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帝辛的话,妲己心中也是好笑,并非不想回护自己吗?
当日若不是自己百般算计,怕是现下已是一缕冤魂,无处话凄凉了。
要不怎么说,帝王的爱最是不可靠的,便是千爱百宠的,被废被杀的还少吗?
“大王,臣妾并非不信大王,更非心有怨愤,只是,臣妾想起当日,便觉委屈难言,若是当日,臣妾也得一开口得机会,可以与那‘混’账蹄子对峙,许是便可立时还了自己清白,臣妾知道大王有心回护臣妾,才怕臣妾当面吃了那蹄子的亏。”
妲己的话里,自是对帝辛百般信任,加之当日事发之后,妲己确是不曾过问,不曾闹将开来,是以帝辛也是不得不信了妲己的话。
“只是,臣妾却是真正经过了这事的,若是没有做过,便是有心人故意攀诬,也必是能辩驳回去的,便是一时语塞,难以压制住那下作的奴才,大王也是能从中听出端倪,为臣妾主持公道的。”
妲己说着便有些哽咽,这却不全然都是为了演戏给帝辛看,很多也是真情流‘露’了。
想自己也算的是天之骄‘女’了,入宫后也是位份极高的,便是前生惨死,也是不曾这般进退维艰,连话都说不得。
被一个宫‘女’欺负到这般地步,真真是让人心中怨气难平。
“臣妾是如此,想来羽皇贵妃娘娘便更是如此了,娘娘身份贵重,心气又是极高的,若是这般平白吞下这等怨气,怕是于身子也是不好的,是以臣妾斗胆,求大王给羽皇贵妃娘娘一个体面。”
羽皇贵妃的心气之高,帝辛可比妲己了解的痛彻的多了,听妲己这么说,也是有些担心,比较羽皇贵妃还病着,这却是不假的。
若然被个奴婢攀诬了去,恐是难以善了,只是……只是万一这事本就是羽皇贵妃指使的呢,她那般心‘性’,保不准也便当场应下了,到时可要如何收场。
“难道爱妃觉得,让堂堂的皇贵妃跟个奴婢对峙,便是给她尊重和体面吗?”
“回大王的话,羽皇贵妃娘娘身份贵重,岂可跟个奴婢去对峙,臣妾是求大王,若然相信娘娘,便莫若把这奴婢‘交’给羽皇贵妃娘娘亲自处置,也算是全了陛下的情意。”
“那婢‘女’是羽皇贵妃宫里的,爱妃这么做,便不怕羽皇贵妃徇了情,轻饶了她去?”
“回大王的话,臣妾刚才已然言明,若然陛下信任羽皇贵妃娘娘,那么便这般做,陛下若信,臣妾便信,退一万步说,便是娘娘有心维护那蹄子,臣妾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要能全了陛下与娘娘的情意,臣妾受些委屈又有什么打紧。”
“爱妃这般,竟让孤无言以对了,这般做,对爱妃,对冀州候世子,终是有失公允的。”
“回大王的话,臣妾是大王的嫔妃,是大王的‘女’人,喜怒哀乐皆寄于大王一人,大王喜,臣妾便喜,大王忧,臣妾便忧,是以大王只要开怀便是,实实的不必顾忌臣妾。”
“便是爱妃大度,不‘欲’计较,孤也不能不给冀州候世子一个‘交’代,否则,藩属该如何看待朝廷,看待孤这个君主?”
帝辛这话已不仅仅是与妲己闲话了,已然是带有了威慑和试探的意味。
妲己自然是听得出的,也知道帝辛本便没有刻意隐瞒,之所以这般问,不过是看自己的态度,也好揣测冀州的意思。
这若是在平时,便是极坏的事情了,可是现在,妲己却是不由的喜上心头。
帝辛肯问,便证明只是疑心苏全忠,却并未完全断定了那居心叵测之人便是他。
况,能表忠心的机会本就不多,平日里若是自己主动巴巴的说了,不说帝辛不会相信,一个搞不好,还会疑心这是做贼心虚。
现下‘蒙’帝辛相询,妲己自是不肯放过这绝佳的机会的,忙在心中略略思考了,才放缓了语气答了。
“回大王的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拘藩属还是朝臣,都是大王的臣子,是殷商的守卫,便是有个委屈,也当进言大王,求大王明察秋毫主持公道,岂可向大王要‘交’代,讨说法?这哪里是为人臣子该为之事。”
妲己并不直言忠心,更不妄言帝辛所为皆是正确。
“臣妾哥哥虽是个不成器的,但是这起码的忠义之道还是懂的,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拘大王如何决断,莫又不从之理。”
“爱妃说的好,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的臣子真是该好好来学一学这句话,冀州候好家风,孤无忧矣。”
没有帝王不喜臣子忠心,万众归心的,这与爱不爱听邀宠之言全不相干,只是心中愿望使然,无法抵制了去。
是以听了妲己的话,帝辛很是有些‘激’动,连说话都有些豪迈起来,仿似又回到了年轻之时,意气风发。
“臣妾想说的都已说完,最终如何,但凭大王决断便是,臣妾只有一句话,不拘大王如何处置,臣妾都会欣然接受,不怨不怒。”
妲己对着帝辛深深的福了一礼,还偷偷撇了一眼,其中的慢慢情意正巧被帝辛捕抓到了。
“爱妃放心,孤必不会让爱妃委屈了去,安子……”
依然跪伏于地的安公公已经被冷落了好久,膝盖都疼痛难忍的。
见帝辛叫自己,忙趴的更低了,恨不能把头都整个埋到地里去。
“老奴在。”
“你也起来吧,这事也怪不得你。”
“谢大王不罪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