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是把安公公吓得不轻,小内‘侍’提到的几位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闻太师身子不爽利,久已不上早朝了,是何等大事竟能劳动了老太师亲自前来?
况定国王爷向来仁孝,心知大王休息不好,每日里都来请安,还亲自熬了安神的汤‘药’来与大王,又岂会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大半夜的搅扰。.. 。
是以这事定然是不小了,既然几位大人言及这一个时辰都等不及了,那自己是不消去询问的,况这等军国大事,也不是自己一个宦官可以打听的。
安公公略加沉‘吟’,便嘱咐了旁的奴才都好好的站直了,莫要在关键时候出了纰漏,自己进去禀报大王,在大王有所指示之前,不拘是谁,也不得大声喧哗,惊扰了圣驾,一个都别想逃的过去。
众人自然知道厉害,当即连声称诺,恨不能将存在感缩减到看不到的程度才好。
“大王,大王请醒一醒,大王..”
“嗯?是她来了吗?说孤已然睡下了,不耐烦见她,嗯,她若是不肯离去,便让她去旁边的暖房等候,莫要过了凉气,便当是你自作主张的,莫要说是孤吩咐的。”
帝辛显见是睡得沉了,被安公公唤醒头还很有些沉,一时之间也想不得旁的,是以便就理所当然的吩咐了。
安公公当真是恨不能晕过去了才好,这话怎能清楚的听到,这不是让大王没脸吗,可是要遭记恨的呀,娘娘呀娘娘,这次您可是把老奴给害惨了。
“大王,您小心着些,披上衣服再起来,这被窝里暖和,乍一出来不注意的话,可是要过了凉气的,那可是了不得的事。”
安公公一边絮絮叨叨的叮嘱了,一边又取了袍子来与帝辛披上,见帝辛神‘色’并无不妥,这才将火盆一点点的添了炭去,压着那火苗,让温度慢慢的上来。
这才小心翼翼的给帝辛更衣,又仔细的挽了发,见主子面上一丝似笑非笑的得意神情,安公公心中便是一阵犯苦。
“大王,媚贵妃娘娘喝的多了些,想来今儿是起不来了,老奴听说了,这人若是一松弛下来,什么疲累感都会涌了出来,不好好歇上一歇,是断然不能支持起来的。”
见大王随着自己的话,瞬间变了脸‘色’,安公公心中气苦,却是不敢言语,忙不迭的将话引到国家大事上来,毕竟自己冒着承受大王怒火的危险将人唤了起来,为的可不是招惹了大王生气的。
帝辛也许算不得什么英明神武,千古一帝,但是绝对是勤勉的,听得这几位一并聚齐在宫‘门’外求见,便知晓定然是有要是,一边叫安公公将人都领进暖和,一边自行提了靴子。
“大王,天子脚下,国法昭彰,怎能允许宵小肆意妄为?”
闻太师一派老臣嘴脸,对着帝辛痛心疾首的陈述,眼睛里却是不时的‘露’出不屑和恨意。
“太师所言甚是有理,这沈家获罪,罪在家主,实在不该有此等灭‘门’之祸,着京兆尹去查,详查,务必不能让这等贼子逍遥法外。”
“大王英明,只是此事若是如此简单,老臣直接处理便是,也实在不必拖着老迈的身子,深夜前来打扰大王休息,这京兆尹是何等身份,不过是能查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若然这线索指向宫里,难道他还敢继续追查不成?倒是不定会推了多么可笑的替死鬼出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闻沈尚书家突遭灭‘门’惨事,帝辛也是震惊异常的,天子脚下,贼人如此来去自如,可不是太过骇人吗,可这闻太师的话却是明里暗里都指向自己,这可不是太过有违人臣之道了?
“老太师此言何意?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证据,若有,只管呈上来便是,不拘是何人,孤也是决计不会轻饶的,若是没有,剑指宫内,又是何道理?岂不闻以下犯上,虽有理亦要仗责?老太师‘蒙’先王看重,委以托孤之任,难不成连这上下尊卑都糊涂了起来?”
天子之怒,不拘放在哪里都是让人无所适从的,可是闻太师显然不在其列,根本就不将这些放在眼里,甚而‘露’出更为嘲讽的神‘色’。
连一丝掩饰的意思都没有,也不惧帝辛会因而暴走,语气也是铿锵有力,竟比之帝辛还要理直气壮了些。
“大王也是有道明君,何苦因言而如人以罪?那沈尚书忠心为国,便就是沈家二小姐遭了难,使皇家威望‘蒙’羞,可也实在罪不在沈家,大王何故叱责?难不成有老臣等不知道的缘由?这殷商江山不只是大王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大王‘欲’要成就空前盛世,便要让人心服口服才成,无辜诛戮大臣,灭人全族,囚禁美人娘娘,这一桩桩一件件,君子所不难,大王肆意行来,便不惧天下人齿冷吗?”
“哐当……”
被一个臣子这般指着鼻子教训,除了那些孱弱的亡国之君,自己恐怕还是第一个吧,帝辛当真是气的狠了,也顾不得什么帝王之威了,‘精’美的官窑茶碗便摔在闻太师脚边。
碎裂之声清脆洪亮,闻太师却是丝毫不惧的,反而顶着帝辛的怒视上前一步。
“大王想要老臣死,一句话尔,何苦如此羞辱于臣,老臣这就回家备好了棺椁,召齐了子孙,便就在中堂候着大王的亲卫前来,老臣到要看看,沈家的灭‘门’惨事是怎生在太师府重演的。”
“闻老太师,慎言,此事疑点重重,我等正是来与大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