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铸下大错的金家母女狠狠的发落了,妲己方觉着这心中的怨气削减了很多,旁的人,倒当真算不得什么了,左不过是一死罢了。
“金不换纵女行凶,又为一己私利,欲要脱罪,虚言蒙骗大王,错在不赦,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是以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不必等到秋后,族人一概不究。”
那金芙儿蓄意勾引帝辛之时,纯儿便着意打听过了,这金家仿似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只孤零零的一家,并非旁的亲眷。
既是无人可杀,妲己不介意施舍一份恩典,况那金芙儿与王后娘娘那般相像,宛若母女一般,若说只是巧合,自己是怎生也不会相信的。
事情到此也便只能结束了,若然在发狠追究下去,怕是难以善良,便是自己不惧怕与王后娘娘为敌,也不得不顾及大王子殿下,不拘怎样,也不能在这等重要的时候,毁了他的前程。
听得媚贵妃娘娘如此判决,金不换惨然一笑,死对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何苦还是给了自己一个痛快,自己所虑者,不过是会否因自己之过,掀起滔天大祸,好在娘娘也是个晓事的,已是明言不再追究。
娘娘身份何等尊贵,定然无需为这等小事欺瞒自己,想来这话便就是真的了,况且这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想来娘娘心里也是清楚的,莫说是她,便就是大王想要深挖了去,说不得也要陷了进去的。
如此想来,最后的一份忐忑也便就放下了,自己是家族的弃子,却又何尝不是家族的希望,如今辜负恩情,落至如此地步,已然是不求生路,只求不再株连。
死到临头,金不换倒是恢复了神智,踉跄的爬了起来,对着堂上正中的位置,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
“草民谢过大王,谢过媚贵妃娘娘,草民罪孽深重,死有余辜,娘娘罚的一点都不冤,草民之罪,罪在不赦,只盼我王安康万年,以草民一家之死震慑世人,善哉,壮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这金不换的话,单丛字面上瞧了,倒是真心悔过之语,只是,妲己却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这不信并非仅仅因着仇恨,妲己是气,是怨,但还未成失了神智,这金不换与大王并无情分,岂会临时之前幡然悔悟,若说是一片忠君之心,那就断然不会养出这等无君无父的逆女来。
但他现下却偏生如此说了,显见着是有比他全家生命还要重要的目的的,妲己微微上扬了嘴角,心中终于有了一丝了悟。
“拖下去。”
自己不信,却难保大王不会动心,这天下归心自古便是帝王追求之道,自然是本能的去选择相信的,况这里面的水太过深了,自己赌不起,也不稀罕为这等小人去赌。
侍卫哪会有半分迟疑,这堂下已然见了血,本就激起了这群汉子们的强烈的血性,都是心知今日断难善了的。
听了娘娘的吩咐,全无二话,直接拖了那金不换到门口,手起刀落,头颅并着一腔鲜血便就飞溅起来,堂上也是看得分明。
“李明璞,你身为知府,却又教子无方,以致逆子做出此等无君无父之事,你可知罪?”
见了这等杀伐,李明璞早已决了求生之心,自己之罪,断然不可能在娘娘手上逃脱,现下唯一能期望的,不过是与金不换那老狗一般,能得一个痛快吧。
人当真无所求之事,自是可以硬气的很的,可是只要有一丝的所求,哪怕是为着一个痛快的死法,那也是不得不低下头去,摇尾乞怜的。
“回媚贵妃娘娘的话,罪臣虽是毫不知情,但是逆子犯错,便就是罪臣管教无方,以致圣驾受惊,唯死而已,罪臣不敢有丝毫不满,恳请大王,娘娘赐罪臣一死。”
果然在朝堂上混的,谁都不是傻子,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了的,便是不能求生,只凭着这份大义,自己也不得不给他一个痛快。
妖妃祸国时一柄悬在头上的剑,之前虽是指向了羽皇贵妃,但现下自己已经出手,凭着姬发那般聪慧,想来该是猜到自己背叛于他了,既是如此,这柄剑虽是调转了方向刺向自己,便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况姜尚老匹夫的独女被自己设计扣押在后宫之中,成为牵制姬发的一枚筹码,他必也是要怀恨在心的,便就是顾及独女,不敢奔赴西岐,但与自己添些烦闷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是以诛心残暴的酷刑也只能适可而止,对方犯下的是刺王杀架的重罪,自己愤恨之下多造杀戮,旁人也是无话可说的,但若是个个以令人发指的手法处决,怕是就要让人胆寒了。
“你既已知罪,本宫也便不需多言,推将出去,砍了吧。”
“你这个妖妃,忒得狠毒,我犯下这等大罪,死则死尔,只是我父事先并不知情,还调集府兵前去护驾,不拘何时,护驾都是有大功于社稷,些许株连的小罪,岂不能抵?难道朝廷没有将功赎罪这一说吗?”
听媚贵妃娘娘下令处死父亲,李显达这才激动的争辩起来,说破天,自己也不过是受到心爱之人蛊惑,自以为做了替天行道的善事,因着刺杀的乃是当今大王,自己这疏忽自然是不可饶恕的,可是这份罪责,杀自己一人便足矣,何以株连?
“大王,您端坐其上,为何不发一言?这普天之下,皆是您的子民,我父冤枉,妖妃狠毒,施酷刑于无辜,不怕遭到报应吗?大王,您便不怕遭了天谴,祖宗不佑吗?这里可是凤凰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