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是永动机,永远不知疲惫的,这一****,一事事的折腾下来,帝辛也真是疲惫了。
毕竟早已不是年轻力壮的年纪,只是在人前,必得拿出十足十的帝王威仪来,让他们明白,君权天授,莫要觊觎。
现下无人,便不由的偷了个小懒,闭目歇上一歇。
听得妲己山呼万岁,帝辛才回了神,心中竟涌出一丝温暖,仿佛自己便是在等待这个声音的主人一般。
缓缓睁开双眼,便被眼前的妲己惊的痴了。
帝辛从来都知道妲己是美的,但是妲己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彩衣翩翩,妆容浓烈,显得妖媚‘惑’心,便如那魅‘惑’入骨的妖‘精’钻入人心一般,美得躲人呼吸,无‘药’可解。
此刻的妲己却似仙子一般,清冷脱俗,本来,不拘帝辛还是旁人,都觉得羽皇贵妃娘娘比着媚妃娘娘还要美上三分。
其实,美到倾国倾城之姿,便已是难分伯仲了。
只是二人的风格迥然不同,让人一看,便生出了高低之心。
羽皇贵妃如谪仙,妲己如狐妖,这仙气本便比妖气高贵了许多。
可是今日,帝辛想想便不免寒了脸‘色’,羽皇贵妃那斯歇底里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丝的仙气。
哪里比得上此刻妲己的淡雅出尘,便似这世间事全然不放在心上,不争不怨。
这才是自己心中的仙子,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的认为羽皇贵妃才是?
帝辛看的痴傻,妲己跪的辛苦,刚刚有些舒缓的膝盖如千万根扎一样的疼痛难忍。
见妲己身子有些不稳,很细微很细微的挪动着侧重点,来让膝盖轮番稍稍休息,帝辛才警醒过来,自己竟然忘了叫起。
“爱妃快快起来,孤一时忘了叫起,你便不会提醒孤吗,这傻愣愣的跪着做什么?莫要伤了身子才是。”
帝辛几步就迈到了妲己面前,亲手扶了妲己起来。
帝辛的神‘色’不似做伪,竟真是包含着情意的关怀着,让妲己心中一阵作呕。
心中虽是不屑的,面上却是感动的诚惶诚恐,稍稍侧身躲闪过帝辛的双手,便又重重的跪了下去。
“大王,臣妾有罪,此番前来便是为了请罪而来,臣妾不敢求大王宽恕,只求大王重责臣妾一人,莫要牵连了臣妾的母族。”
妲己的声音哀婉伤感,如泣如诉,让人心里忍不住酸楚。
帝辛的手落了空,心中也有一种难以把握的不确定感。
这种不确定感让帝辛很不痛快,便疑心是妲己也像羽皇贵妃一般与自己胡闹,这才会心下不痛快。
“爱妃这是何意?也是要来跟孤闹上一闹吗?还是说爱妃自觉做了什么不该的事,才如此心下不安?”
“回大王的话,臣妾自知有罪,只是,臣妾却不知该如何成全,不若,便以死报答陛下对臣妾的怜惜吧,臣妾但求陛下赐臣妾一死。”
“你这是胡闹什么,不拘什么事,说出来也便是了,至于要死要活的吗,你是孤的爱妃,可知你的‘性’命便不再是你自己的,而是属于孤的,你这般求死,便是大不敬。”
“大王,臣妾岂会舍得大王,臣妾如此实非得已,求大王莫要多问了,便赐臣妾一死吧。”
妲己若是直接便说了原委,也许帝辛反倒不觉得有什么,越是这般不肯说,便越是勾起帝辛的好奇来。
越是不可知之事,越想要知道,这本就是人之天‘性’,更何况贵为帝王,本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得不到的。
被这么绕着圈子隐瞒,心下怎能甘愿,自是说什么也要问个分明的。
“孤竟不知孤竟已是这般无用,连个嫔妃都护佑不得?竟让爱妃不惜一死,也不愿相信孤可以护你周全?竟如此,你也不必求死,不若便离宫去吧。”
离宫?前生若能离宫,万千苦难皆不会发生,也许还可闲散于山水间,于群山之巅。
可是前生自己为情所困,所托非人,心心念念助他为他,岂会舍得离了这红尘烦扰。
今生若能离宫,或可血不沾身,苍生杀戮,再不染心。从此涤‘荡’愤懑,洗清罪孽,求一个大自在,大解脱。
可是今生自己为怨所‘迷’,所怨难平,心心念念毁他杀他,岂会舍得退出这滚滚红尘。
况帝辛说让自己出宫,妲己不由冷笑,这般笑话,是说与谁听呢。
一个嫔妃,便是死了也是要葬在妃陵的,出去?便是死,都是不可能的。
“大王疼惜臣妾,臣妾岂会不知,大王与臣妾一场情分,总是了解臣妾的,臣妾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既如此说,便是不得已,求大王勿要再问,便成全了臣妾吧。”
“你既一心求死,孤也无需拦着,只是那些个奴才,既然都伺候不好,留着也是无用的,便都随你一起去吧。”
“大王,这事与他们很不相干,他们伺候臣妾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大王切莫迁怒于他们,便许他们去别的宫殿伺候其他的主子吧,总是在为大商出力的。”
“爱妃到是好打算,便是要死了,也要为他人打算了,真是孤的好爱妃啊,慈悲的很,孤处死爱妃这样的人,不就是暴君了吗?”
帝辛笑的‘阴’森可怕,犹豫地狱裂开了一道口子,让妲己从心里发寒。
“不过孤是不惧的,暴君便暴君,不惧是千夫所指,还是史笔如刀,孤都不惧,孤是天子,何人杀不得?爱妃既然一意求死,孤便先让奴才们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