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帝辛也是寒了脸‘色’,当即便就很有些不悦的喝问道:“内里详情究竟如何,你且细细禀来,不得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
帝辛震怒原便就在安公公的意料之中,若然不是清楚此事的严重,自己又怎会巴巴的闯了来。现下帝辛动问,自然是不存丝毫的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来。
“回陛下的话,安王乃是在大王的圣旨到达之前数日便就已启程赶往此处了,这圣旨竟未能送抵安王手中,便是到了今时今日,安王也是不知有此圣旨宣召之事。”
安公公先是将这事情的梗概禀报与帝辛知悉,见帝辛尚算平静,不至癫狂了去,这才巴巴的又叙说了详情。
“安王乃是由大内‘侍’卫一路护送前来的,方才到达之时,老奴也是只匆匆见了安王一面,话也不曾说的,听来人代为回禀,说是安王病重,已是多日身不能起,口不能言,这才感自己时日无多,要来给列祖列宗叩头,免得有个万一,来不及行得此事,便就留下了遗憾。”
安王病重?妲己心中陡然翻了几翻,当即偷眼瞧了帝辛,瞧着深情,也似震惊不已的,那此事必不是帝辛的安排了。
可若然如此,这安王的病痛怎会来的这般猛烈迅疾,不过区区几日,便就到了弥留之际了吗?
帝辛心中也是百转千回的,只不过所思所想与妲己浑不相同罢了。
“安王所得的乃是何症?太医怎生说?当真如此凶险吗?”
不拘怎样,安王也是自己一‘奶’同胞的兄长,倘若真得走到了最后一程,那还有甚么过不去的呢,往日之事,自便是随风散去了。
这话语中的一份关心惦念,安公公自然是听得出来的,心中也是微微叹息的,主子便就是这般重情,可惜,安王却是个不值的,平白的辜负了主子的一片心意,当真是可恨可恼。
但便就再气,安公公也清楚的醒得,自己不过是个奴才,这主子的家事,自己是不当‘插’言的,只得如实禀报了,旁的,全凭主子做主便就是了。
“回主子的话,事关安王安危,老奴自然是要仔细询问的,可是来人却言道,安王并未宣召太医,初时不适,便就不许人通报,说是自己有错,愧对大王,已然立下重誓,终生不再寻医问‘药’,后来身子不好了,更是干脆闭‘门’不出,只一‘门’心思的念经拜佛。”
帝辛本是有着一丝焦急的,听得安公公如此说,心中当真是冷笑连连的。
“好啊,好的很啊,未经太医诊治,便就能对孤说,身子已然不治,传令下去,让太医好生给安王诊治,若是有个甚么差错,同来之人尽皆砍杀,一个不留。”
得了主子的明示,安公公自然是躬身应下,当即便就要转身前去吩咐了的。
可不想尚未及走出两步,便被帝辛唤了回来。心中当真是腹绯不已,暗道主子可莫要再心慈手软才是啊。
“陛下还有何吩咐?”
“安子,孤曾有明旨,没有孤的手谕,安王不得出宫半步,任何人也不得前去探看,如今孤并未颁发手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允了安王前来?”
帝辛并未现下才忆及此事,只是方才想着,自己不在宫中,料来安王便就无所顾忌,当真闹将起来,总是盯着个皇伯父的身份,定国王爷也是难办。
可细细思来,又觉得不能,自己留下了口语,这宫中可是有着自己的众多心服,哪里便就能任由安王为所‘欲’为了去。
除非..除非是定国王爷下令如此,自己不在朝中,国之大小事情尽皆‘交’与定国王爷监理,若然当真下了此等命令,旁人还真就只能遵命而行的。
洪儿纯孝仁义,若然安王以情动之,这事还真就有可能成的,一念及此,帝辛便就怒火中烧了起来,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洪儿若当真如此不济,自己便就是拼却了做殷商王朝的罪人,也决计不能将王位传了给他的。
听得主子这般问来,安公公当真是木愣了一下,不为旁的,实在是此事太过重大,而这内里的详情也殊为‘私’隐,皇家之秘,便就是自己,也不当碰触。
可主子待自己,那是天高地厚之恩,现下主子步步危机,自己岂能坐视,罢了,便拼却了这条‘性’命又值得甚么。
“回主子的话,此事来人是不曾说的,可是好在那护送的人中,有一个是早年得过老奴恩惠的,这才讨得了几句实情。”
妲己也是不得不佩服有加的,这安公公办事当真是妥帖到了极点,这后宫之中哪来那般多的巧合,所谓好命不过都是早年便就埋下的棋子罢了。
而且想来此事不过刚发不久,安公公便就巴巴的跑了来,这些许时间,安公公竟是能将原委‘弄’得这般详实,这份本事,可是不多见的。
“老奴闻得,安王先是向定国王爷上了折子,言说自己之病况,并言辞恳切的请准自己前来太庙陪伴列祖列宗,定国王爷批复,皇伯父身子不适,定当请最好的太医好生诊治,实不宜长途奔袭,大王不在,他实不敢行此不孝不义之事,任由皇伯父重病之身,千里奔袭,是断然不能允准的。”
“好。”
帝辛当真是忍不住为定国王爷拍掌叫好了,此事当真是答得大妙啊,不但让人挑不出丝毫的错处来,居然还如此言辞恳恳。
看来洪儿并未那等不可塑造的朽木,过往之时乃是自己未曾给他机会,以致让他没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