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洪儿能成事,本宫便是把她供起来,早晚三炷香又有什么打紧,本宫怕的便是事与愿违。”
姜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到了自己这步,若说还有什么是放不下,忍不得的,那么便是洪儿输了,这是自己宁愿先一步闭眼,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发生的。
“娘娘这话,奴婢不懂,娘娘也说了,大王信任莱夷王,况且对那定国王妃也是抬举有加,怎得会不顾及,还反倒对大王子有所妨碍?”
听了姜王后的话,红袖不由睁大了眼睛,内里满满的不解和怀疑。
“红袖,你只看到那好的,光鲜的一面,却不曾想到若是揭开那华丽的盖子,里面会不会是满满的恶意,本宫且来问你,那莱夷王是怎生出身?”
“回娘娘的话,那莱夷王原是蚩尤九夷中的一支,后被大王亲自所收,才归顺了朝廷。大王重用他,才封赐了莱夷王之位,赏了薄姑城给他,便是这,也不过是个最荒凉之地的蛮夷头领,直到淳贵太妃千秋宴进献羽皇贵妃娘娘,被大王亲口许诺世袭罔替,这才算是得了大脸。”
这些东西,红袖原本是不知得,毕竟久居后宫,每日里接触的都是些‘女’人间的争斗,很是不会放了注意力到朝堂上,更不要说这蛮夷之事了。
但是莱夷王进献羽皇贵妃,还一举独宠,这便不能不让后宫中人对准了焦距,仔细的挖掘了。
“你说的很对,不拘本朝,还是前朝,可有这降臣,蛮夷之‘女’母仪天下的?”
“娘娘,您是说……大王不会允许蛮夷之‘女’为后?”
红袖的震惊已经不亚于晴天霹雳了,连声音拔高了好多都未曾发现,双手都骇的握成了拳,嘴巴险险的能吞得下一颗‘鸡’蛋。
“本宫最怕的便是这个,这纳了降臣之‘女’,惯是为了示好,和表达亲近信任之意的,但面上如此,心里哪便会真的不疑,是以降臣之‘女’有得宠的,却从不曾有封后的,这便是规矩,是定例,不过这点到还好说,毕竟那莱夷王还算不得真正的降臣,蚩尤部落又几乎没了人,大王实是用不得提防,否则也不会那般信他了。”
姜王后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竟是有些中气不足,‘胸’脯起伏,很是喘了一会子气,才能接着说下去。
“但是蛮夷这一条,莱夷王却是占了个十足十,大商最重礼教,当年先王只是玩了一出嫡转庶,便把安王的晋位之阶给生生的断绝了,现下这蛮夷之‘女’为后,可不要招来群臣许多诟病?便是原本支持正统,支持洪儿的很多耿直之人,恐都会改了主意。”
“娘娘这么一说,奴婢到真是心下没底了,难不成大王真的不喜大王子,便用个蛮夷之‘女’拉低了大王子的嫡长子优势,又拿着定国王的尊荣堵娘娘的嘴吗?可是,可是大王子可以便是成为太子,将来更进一步,也是可以另立王后的啊。”
“大王若真是存了这个心思,那么这布局到真是端的高明,若只是个定国王妃,洪儿自然是可以不立她为后,可若是拥有一品夫人仪仗的端敬王妃呢?不论洪儿,还是本宫,都已经是没有能力让她屈居妾室了。”
“这……娘娘是如何打算?真若这样,对大王子可真是太过残忍,太过不平了,不过娘娘也是难为,二王子也是娘娘的亲子,大王属意二王子,娘娘若是硬违拗圣意,于母子情分上,恐不好说。”
红袖为难的蹙起了眉,这可真是难为,两个都是娘娘的亲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不能伤了哪一个的心,大王这是‘逼’娘娘生生做个决断不成?
“你说的这个,本宫倒是不甚担心,郊儿的‘性’子你也是懂得,便是本宫不说,他自己也是明白的,原便没有为君的才能,便是勉力为之,也会苦不堪言,纵一时被那繁华‘蒙’了眼,想不开,也不过一时,说开了,必是不至生恨。”
“是了,那娘娘便可安枕无忧了,全力襄助大王子也便是了,若是大王子登顶,以大王子友爱的‘性’子,定是会善待二王子的,便是有个不妥,让二王子拨了头筹,看在娘娘的情面上,又加之二王子向来对大王子尊敬有加,想是也不虞有他。”
“你能想到的这些,本宫岂会想不到,本宫自己的儿子,自己自然是了解的,不拘他们谁得了太子之位,都会善待对方,留对方一世尊荣的,便是那败下来的,也定不会因着不甘心,去争夺江山,搅出血雨腥风来。”
“那是自然的,指不定还能成为最倚重的助力呢,这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原是一丝都不错的。”
“这助力吗,人若是拿到的多了,心也便大了,所以本宫是决计不会让败下来的那个去做什么真正有权柄的,若是洪儿登顶,郊儿或许还可做点子琐事,但若是郊儿登顶,那洪儿便只能隐退,这嫡长子的身份,便是自己不争,也断不了别人的念想。”
“左右都是娘娘的亲子,再无旁人,娘娘也不需这般多想了去,便就顺其自然也就是了。”
“如果真是这样,本宫也不耐烦硬去筹谋什么,入宫这许多年,本宫也是累了,只是你也知道的,大王不喜洪儿,去好歹看重些,对郊儿,那是连正眼都不耐烦看的。”
“娘娘真真是过虑了,大王仅有这两位王子,难不成还能真的将王位传给了旁人?断断是没有这样的道理。”
“仅有这两位王子吗?你可是忘记了柳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