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姜王后此言,闻夫人的眼睛已是喷出了火,心中的怨恨已是淬了毒一般。。
自己已是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可以说是享尽了人世富贵,还有个什么所求。不过是希望儿子能够保住闻家荣耀不坠,
姜王后却如此步步紧‘逼’,不依不饶的,闻家那里还需要甚么从龙之功,便是稳当着,才是正道。
老爷早便有明令,闻家只尊皇命,绝不涉夺嫡之争。
可是怨恨归怨恨,这王后的位份在那里摆着,这不答,自然是不行的。
“王后娘娘,您这可是为难了小辈了,这等大事,她懂个甚么,总得要那当家主事的才可说个一二,依臣‘妇’还是让当家主事的夫人说说才好。”
闻夫人的身份摆在那里,自是不会如旁人一般,对着姜王后诚惶诚恐,是以便笑着打趣一般化解了危机。
“如此,也好,那不知哪位夫人有以教本宫?”
姜王后的面‘色’已是不悦,便是声音都很有些低沉了。
在殿内的,哪个会是白给的,自是都看懂了端倪,只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王后娘娘,臣‘妇’是个不晓事的,按说今儿这场面,也是断然轮不到臣‘妇’说话的,只是臣‘妇’也算是管过几年府中的事,说不得便先说上一说,若然有不妥当的地方,王后娘娘权当一笑也便是了。”
这说话的便是太师比干之妻了,若说这朝歌城中,尚有何人可与闻太师抗衡,那便只有比干了。
比干不只居太师之高位,更是帝辛之叔父,这便是皇亲,怎得也比闻太师近上许多。
况这自古以来,便是尊卑有序,只要是皇室血脉,便是个庶出的,拿到外面去,那也是尊贵的。
你看着庶出的,在宫中不得待见,便是连亲生的父亲,许是都不记得尚有这么个儿子,但是宗氏的族谱却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着的。
只消离了皇宫,那便是顶顶的尊贵人,犯了事,地方上都是没有权利处置的。
在之前夺嫡之事争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不拘是闻太师还是比干,都是未曾表态的,便站着中庸之道,不肯偏移了半步。
今日比干夫人竟是肯主动站了出来,姜王后当真是喜出望外,自然也有些忐忑不安的,实不知这两只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夫人实在太过自谦了,依着夫人的威望,若是尚不能说些什么,本宫真是不知还要去问了何人了,还望夫人教本宫。”
“王后娘娘仁德,真真折煞臣‘妇’了,依着臣‘妇’之见。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本是千古不变的纲常,便是大王有心抬举羽皇贵妃娘娘,这也是不当逾越了的,王后贤良,不‘欲’多言,难道我等便也不劝了吗?须时大王前来,说不得,我等一力劝阻,恳请大王暂避便是。”
比干夫人这话说的,莫说旁人,便是姜王后,都是呆滞掉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才好。
姜王后本是想着,比干之妻毕竟是皇室中人,想来也是知道嫡庶有别,尊卑有序的,想来要说话,必是要偏着洪儿一些的。
但是不过是些偏帮偏向的也便是了,左右不过是赞同自己的主意,之后隐晦的点上几句羽皇贵妃恃宠而骄也便是到头了,至于帝辛,必是一句也不敢提的。
当真是万万没有想到,比干之妻竟是如此刚烈,竟是出言指责帝辛,还巴巴的要拉着满殿的外命‘妇’一道劝谏,这可当真是大举动了。
姜王后一心注意着满殿的外命‘妇’,自然不曾有闲暇他顾,是以未曾看到便在方才,妲己与比干夫人眼神‘交’汇,更是未曾看到妲己微微点了点头。
说着仿似很多,实则不过电光火石一般的‘交’错,便是何人,都不曾看到的。
“夫人高义,本宫真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了,便一切拜托夫人了。”
“王后娘娘何须如此,为人臣者,必当仗义直谏,臣‘妇’虽未‘女’流,也不敢忘记我家老爷的训命,既担着品级荣耀,怎得遇事便要退缩?当真全无忠义之心吗?”
丝毫不觉自己做的有何不当之处,比干夫人的话说得端得义正词严,竟是让人想反驳都寻不得话来,只能暗自咬碎一口银牙。
“夫人高义,本宫竟是无言以对,是本宫气量小了,竟是不及夫人之万一,请夫人受本宫一拜,本宫代大王谢过夫人忠义。”
比干夫人今日的言行,实实的惊呆了姜王后,便是再三控制,也是不免热血沸腾。
诚然,这忠义二字想来为为人臣子的本分,可是‘私’利当前,还有几人记得?
又有几人肯当真不顾‘性’命,不计荣辱,不虑得失,只求忠君报国?
保王派虽是人数不少,却都是奔着那从龙之功来的,为了保住自己一脉荣宠不衰。
哪里有比干这等贤臣,忠臣,只为了殷商的江山社稷,姜王后岂能不动容。
感佩之下,竟是起了身,冲着比干夫人深深一礼。
比干夫人如何敢受姜王后的礼,忙侧身让过了。
“王后娘娘切莫如此,臣‘妇’万万不敢当。”
说着,便微微侧身,依次望过了一众的外命‘妇’,目光犀利的几‘欲’杀人。
“俗话说的话,主辱臣死,今儿大王被人‘蒙’蔽,做下此等有违祖制之事,尔等只求自保,竟无一人敢发声吗?平日里享着千般富贵,怎得却半点不思忠君报君吗?王后娘娘已然如此,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