’了一下。
可是情势紧急,容不得多想,‘春’荷忙按下心神,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妲己用了些清水。
这永巷的茶叶自然是极差的,那婆子也不敢泡了来给妲己喝,是以准备了清水,不想反倒很是讨喜。
“娘娘,可有好些,若是平稳些了,不若梳洗一番,也好清凉一些。”
“也好,便依你吧。”
本便是气味难闻,才会犯了恶心,梳洗一番,也便清凉了许多。
“娘娘现下可有好些?若是好些了,便尽速回宫可好?”
“不需,本宫已是舒服许多,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妲己面‘色’已是渐渐转红,说话也有了些气力,便开始打量了两个过来伺候的‘女’子。
“回娘娘的话,奴婢夏瑶。”一个‘女’子低眉敛目的回了话。
“回娘娘的话,奴婢戈雅。”这回说话的却是方才另‘春’荷惊异的美妙声音。
“你们今天伺候本宫有功,都该赏,‘春’荷……”
妲己好似并未看见‘春’荷面上的惊诧之‘色’,只是照例叫了赏。
“奴婢谢过娘娘的赏赐。”两个‘女’子一起谢了恩,结果‘春’荷递过来的荷包。
“你且回去吧,对主事的说,今日之事,本宫记下了,须忘不了她的好处。”
妲己下巴略抬了抬,对着那个叫夏瑶的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
“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夏瑶接过戈雅手里的物事,便踩着碎步告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