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年的隐忍,什么样的仇恨都已然变了味道,意志不坚定的莫不是选择抛却了前尘往事,只求日后生活的顺畅也便罢了。.. 。
可如太医这般‘性’子的,那自然是不能的,这心中的恨意乃是每日倍增,现下家中密室里面那个闻太师的牌子怕是早被啐的变了颜‘色’吧。
媚贵妃娘娘在旁人眼中不过是大王的宠妃,充其量是一场天降的富贵,可是在太医眼里,却是自己报仇的重要一环,岂能不慎。
如今见娘娘竟是也如那起子随‘波’逐流之人一般,只一心以为闻太师忠贞不二,乃是大大的良臣,这心中岂能不急不恼。
“回娘娘的话,那闻太师是何人?两朝元老,先王委以托孤之重,这天下都只知有闻太师而不知有大王了,老臣何人?区区内宫一医官罢了,无权无才,所恃者不过些许医术罢了,若无确凿证据,切齿的仇恨,老臣敢向闻太师发难?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太医的话自是有理的,只是他不知,亦或是不敢说罢了,这一个人若是能够舍得下一身剐,那是大王都敢拉下马来的。
既然切齿的仇恨,十年磨一剑,制造些许的证据出来便不足为奇,自己虽是要整治闻太师,却不能让宵小得力,想要利用自己,也要拿出相应的本钱才行。
“闻太师的忠心,大王和本宫都是知晓的,太医这么多年伺候大王,尽心尽责,这情分自然也是非同一般的,这些日子以来,又对本宫有大恩,本宫是个‘妇’道人家,不敢断朝中大事,不过是全当和事佬,断断对错吧,太医若是有冤屈,不妨说将出来,本宫也好让闻太师与你赔罪。”
太医苦笑着摇了摇头,娘娘这是还不相信自己啊,也罢,既然有求于娘娘,便将根底尽数‘交’付娘娘又有何不妥,说不得也是一个机会。
娘娘肯听,便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是不差的,只消这其中之事拿捏的好了,便不需惧怕不能大仇得报。
一念及此,太医当即收敛了情绪,整个人都恢复了‘精’神,眼中的‘精’光和生气竟是十数年来所仅见的。
“回娘娘的话,老臣既敢说那闻太师有不臣之心,便决计不惧刀斧加身,今儿便将那时之事一五一十的尽数禀与娘娘知晓,娘娘一心为了大王,必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只要大仇得报,便是要老臣这项上人头,老臣又有何不舍。”
这太医当时不曾看了夫人递送进来的密信,这可不就铸成了天大的憾事,过了十数天,太医才终于查出大王之所以得了这骇人的头疾,乃是因误食了一种西域的曼佗罗‘花’所致。
按说宫中的饮食都是有严格的定制的,哪个想要下毒试试,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那可是九族都要掉脑袋的大事情,不过这下毒之事闹的再大,也是亲卫的事情,还轮不到太医来‘操’心。
能将大王的身子调理好了,这就是大功一件,而且还是明晃晃的摆在那里,不拘谁人看着不爽也争抢不去的。
太医这等年纪了,家中又不过一痴傻儿子,倒是不怎生在意什么赏赐,不过是因着医者的本分,加之与大王也有了深厚的君臣之情罢了。
眼见着大王无事了,也不耐烦跟一起子势利小人挤在大王面前邀宠表功的,没得堕了身份,是以自己收拾了东西,便就回府歇着去了。
谁料回府得到的不是全家的迎接,而是惊天的噩耗,自己那宝贝徒弟竟是已在五日前被砍了,连尸身都没让收。
自己不在家中,老妻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怎生是好,只能隐忍不发,连着给徒弟烧些纸钱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为自家招了灾祸。
自己唯一的传人死的不明不白,太医岂有不查之理,虽是手中无权,但是这许多年来,受过自己恩惠的达官贵人也不在少数了。
些许小忙,总还是有人肯帮的,不拘怎样,随手给出一份人情总是划算的。
也便就是如此,太医才知晓,原是此处的城中有贵人害了病,无论如何也要这有深意之名的徒弟前去出诊。
徒弟本是不愿的,富贵人家的规矩大,一向是徒弟所不喜的,可是为了高额的诊金,加之对方又以礼相待,无奈之下也只得前去。
听说足足在那家里住了两日才回来,回来之后人便有些恍惚,后来几日更是推掉了一切的病人,只一个人在房内发呆。
后来又被那知府带走了两次,有细心的病人发现,那知府的管家带着徒弟去的便就是闻太师的府邸,虽是不曾从正‘门’进入,可是候在‘门’外的可是太师府里的总管。
谁不知道这宰相的‘门’人七品官,闻太师家的总管那可是走到哪里都要被称一声爷的,是以都以为定是太师忧心国事,‘操’劳成疾。
这医之一途本无止境,徒弟虽然在凤凰镇颇有神医之名,可是细究起来也算不得甚么,有难解之症,烦闷无奈也是正常,原不值得奇怪。
可不料他竟是突然犯了魔障,在一日夜里,喝多了几壶老酒,提了菜刀便去知府大人的府上闹事,直言要砍杀了知府老贼。
这自是不能成功的,刺杀朝廷大员,内里的情由不可不问,按理此案定是要上报朝廷的,可是当时大王正在病中,不拘何事都是‘交’与内廷酌情处理的。
自己那苦命的徒弟竟是被当成了‘乱’党直接判了斩立决,连一点缓和的时间都没给。
这事若果真如此,是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