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还有事情要忙,定下了方向就起驾回大殿了。
姜王后才重又开始安排:“既是大王定下了主意,本宫就必要办的妥妥帖帖,不能出一点纰漏的。沈美人禁足,姚美人染了病,便只能众位妹妹多劳累一些了。”
众人温顺的回了:“但凭王后娘娘吩咐。”
姜王后说的渴了,端了冰过的雪梨汁饮了,又命红袖给黄贵妃等人也取了尝尝。
“既是要藩属来贺,便免不了来使要来给淳贵太妃磕头进献寿礼,黄贵妃,你便费心着些后宫的往来,切不可有什么坏了规矩的事发生,丢了天家的脸面。”
黄贵妃心道,这是给自己添堵呢,这后宫的龌蹉事何时真正的禁绝过,现下交给自己,便是出了纰漏,也许怪不到王后身上。
“王后娘娘信任,臣妾自不敢辞的,只一样,臣妾向来是个不管事的,怕误了娘娘的重托,臣妾恳请娘娘到是借了红袖姑娘帮着臣妾掌掌眼,也免了纰漏。”
姜王后怎会不知道黄贵妃是个滑不留手的:“你看得起她,是她的造化,到是便让她去听你使唤。”
黄贵妃笑着谢恩:“臣妾谢过王后娘娘体恤。”
姜王后摆摆手,又接着说:“至于安排一些外命妇,就媚妃你多上点心吧,切不可让外命妇在宫里出了什么纰漏。”
妲己知道这是个不需要做什么的活,说白了就是拿自己的位份当个摆设,警醒着奴婢做事罢了,何况自己本就有心培植一些得用的人手,当下便就答应了下来。
姜王后这才看向姜采女:“千秋宴人多手杂,吃食上面可出不得半点差错,这膳食上面,本宫就交与你了,万不能出了纰漏。”
妲己和黄贵妃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姜王后和姜采女究竟是什么关系?竟信任到这个份上了吗?
这宴会上最容易出纰漏的地方就是膳食上了,而且只要出纰漏就不会是小问题。
若是自己,这膳食上安排的肯定是自己的绝对心腹的,还要是能拿捏的住的。
姜王后分配完了任务就打发黄贵妃和妲己回去了,独独留下了姜采女商议膳食单子。
黄贵妃和妲己刚一离开,姜王后就摆手挥退了左右。
“说吧,怎么回事?”
姜采女在姜王后膝前跪了下来:“娘娘知道,奴婢不敢违背娘娘的,实在是大王的意思,奴婢也是没有法子。”
姜王后今天搞到这么被动,心下怨气已是堵到了嗓子眼:“赶情大王是只有你一个贴心的人了,非得跟你说了才能放心,非得经了你的口说与本宫?还是说本宫必须听了你的话?”
姜采女心下暗暗叫苦,只是昨夜答应帝辛的时候就已想到有这一遭,是以准备好了对策。
当下便重重的给姜王后叩了个头:“娘娘对奴婢恩同再造,奴婢岂有不知之理,说句大不敬的话,奴婢心里是先有娘娘,而后有大王,奴婢做事岂会不从娘娘的立场考虑。”
姜王后不由的冷笑:“好个为本宫考虑,本宫倒要听听,你这是如何为我做的打算。”
只要姜王后肯听,便就好了,若是一句都不肯听自己说,那才是真的糟了。
“娘娘且想想,这四方来贺的主意,可是奴婢先提出来的?”
姜王后略一迟疑的答道:“自然不是,是那沈美人先提出来的。”
“这沈美人提了四方来贺的主意,被娘娘罚禁了足,可是晚上大王便去看望沈美人,听说被沈美人好一顿脾气给气了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娘娘别急,奴婢说的是,若这主意不是大王属意沈美人说的,纵使沈美人再得宠,又怎么敢这般对大王使小性,大王也并未重罚于她。”
“就算是这样,那又与本宫有什么干系。”
“大王自是敬重娘娘的,所以不会把此事由黄贵妃和正得宠的媚妃娘娘口中提出,驳了娘娘的颜面,若是奴婢也不说,大王为了坐实此事,难保就不……”
“少在本宫面前捣鬼,便是大王让黄贵妃或者媚妃来说,难道本宫就怕了不成?”
“娘娘是后宫之主,自是不惧的,但是黄贵妃的位份太高,平日虽看着不显,难免也有个心气高的时候,若再得了大王的看顾,这奴才们撺掇的多了,都怕对娘娘不够敬重了。”
“大王又岂会纵容了黄家去,这须用不着你操心,至于妲己那个狐媚的,就更没什么,你且做好自己的本分,别给本宫搞鬼,否则,本宫须饶你不过。”
“娘娘,奴婢怎敢对娘娘不忠。”
“你就算应了大王,怎也不先给本宫报了讯来。”
“娘娘蕙质兰心,奴婢一开口,娘娘是必然知道奴婢的用意的,若是奴婢还为了表忠心特特的传了讯息出来,被大王所查,奴婢身死是好,连累了娘娘,奴婢就是万死也难赎其罪了。”
“好了,起来吧,本宫也懒得跟你计较,你有些自己的小心思,本宫可以姑息,但若过了本宫的底线,就莫怪本宫不留情面了。”
姜采女腿已经跪的麻了,听姜王后叫起,用手硬撑着地面才勉强起了身:“谢娘娘教诲。奴婢定不敢忘。”
该敲打的敲打完了,姜王后也就不再疾言厉色,和缓了语气对姜采女道:“坐下吧,说说千秋宴膳食的事,这可是万万出不得差错的。”
姜采女现下手脚都是软的,哪里还敢实实的坐下,靠着脚踏只半个屁股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