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知道自己不该怪了帝辛的,可是只消一见到他,自己便就会想起纯儿的惨死,纯儿草草入葬,妲己也只是装作不知,并未去送了最后一程的,可是不知为何,这眼前总是能出现纯儿倒在血泊之中的情景。--
妲己深知如此不该,若然不能调整,必是要成为自己的心魔的,可是纯儿的样子,并着那一地的鲜血,就像是一个跨越不过去的鸿沟一样,横梗在自己与帝辛之间,久久不去。
帝辛惯是把妲己放在心上的,疼的如自己的眼珠子一般,妲己的这等变化,又岂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去,只是纯儿之事,却是自己有愧于她。
虽说不过是事出非常,并非自己的本意,但是奈何帝辛不善解释之道,这小事,也便就生生的变成了心结,只能巴望着时间可以让这一切淡忘。
人本是需要发泄和群居的动物,更何况一国之君,自是要与人宣泄一番心中的委屈与不耐的,只是这些个话,却是不能与一干奴才细说的。
要不怎么说人要是倒霉了,那是喝口凉水都要塞牙的,可若是走了运道,却也是挡都挡不住的。
这木美人半生飘零,便是晋封了妃位,实则也是个虚的,半点入不得帝辛的眼去。
可是现下这个绝佳的机会,愣是是木美人死死的抓住了,一丝都不曾‘浪’费。
见帝辛一个人呆坐在书房之内,神情落寞,阳光照‘射’进来,给他的面容镀上了一层忧郁的线条。
木美人也是心中微微发酸的,这个男人是天下的共主,尊贵非凡,本该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可谁又能想到,他竟也有如此长情的一面。
若然只是不想干的人,自己许是还要赞一声情深的,可是偏生他不单单是这般身份,还是自己的夫君,自己一生荣辱的仰仗,却偏偏眼中没有自己的半分影子,只肯将心瞧了别人。这可不是可悲复可叹吗?
只是,再怎生不甘,也许无法改变帝辛心中没有自己的事实,而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自己已然不是懵懂的闺中少‘女’,哪里还会觊觎那等不现实的爱情,想要过得好,便需自己辛苦筹谋,而眼下,便就是自己的机会。
一念及此,木美人便亲自下厨,为帝辛煮了一碗枸杞百合老鸭汤,想着帝辛近日无甚胃口,膳食也进的极少,这等温补的汤水,想来是最为合适的。
这后宫的‘女’人,无事尚要互相踩踏猜忌,更何况木美人如此趁虚而入的,这厨下一贯是琉璃管着的,见木美人如此存心巴结大王,意‘欲’与自家主子争宠,岂会给她好脸‘色’过。
莫说这东西肯不肯与的齐整了,便就是一应的物件,也都是要摔摔打打,言道娘娘要用的。
纯儿已逝,这琉璃已隐隐称为妲己的又一助力,想来没有什么差错的话,提拔了做大宫‘女’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故此木美人并不与她计较,不拘是何等脸‘色’,都是逆来顺受的忍耐了的。
木美人见惯了风‘浪’,不曾在乎,这枸杞却是不依的,在太庙之地,人微言轻也就算了,可现在自是不同了的,自家主子也是‘蒙’大王亲赐了妃位的。
虽是不能与媚贵妃娘娘相提并论,可是这不至于被一个奴才这般欺凌。这后宫娘娘间的争夺,何时不都是做奴婢的先撕打起来。
为了在木美人面前挽回些许情面,这次枸杞也是卯足了劲的,仔细的寻了个琉璃言语不当之处,便就冲将上去,与之扭打在了一处。
木美人当真是气的说不出话了,自己这是做了甚样的孽了,便就是奴婢都不让自己轻省,莫说媚贵妃娘娘位分压着自己一头,便就是圣宠,那都是要甩了自己多少条街的。
自己不过是借着娘娘抬爱,现下时机又刚好于自己有利,才敢冒险‘弄’得此举,但是当真与娘娘正面冲突,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是以木美人忙亲自责罚了枸杞,又纡尊降贵的雨琉璃赔了不是,这才将事情生生的压了下来。
待一切做好之时,天‘色’都已然擦黑了,轻轻的叩了几下‘门’,见帝辛仍是一脸不悦的呆坐在椅子之上,并无搭理自己的意思,木美人也不着恼,只是轻手轻脚的步入了屋子之中。
将汤水小心的放置在桌几之上,又仔细的舀了一碗出来,轻轻的吹了吹,不很烫了,才双手端着,恭敬的敬与帝辛。
“大王少进膳食,身子亏损了可怎生了得,媚贵妃娘娘心疼不已,特命臣妾煮了滋补的汤水来,娘娘的一番心意,大王多少用上一些,可好?”
帝辛这才将视线转移至了木美人的脸上,她今儿倒是清爽的很,脸上未施一丝的胭脂,眼泡也是很有些水肿,显见是未曾休息好,不然便就是哭过。
这同是伤心失落的心情,倒是将帝辛与木美人拉近了许多,平日的厌烦与不耐也是都暂且放下了。
“你这浅显的心思,在后宫岂不是要取祸的,她既是恼了孤,又岂会惦念孤的饮食起居,此事终究是孤对她不住,你也不需如此遮掩,。”
木美人惊疑的捂了小嘴,一双肿肿的眼睛很是惊恐的望了帝辛,未几,方才跪了下来,一脸的心痛不舍。
“臣妾死罪,臣妾罪犯欺君,不敢求大王饶恕,只求大王将这汤水饮了,切莫伤了身子啊。”
帝辛苦笑不已,自己一心惦念着妲己,只是她却是不愿见自己的,那般强颜欢笑,自己岂会不知,而眼前这‘女’子,却是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