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一会子,妲己早已是回了神,见得这般场面,哪里会只静静得看了热闹去,太医医术高明的紧,况此次出行并未带了旁的太医前来,说不得这一路行来,还要仰仗了太医的照拂的,不若趁此机会送了一个天大的人情与他。-..-
心念及此,便就堆了笑,抬起白皙幼滑的小手轻轻的扯了扯帝辛的袍袖,帝辛虽是对待太医凶气腾腾,可是察觉到妲己的拉扯,还以为妲己有何不适,当即便转了头来,一脸的关切,直到将妲己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见并无甚地方不妥,便就是神‘色’,也是红润了许多,方才放心了些许。
“爱妃可是哪里不适?不拘哪里,都要说了出来,切不可疏忽了去,你现下身子金贵的很,可莫要以为小事便就不重要,太医,太医还不快来给娘娘好生瞧瞧。”
妲己闻言不觉轻笑出声,几曾想过帝辛竟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到是也难为了太医,如此年纪,还要被主子这生折磨。
“大王,您如此惦念臣妾,臣妾当真是心中欢喜的,只是您也瞧了,这上下人等也是跟着很忙碌了半日,况这禅房本便就不大,这许多人侯在这里,臣妾便就是呼吸,都很有些不畅快了,不如都遣了出去吧,也让纯儿伺候着太医快些开了方子,也好早些进了汤‘药’上来,臣妾现下还很有些心神不宁,想来安神的汤‘药’会很有些用处的。”
妲己是知道帝辛的‘性’子的,是以并不直接开口相劝,而是如此委婉的说了,这法子却是比直言相劝还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的,帝辛当即便就依了妲己所请。
众人也都是长长的送了口气,这媚贵妃娘娘若是不曾想来,今儿怕是此间的所有人都要一同陪葬了去的,
现下能得了出去的机会,恨不得马不停蹄的滚了出去。
太医此时才将将的回了神,满心满眼的都是对妲己的崇拜和感‘激’,竟是顾不得体统,生生的磕了几个响头下去。
妲己既是想要施恩于人,又哪里会平白的受人如此大礼,当即命纯儿好生搀扶了,还另说了些体己的暖心的话,当真是让太医一颗心都变得柔软了起来,恨不得立时效忠了媚贵妃娘娘去。
这倒不是说太医太过好收买,事实恰恰相反,太医一贯是为帝辛诊治的,不拘医术还是这地位,都是一时无两的,眼中哪还容的下其他。
平日里便是很有些个巴结讨好自己的嫔妃,想着要从自己口中探听些主子的情况,自己都是不屑一顾的,非为旁的,实是这等心机算机之人,已然是违背了医者之道。
可妲己确实居高位而不骄,处荣宠而不燥,光是这份气度,便就已是让人心生折服,更兼之竟是能体恤了下人,这等心‘胸’气度,怎得不另自己折服。
纯儿早已是历练了出来的,哪里能让太医当着大王的面,很说了些不当说的事,当即便搀扶了太医,去至一旁,又好生的研磨了好墨,又巴巴的铺好了宣纸,这次将沾了饱墨的狼嚎递了与太医手中。
平日里伺候太医开方子的多是些二等的小内‘侍’,虽也是有些体面的,但也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可是现下却是不同,这位纯儿姑娘乃是媚贵妃娘娘的心腹之人,也是一等一的大宫‘女’。
如此身份,便是放将出去,也是能生生的压了地方官一头的,今儿这般不急不躁的伺候自己开了方子,可不全然是为着惦记主子之事,想来这其中的调教也很是等当的。
虽仅是安神的方子,并那寻常的安胎‘药’汤,可是因着所用之人太过尊贵,是以太医也是不得不加了十二分的小心,生生的看了两遍,才将墨迹小心的吹干。
纯儿想接了方子去抓‘药’,不料太医竟是不肯,这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抓‘药’,熬‘药’的,都有人各司其职,一丝也错不得的,可是现下哪里有这许多得力的人手。
太医自是不会疑心纯儿的忠心的,可是这中‘药’非同其他,很多味都是瞧着相似,‘性’能确实差之千里的,莫说多了,只消错上一味,后果便是不堪设想的。
是以太医竟是拉了纯儿一道出去,偏生要自己仔细的过目,一味‘药’一味‘药’仔细的瞧了,有些个恐内务府贪了银子进了不好的来,还仔细的含在口中尝了才能放心。
将两幅方子分别用牛皮纸包了,又细细的嘱咐了纯儿,怎生煎煮,并着两副‘药’分别怎生服用,事关自家主子的安危,纯儿只恨不能更加仔细了去,哪里会有个不耐烦的,当下一点一点地细细听了,竟是一丝也不肯错漏了去的。
想来煮‘药’需得很费些时候的,而妲己经过这一番折腾,已是香汗淋漓,一群都黏在身上,很是难受,是以琉璃忙不迭的备了热水,小心的伺候了妲己沐浴更衣。
妲己本是想让帝辛自去忙碌,不必相陪的,可是莫说现下并非在宫中,无有那许多劳什子的国事,便就是旁的事太过紧急,也比不得龙裔来的要紧,帝辛又哪里肯离去半分。
任妲己百般苦劝,也仍是执意留在禅房之内,见劝之不得,妲己也便就随他去了,左右帝辛是心中有数之人,料来不至当真误了大事,自己也不需怎生聒噪,平白的惹人生厌。
妲己本便不是如何生病,说穿了,不过是发了个太过真切的噩梦,这才受到些许的惊吓,待沐浴一番,又经琉璃仔细的浑身‘揉’捏了,这‘精’神便就大好了,竟是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