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绣了半晌的寿字,越绣到是越娴熟了,不但不那般觉着劳累,就连薇儿都绣的越发好了,再不用一会子便挑了重绣。
眼看着天色有些黑了,纯儿便劝导:“娘娘快别绣了,仔细伤了眼睛,奴婢们多紧着些,定是能赶得上淳贵太妃的寿宴的。”
妲己揉了揉手腕,“也好,你们也不需绣的太晚,纵是着急,也不忙在这一时,出了错,反倒误了功夫。”
“那奴婢这就准备汤水,伺候您沐浴了,早些歇着可好?”
自妲己再世为人,帝辛几乎是日日都会来的,哪怕不在娃宫过夜,也必是要来看上一看的,今日未来,妲己到有些失落,总觉着缺了些什么“大王今日歇在哪里?”
纯儿讪讪的回复:“大王今日去了凤仪宫,娘娘切莫难过,大王心中还是最疼娘娘的。”
妲己被踩到了痛脚,当下便寒了脸:“不可胡说,大王与王后娘娘夫妻情深,岂是本宫可比的,再说这起子混账话,本宫定不饶你。”
纯儿也知非议主子是个什么罪名,忙告了罪:“是,娘娘莫生气,是奴婢错了,奴婢定谨记着,不会再犯的。”
妲己也不想多说,若提醒了还是不长进,那自己也保不得她一辈子,便是多说也无益的。
泡了好阵子的澡,浑身都松缓舒坦,早早的安寝。
静下心躺了好一会,还是睡不着,翻了几个身,竟又折腾出一身的汗,黏腻的难受,便越发睡不着了。
纯儿因要绣寿字,今日便是春荷守夜,春荷不若纯儿跟妲己那般亲密,起初并不敢多问,但妲己已翻了几次身了,却是不能在装作不知了。
“娘娘可是热了,要不奴婢把火盆压一压吧。”
“不用了,你自去睡吧。本宫许是茶喝得多了,这会子竟睡不安稳。”
妲己虽是这般吩咐,可春荷哪里敢自去睡了,便坐在脚踏上安静的陪着。
妲己也不知怎了,竟是心烦气躁,忽而忆起帝辛抱起自己温柔缱绻,忽而忆起帝辛霸道的对自己说许自己一世荣宠。
难道不知不觉中,竟已习惯了他的呵护吗?他不在身边,竟也会不习惯了。
算了,今生的生死荣辱本就注定了要和他联系在一起了,便当做是亲人一般,有一丝感念,也不为过。
自以为想通顺了,便不再烦恼,不觉中也便安睡了去。
早起沐浴毕,照例吃了些清淡的白粥小菜便住了筷。
春荷取出套半新不旧的素色衣裙给妲己换了,另挽了简单雅致的发髻,只两根钗插了,腕上也只一支老坑的镯子,再无他物。
妲己满意的点点头,果是个剔透的,这般日子,若是再盛装打扮了,那便是生生的去招眼,太过不知进退了。
轿撵刚到凤仪宫,不待妲己落撵,红袖便急急的赶了来福了礼:“奴婢给媚妃娘娘请安。”
妲己在撵上虚抬了手:“红袖姑娘免礼,可是王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红袖恭谨的回了“回娘娘的话,王后娘娘身体欠安,今日便免了各位娘娘的请安。”
妲己忙让落了轿撵,急急的下了来:“王后娘娘身体欠安吗?可宣了太医?太医如何说?本宫想去侍疾,不知王后娘娘可允准?”
红袖心想,你们还侍疾,你们少给娘娘添些堵便已是千好万好的了。
“娘娘不必担心,王后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只是身子易乏累,不妨事,有奴婢们伺候便尽够了,哪就到了劳动娘娘的地步。”
“如此,本宫便放心了,只一样必得依本宫的,纯儿。”
说着回头叫了纯儿,纯儿忙前行了两步俯身应了:“奴婢在。”
“本宫是一心想留下侍疾的,但恐本宫在这,奴才们反拘谨了,你就代本宫好生伺候王后娘娘,王后娘娘大安了你再回来,可明白了?”
纯儿自是应了:“是,奴婢必定伺候好王后娘娘。”
妲己满意的笑了:“红袖姑娘,你变尽管使唤,本宫不出些力,心下是万万难安的。”
妲己都这般说了,红袖一个奴婢是万不能再拦了,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如此,奴婢便代王后娘娘谢过娘娘了。”
“红袖姑娘不必多礼,乌嬷嬷是王后得用的老人,本宫回去便吩咐她回来,也算全力主仆之义,本宫这便回去了。”
妲己灰暗的心情瞬间明媚了许多,回娃宫的一路连带着空气都觉着明媚了许多。
既是不用请安,时间便充裕了许多,妲己叫了琉璃等人,继续绣万寿屏风。
妲己是心情舒畅了,姜王后便是各种堵,本就病着,被黄贵妃和妲己各送了个心腹在身边侍疾,连消息都不易传递,生生的加重了病情,竟是起身都有些艰难了。
红袖窥着时机小声的询问道:“娘娘,可要把她们打发去做些打杂的事,不许进了内殿来。”
姜王后气苦的回道:“黄贵妃和媚妃都口口声声指了人替她们来侍疾,那便不是奴才了,那就是半个主子,你能打发到哪里去?”
红袖心中却已然有了主意:“娘娘,便是不能打发了,也必不能让她们随意探听了去,只当成两个闲人供着便罢,左右是代主子侍疾的,奴婢每半日对她们通传一次情况也便罢了,只说娘娘感念她们主子的心意,必不能劳动了她们去。”
姜王后寻思了一番,左右也是相互防着,只大面上过得去也便是了,当下也就应了:“便按你说的办吧,只一条,叮嘱了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