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发怒的时候,安公公轻易是不会去劝了的,但是当真斩杀了车把式,这往后的行程谁人能去驾车,便是勉强能应付下手,难道不怕重蹈这车把式的后辙吗?
帝辛想来不够是一时之怒,倒是怒气消了,醒起这档子事来,指不定便要迁怒于谁,这可不是轻易担当的起的。
如此想来,安公公只得好言劝了,心中也是忍不住的嘀咕,这媚贵妃娘娘今儿是怎么了?怎会不发一言相劝?难不成是自己想的岔了,主子发怒竟是另有缘由?
安公公不由的醒起前几日帝辛于妲己在马车上翻云覆雨,那般的浓情蜜意,莫非?莫非方才竟是搅了主子的好事?这般一想,主子的怒火便就再正常不过了。
“‘混’账,这许多人竟是再无一人可驾车了吗?这般无用之人,留着又有何用?便是无人会驾车,使个人去前面镇子上寻了最好的车把式来。”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这天子威压,自是无人敢掠其锋芒的,当此之时,妲己的小手虚弱的搭上帝辛的袍袖,清清浅浅的声音便如‘春’风刮过,让人心中忒的舒坦。
“夫君,莫要为妾妄动杀念,不然妾也是难以安宁的,况此行是为三王子而去,实在不宜见血的,妾方才便就不适,与车把式很不相干的。”
见妲己求情,帝辛也顾不得处置那车把式了,只一脸担忧的扶着妲己,语气很是轻柔,仿似妲己病了,便如同瓷娃娃一般脆弱,不堪惊吓。
“夫人现下可是好了些许?今儿便不去太庙了,一会儿便使人在前面搭了帐篷,今儿便就歇在此处,夫人如此,是决计不能再赶路了的,纯儿,还不快取了帕子来给夫人擦擦头面。”
帝辛心中自是焦急的,可是这焦急与妲己一比,便就算不得甚么了,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这等为美人不顾江山大计的时候,可是心偏生如此想来,也当真是无法的紧。
纯儿当真是慌得不知所措了,经帝辛一说,方才醒起自己竟是傻楞楞的跪着,忙不迭的爬着去取帕子了。
那些封密信的内容妲己虽是不知,但是内里的紧迫,妲己确实清清楚楚的,自己岂能因自己的些许不适坏了帝辛的大事呢。
莫说现下算不得甚么,便是生死攸关,自己也绝对不会拖累了帝辛的,只消帝辛将江山守住,让姬发美梦落空,自己便就是死了,也是甘心的了。
不然,自己便就是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这多得来的一世,岂能如此挥霍了去。
为了让帝辛安心,妲己强忍着难过,硬撑着毫无力气的身子,温言劝解了。
“夫君,妾本无事,实不需为妾误了行程,如此妾也是不安的,现下都已是好的多了,一会儿让纯儿伺候妾好生梳洗,想来便会好上许多,再取了厚重的锦被来铺了,妾睡上一觉,也便就到了。”
帝辛自是有必须尽快赶去的道理的,只是妲己之事当真让自己放不下心来,见妲己说的信誓旦旦,帝辛不有狐疑的审视了,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便就酿成了甚么不可弥补的遗憾来。
“夫人若然当真无事,那自然是最好的,但若是不宜‘操’劳,那便是谁来劝也是不成的,夫人也不需对为夫诸多保证,不拘夫人怎生说,为夫也是不信的,为夫这便使人去唤了随‘性’的太医来,让他仔细的给夫人瞧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