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戈雅满面的惶恐,一身的紧张,妲己便不由的笑了,看来也不过是豁出去了,并非真是多有分量的一个人。
人可能成长,但这骨子里的东西,不经一番寒彻骨,是不可能真的脱胎换骨的,也罢,便提携她又何妨。
只是还需得敲打了,免得连个本分都忘记了,那便当真无趣了。
“木美人说的确是有理,只是美人似乎忘了,那‘花’中之王也是‘花’儿,这杂草种了下去,倘若心变得大了,连这‘花’王的空间也挤占了去,岂非不美。”
听妲己这么说,戈雅惶恐的睁大了眼睛,愣了片刻,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连一点点的缓冲都没有,就直接的磕在了地上,妲己都替她‘肉’疼的‘抽’了‘抽’嘴角。
“娘娘,您是多虑了,那杂草便是生命力再旺盛,也不过是颗杂草,莫说她谨记着自己的本分,便是有个不规矩的,想铲除了她,还不是娘娘一句话的事吗?这御‘花’园,本就不是一颗杂草配扎根的地方,还不是得仰仗着娘娘仁慈,才能赏她一席之地吗?”
“你说的很是,只是本宫担心那杂草的心思活泛,一旦扎根,心也便就大了,虽然本宫不惧,也有那么能力拔除了她,终是不如不种来的省心。”
妲己语气平淡,也不叫那木美人起来,却悠然的端起了茶盏,轻抿了一口。
“娘娘,臣妾死罪,便是娘娘不喜,臣妾也是要把这心里话说上一说的。”
木美人望了望妲己,并未阻止也未同意,一时间竟是看不出端倪。
但是自己已然是如此地步,再无退路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胜败便在今日这一举了,若然妲己不信自己,那边从此青灯古佛,再无翻身之力了。
“娘娘,这御‘花’园中争奇斗‘艳’的,远些的不值钱的普通‘花’卉到是没有什么,但那中心最好的土壤上,种植的可是端的名贵的品种,主人家恨不能****里好水好料的供着,这修剪‘花’卉的事,娘娘去做,当然不合适,若是娘娘抬举,不若便由臣妾代劳吧。”
“‘春’荷,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扶木美人起来。”
“是,娘娘。”
‘春’荷忙应下,便笑意盈盈的搀扶了木美人,戈雅岂会不懂,这便是妲己接受了自己的投诚,心下欢喜无限。
“娘娘,您快请安坐吧,不然我家娘娘定是怪奴婢伺候不周了。”
见木美人恭谨的站着,仍是不肯落座,‘春’荷便笑着打趣了。
“哪里是‘春’荷姑娘的错,是本宫的意思,在娘娘面前,本宫永远都是奴婢,这一点,在梅园,本宫说过,现下也说了,便是将来,也是不会改变的。”
“木美人严重了,这忠诚只需放在心里面,美人心中对本宫如何,本宫清楚的很,很不必在这虚礼上面,你我日后便是姐妹,本宫好,你便好,本宫若是不好,那么你料想也是好不了的。”
“是,娘娘良言,臣妾受教了。”
听妲己放了话,木美人这才就着小踏坐了,却也不敢坐实,只微微搭了一点点罢了。
“美人怎得这便要启程,便是忧心灾情,也很该准备一番才是,不然若是有个什么短了少了的,想来也是不便。”
妲己其实并非真的虚言关心,那边便是荒凉,这打着为民祈福的名头前去,想是前些日子也是什么都供应的只多不少,断不会克扣了的。
妲己真正关心的事,这尽速成形,究竟是谁的意思。
“回娘娘的话,臣妾这算个什么美人,不过是唬唬外面的人罢了,娘娘还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大王封了臣妾美人位份,却未曾指下一个宫殿,只说了去祈福,臣妾便是个傻的,也不会再不知好歹了,难不成还住在永巷里等大王下旨驱赶吗?”
说了这些,戈雅也是心中难受,竟落了泪,要说这大王,还真是有够绝情的,便是对自己无情,也不需如此不给人脸面啊。
难道这大商后宫还缺自己一座宫殿不成,这可真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自己这位份不过是个虚的,日后也不用回来的。
“木美人也莫要难过,咱们这个大王啊,最是重情的一个人了,只是这情,只对那喜爱之人,旁的,便只能剩下绝情了,不是本宫要说些凉薄的话来刺‘激’你,你也不想想,你得罪过谁,大王的心头‘肉’又是谁。”
妲己随意的喝了口茶,丝毫也不在意这句话在木美人的心头掀起多大的风‘浪’。
“娘娘,这……臣妾不过是得娘娘天恩,才侥幸逃离那火坑,便是曾经有个什么不是,也在永巷里受尽许多苦楚抵还了的,那位的气难道还消不得吗,不是臣妾要砌词狡辩,那事又怎能怪的臣妾一人。”
这事要认真说起来,戈雅还真是有够委屈的,自己不过是臣‘女’,那帝辛是大王,若是要宠幸自己,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况淳贵太妃的千秋宴,戈雅是没有资格进入内殿参加家宴的,自是不知大王许诺了羽皇贵妃什么。
若是知道,便是冒着被帝辛不喜的风险,戈雅也是不敢冲撞了羽皇贵妃娘娘的好日子的。
“木美人何须自苦,在这后宫,要想过得好,过得让旁人欺负不得,便要有人提携才行,否则大王不喜,旁人又厌恶,那出头的机会,不就生生的被掐断了吗?”
看戈雅心中不平,妲己到是笑了,到底还是经的见的少啊,这么点委屈便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