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泡澡,在温热的水中就觉得舒缓安心。
春荷给妲己轻轻的揉洗着头发:“娘娘,您为那起子撵夫设祭,还须防着闲话才好,免得反招了大王的眼。”
妲己轻叹了口气,微睁开双眼,迷离的望着水雾:“本宫也知此事风险不小,可是别人已经落了子,本宫根本没有逃避的可能。”
春荷手顿了一下,咬了咬下嘴唇,还是开了口:“娘娘,奴婢听说,大王最是信奉鬼神之说的,若被有心人利用了去,怕是娘娘也不好解释。”
“那依你看,本宫该如何破这个局?”
春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颇具,不过是提醒妲己多注意一些,现下妲己相问,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
“娘娘,奴婢想着,不拘什么事,最后还是要着落在大王身上,只须事先哄得大王高兴,以后即便有些个小人背后再嚼舌根,只要大王先入为主信了娘娘,那么便是什么都无碍的。”
妲己点了点头,春荷说的,确是极对的,只要帝辛支持自己,便是胜过千般筹谋。
“好了,伺候本宫更衣吧。”主意已定,心下便不会太过疲乏。
见妲己听进去了,春荷也笑的一脸轻松:“娘娘今天要如何打扮?”
妲己点了一下春荷的鼻翼:“又弄鬼,你能想到这么多,还会不知道本宫穿什么合适,便按你的心意打扮吧。”
春荷知妲己是在展示对自己的信任,心下哪还会不欢喜,雀跃的应了:“是,娘娘。”
春荷先是为妲己薄施粉黛,眼露风情,满面含春,难描难写般的娇羞,生生比平日更加惹人亲近。
又特特的挽了柔美的流云髻,取猫眼的珠花簪了,两只红宝石鎏金钗对称插了,又两支蝴蝶展翅步摇,平衡了典雅,增添了柔美,端的是欲语还休,我见犹怜。
身上着了素白月牙锦的里衣,把胸脯束的高高的,白皙柔嫩的美好竟是一副任君采撷的媚态,下着浅绿色琉璃纱曳地长裙,百褶的裙摆处数百颗细碎如米粒大小的猫眼,荡漾间惑人心魄,外披了一件同色系的纱衣,只料子半透,更加轻薄。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妲己露出一抹满意的笑,今日事出突然,自己不可能不受惊,也不可能对那起子撵夫的死无动于衷,否则便是失了宽厚,更可能被疑心是自己所为,所以必不能穿的太过花哨。
但更不能不感怀帝辛的呵护和周全,否则便是不知好歹,会失了帝心,更是得不偿失,所以也不能太过素淡。
眼下春荷为自己这般打扮却是浓淡相宜,拿捏的刚刚好。
“春荷,本宫是越来越离不得你了。”
“娘娘说笑了,若是奴婢还得用,娘娘便一直留了奴婢在身边可好。”
“又贫,本宫可不做那等招怨的事,不拘你还是纯儿,等年龄大了,有了合适的人,本宫都会给你们指一个好前程的。”
春荷再爽利也还是个小姑娘,脸皮子薄,被妲己一逗,脸变红了:“娘娘莫要说笑,奴婢是要一辈子伺候娘娘的。”
妲己挥挥手,也不多逗弄春荷了:“好了,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这事且不急,现下到不必议了来,你只须记得,一心待本宫,本宫必不会亏了你们去便是。”
春荷深深福了一礼:“奴婢一切但凭娘娘做主便是,哪里会有半个不字。”
不待妲己回答,琉璃便巴巴的跑进了门,呼呼的喘着说不得话。
春荷虎了脸色斥道:“忒的没了规矩,便是娘娘仁厚,也容不得你这般没规没距的。”
琉璃急的很喘了两下,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娘娘,娘娘恕罪,大王…大王过来了,奴婢,奴婢抄小路…。给娘娘报讯。”
春荷见妲己没有说什么,便对琉璃吩咐:“你先下去吧,以后莫要毛毛躁躁的。”
琉璃知道春荷这是有意维护,毕竟若是妲己开口,最轻便也是罚俸了,借着春荷的话茬便向妲己请退:“若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
妲己并未回身,只淡淡的回了:“下去吧。”
待琉璃下去,妲己便吩咐春荷:“去取了宫灯,随本宫去江波亭迎大王。”
春荷了然妲己的心意,也不劝阻,只去取宫灯的时候,吩咐了双喜在亭中多燃了火盆,切莫让娘娘着了凉。
前殿到娃宫的距离并不很远,可等了半晌也不见帝辛的撵驾,亭中虽多燃了火盆,却也不耐湖边晚风的凉意,妲己便打了寒颤。
春荷抿了抿嘴唇,劝道:“娘娘,让奴婢上前面去迎迎吧。”
妲己仍是痴痴的望向前殿过来的方向,“不必,本宫再次迎大王是心之所向,若你前去打探,便是本宫有心窥视帝踪,用心便是天地之差。”
春荷福了一礼应道:“娘娘说的是,是奴婢想的不周全,既如此,奴婢来提宫灯,您捧个手炉暖暖吧。”
妲己只摇了摇头,并未多言,春荷也就不再苦劝,只捧了手炉尽量的靠近妲己。
又过了一些时候,前方依稀很多灯火忽明忽暗,还有些一些嘈杂之声传来。
妲己提着裙摆巴巴的向前跑了两步,但是裙摆过长,竟是行进不便,忙唤道:“春荷,快去看看可是大王有何不妥。”
听得妲己声音已带了些许哽咽,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嘈杂处,眼底的关心和焦急哪里瞒得过春荷,春荷暗叹娘娘怕是也陷进去了,这恐怕不是什么好状况。
“是娘娘,奴婢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