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个细节,妲己到是不很在意的,虽则不信这满天神佛当真是会护佑善人,怜悯世人的,但是如今自己身怀有孕,心中不觉便就柔软了起来。。
不说旁的,总是不好在佛‘门’圣地‘乱’生搅扰,当真惊扰了神明,降罪于自己倒是不怕的,可若然于孩儿有个甚么不妥,那可便就是天大的祸事了。
况帝辛贵为九五之尊,便是待自己恩宠有加,总也是不如自己一般随意的,这一路来终觉有些劳顿,现下也是想要歇息了的,若然帝辛在身边,说不得自己还要屈意逢迎着,也是劳心的。
“大王,妾也是有些乏累了,想来禅房也是安静舒适的,妾身边又有纯儿伺候着,定然是安稳无事的,太医又那般医术了得,还有这许多的‘药’材供养着,哪里还能有个不好。”
妲己浅笑盈盈的说了,虽不能很有说服力,终究也是能让帝辛安稳些心神的,至少不再那般抵触了去。
“况此处乃是太庙,莫说满天神佛都定然是护佑着的,便就是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得知此等喜讯,也定然是心中欢喜的,大王此来,原是为了像列祖列宗陈情,总不好为着些许琐事,招了他们不快,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妲己这般说,帝辛倒是当真无语了,总不好说这列祖列宗都护佑皇儿不得吧,又不能说这供奉的皆是泥塑木雕,自己浑然不惧。
是以只能无奈的应了,但心中却是万般的不放心的,便是天‘色’渐晚了,也还是仔细的嘱咐了纯儿这这那那的,许多的细节这肯罢休的。
便就是太医也不能幸免,太医年事已高,又非千金圣手,偏生遇到这档子事,况大王又是百般重视,当真是要了老命一般,心中叫苦不迭。
太医这里百般折磨,主持方丈可是心中欢喜的紧的,发誓回去定然要为这位仁慈的娘娘多念上两遍经文,定要为她像菩萨祈求个福寿安康了的。
便就站在廊间,足足说了有半个时辰的话,才肯让人引着妲己前去些许,按说妲己是嫔妃,是不该走到自己前面的,可帝辛心意已定,哪个敢再这等琐事前面跟他找了不快,自是他怎生说,便就怎生做的。
待得进了禅房之中,妲己的脚都有点浮肿了,‘精’致的绣‘花’鞋都很是挤脚。不舒服的紧了,纯儿好生小心的将妲己的鞋袜取了下来,又很搓了搓手,待手心温热了,才轻轻给妲己按摩起来脚底和小‘腿’。
想着血液畅快些,料来便就会舒服些许的,着禅房怎比得皇宫奢华,万事齐备的,便就是妲己惯用的薰香都是没有的。
“主子,可有舒服些许?想是一会儿,琉璃便会送了热水来,主子好生沐浴一番,该是能缓解些许乏累的。”
纯儿本不是那般温柔细致的‘性’子,可是眼下并非平日,妲己乃是有身孕之人,纯儿自是万事小心了的,便就是说话,都是极为轻柔的。
现下人人都拿自己做了最碰不得的瓷娃娃一般照顾,小心着,妲己反是不适应的紧了,见纯儿这般亲近之人也是如今念着,远着,便不由得轻笑了出来。
“本宫并未那般乏累,这一路行来,车把势也是小心翼翼的,使得本宫便就是在马车中都睡了一觉,生生将大王的‘腿’都枕的麻木了去,你也是得,竟是不知道唤醒本宫,便就在一旁看着。”
妲己不说,纯儿还未曾想起,见妲己这般提了,眼前便不觉的浮现出当时的情景,大王龇牙咧嘴的忍了,便是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很是怕伤了主子的龙裔,死命的躲着腹部,后来生怕有错,竟是连胃也不干搭了,只得那般生生的举着,忒的滑稽有趣。
“主子可是怪不得奴婢的,奴婢本是有心想唤醒主子的,可是大王怜惜主子身怀有孕,又要舟车劳顿,当真是辛苦的紧,偏生不许奴婢叫醒主子,主子倒是也替奴婢想想,这大王发话了,奴婢有几个脑袋敢忤逆了去?”
纯儿说的自是这么个理,但是那眉眼处的笑意,妲己哪里有个看不出的,自然也不耐与她歪缠,免得平白又要遭受取笑了去。
“你这妮子,惯会使坏,当真是个坏的,本宫也不听你嚼舌根子,快去瞧瞧,琉璃可是将热水备置妥当了,本宫早些沐浴更衣,也好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起去为三王子祈福。”
纯儿可不只是个爱玩闹的丫头,这一众的事情,不拘大小都是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见妲己说到了正事,自然也便收敛了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主子,这且不急得,想来也便要得了,奴婢却是有要是要与主子禀报的。”
妲己很有些慵懒的靠在踏几之上,听得纯儿如此说,一双‘迷’离的眼睛瞬间睁开,已是清明的不见丝毫懒散之‘色’。
“有何要事,速速说来。”
妲己身怀有孕,按说是不该多加‘操’劳的,是以若是寻常之事,纯儿必是不会拿来搅扰的,可是此事非同一般,自己不将话问了,便就是断然不能安心的。
“回主子的话,这一来,奴婢关主子喜怀龙裔,奴婢心中欢喜,奴婢过往的过错,‘蒙’主子不怪罪,可奴婢这心里,从没一时半刻真正放下过的,如今才算是安心了些许,奴婢给主子磕头了,主子和小王子安康万年。”
这事显见是在纯儿心中憋的太久了,不说出来还好,这一开口便就按捺不住了,眼泪竟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言罢便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