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多礼了。.. 。”
妲己面上镇定自若,其实心中很是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端敬王妃并未咄咄‘逼’人,这确是让妲己深感宽慰,不只是为了眼下的安稳,更是为了可以不必与大王子刀锋相对。
心头大石放了下来,这酒自然也喝的畅快,说笑间,也是三杯酒下了肚。
“且不能再饮了,本宫不胜酒力,再饮怕是便要出丑了。”
“还真是如此呢,这果子酒确如娘娘所言,初时甘甜,不觉什么,不多时便觉后劲绵延,竟是有些醉意。”
端敬王妃酒量极好,区区三杯果子酒自是全然不在话下的,现下不过是顺着妲己的话说也便是了。总不好真个把妲己灌醉了去。
“娘娘,蜜饯果子已经取来了,奴婢特地在上面撒了些糖粉,想来会更甘甜一些。”
说话间,‘春’荷已是捧了个果盘进了来。回话间冲着妲己微点了头。
‘春’荷的动作很是自然,也很是轻微,旁人都没有注意了去,可是却未曾躲过端敬王妃的眼睛。
看来‘春’荷是得了手,这般迅速且悄无声息,想来不是杀人灭口,那便是囚禁了。
既然这人还囚禁在娃宫,自己便不怕见不到,便是再隐蔽的事,也终是有端倪可寻的。
想通了这些,端敬王妃也不再巴巴的碍妲己的眼了。
“媚妃娘娘,这果子酒果然有些上头,臣‘女’也是有些醉意,想先行告退,下去歇息去了。”
“如此本宫也便不强留你了,敏固,好生伺候你家主子。有什么需要便来本宫说,切莫生分,让你家主子受了委屈,你可明白?”
得了‘春’荷的暗示,知道粉黛已经控制起来了,妲己便不再慌张了,这全套的戏码自然是要做足的。
“是,娘娘,奴婢谨记了,奴婢代主子谢过娘娘了。”
敏固便是出自蛮夷,不通教化,也不是不解‘女’儿家的心事,初入宫中,本是事事不惯的,主子又与那大王子殿下一见钟情,本便需要人当真提点一些。
不然主子不解这中原‘女’子风情,白白的蹉跎了一段感情,与那大王子不睦可便不美了。
妲己看着便是真心对自家主子好的,这个情,敏固自是不能不领。
“‘春’荷,适才的可是粉黛?”
待敏固扶了端敬王妃离去,一应的奴婢将这膳食都收拾的妥妥当当了,妲己才静静的问了‘春’荷。
“回娘娘的话,正是粉黛,奴婢已经将她留了下来。”
‘春’荷也是一丝都不含糊的,直接便说明了情形。
“粉黛回来作甚?是窥着端敬王妃入宫的日子想要做些什么吗?”
妲己并不急于审问粉黛,除了因为一些琐碎需要先从‘春’荷这里得了消息,之后也好有的放矢,更易分辨粉黛话中的真假之外,也是为了防备端敬王妃。
提起端敬王妃,妲己不由的轻笑出声,毕竟是初入宫中,便是机敏警醒的,这演戏的功夫也是不到家的。
莫说那果子酒没有那么烈,便是有,妲己也不信自己尚且无事,端敬王妃会先醉的不省人事了去。
况端敬王妃之前可是对粉黛感兴趣的紧,还巴巴的想遣了敏固去看。
怕是不见得‘春’荷回来,是不肯这般轻易离去的。
不需去查探,妲己都知道现下端敬王妃必是再吩咐敏固想办法寻的粉黛的拘押地点的。
“回娘娘的话,粉黛好似受了伤,只说是逃回来的,有人追着她,奴婢恐额外生事,便先带了她去密室,想来事不至‘露’了行藏的。”
‘春’荷稍加犹豫,回忆了一下粉黛当时的情形,才有些相信的回了妲己的话。
“受了伤?可有血迹留下?她有没有说追杀她的是什么人?”
妲己不是心存侥幸之人,不得不多考虑一些,那粉黛便是算不得一流的高手,好歹总也是姬发的死士,身手比之一般的‘侍’卫还要高上许多。
这等身手,却不过一个宫‘女’的身份,怎得便会受伤,被人追杀?
难不成是姬发让她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这才将灾难带给了自己?
妲己不是未曾防备姬发会借助粉黛的身份陷害自己,但是现下自己并不曾和他真个翻脸,又岂会如此呢?
难不成他竟聪慧至此,连着自己心里的想法也揣测的出?还是自己太过大意,哪里‘露’了端倪?
只是现下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不拘怎样,自己也是要先把事情掩盖了过去的。
“回娘娘的话,因着时间紧迫,奴婢并未探寻太多,只是粗略的看了,想是不曾留下血迹,奴婢生恐对方是高手,会寻着血腥味而来,便让人特地的洒了些‘鸡’血在附近,只当是无意中的巧合,希望能够掩盖一二吧。”
‘春’荷也是有些慌‘乱’的,这在宫中发生的追杀之事,还当真是少之又少呢。
早已习惯了一切都是绵里藏针,何曾经历过着大刀大砍的。
“哎,你这却又是画蛇添足了,你可知那贼人若是寻不得血迹,许便走了,便是寻得血迹,也不过认为粉黛藏身于娃宫之中,可你这般遮掩,那贼人已然是看都不必看,想都不必想,便知粉黛是本宫的人了。”
妲己微微叹了口气,却也是未曾出言怪罪‘春’荷。
这倒不是妲己要收买人心,或者惧怕‘春’荷心生怨愤,妲己本便是恩威并施的‘性’子,这若是一味的和顺,也是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