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莱夷王派人来问,叛乱已除,可要入城觐见大王?”
侍卫很是惊恐的禀报道,说话声音还有发颤,连头都不敢抬。(..首发)
这确并非胆小,真个上了战场,砍砍杀杀的,也不曾惧怕过谁,只是本就是跟随飞廉将军的武将,哪里见过宫中的贵人。
况眼前这位娘娘又是那般的不凡,能够斗败了王后娘娘,悍不畏死,以身护驾,又加之运筹幄,将东伯侯为祸之事,瓦解于无形。
妲己不知,在这些个武将心里,自己早已是神话一般的存在了。
“莱夷王..”妲己低声呢喃道。
自己与之不过一面之缘,算不得了解,按说经过东伯侯一事,加之前生的记忆,自己该是全然的相信他的。
可自己现下已然知晓了,羽皇贵妃确是神女孔雀,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除了莱夷王,妲己便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因着有这些个顾虑,是以妲己还真的是有些犹豫了,对功臣有所怠慢,显然会寒了忠臣之心,可若是..
帝辛若能及时醒来,该是多少还能震慑的住莱夷王,但若万一不能及时醒来..
妲己烦闷的揉了揉额头,方是在侍卫冷汗淋漓的之际,开了口。
“传本宫的话,叛乱刚平,恐还是有些不稳,还要仰仗了莱夷王镇守,请王爷切莫松懈,待明日一些梳理清楚,本宫定当亲自出宫十里,迎莱夷王入宫。”
“是。”妲己摆了摆手,让侍卫且退下了。
妲己心中也是明白,此事定然不能久拖,莱夷王如此心急的请见,除却可能别有用心之外,更深切的,便就是担忧今日之事,对定国王爷的影响了吧。
定国王爷..妲己又想起那日亭子中,与自己煮茶,劝解自己莫要动了真情的温润公子了。
不拘是那株紫竹,还是那份深情,都是自己心底的一份柔软,不能碰触,也不容人毁灭。
只是..定国王爷毕竟不再是大公子,今日事后,只怕就算是背向而行,再无相知的可能了。
大公子..
“主子,主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妲己正在忧思之中,这凝香却是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气喘的都险些晕厥了过去。
妲己不解的睁开眼睛,微微的蹙了眉。
“凝香,你怎么会来?本宫不是吩咐你待在恶来将军府,等待消息吗?”
“呼..呼……”急急的喘了半晌,凝香方是能缓和了些许,显见着是能够说话了。
见主子疑惑,自己心中更是焦急万分,这是连条理都顾不得了,便忙忙的禀报了。
“回主子的话,方才接到消息,西岐兵绕过了冀州,直往朝歌而来,言道是来追击二公子,现已陈兵于朝歌南门十里之地,遣使上书,恳请大王放还西伯侯。
恶来将军也是方得知了消息,赶在使者叩阙之前,让奴婢先来禀报了主子,也好让主子早做了准备,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忽..”妲己霍然起身,眼中精光闪烁。
这可是十万大军,不是几个布衣百姓,悄没声息的就到了朝歌,沿途的官吏竟无一人来报?
好,好的很啊,这是在逼宫了?
西岐十万大军屯于南门外十里之地,莱夷王十万精兵屯于东门外十里之地,这倒是讲朝歌围了个水泄不通啊。
伯邑考,你本就是人中之龙,现下得了水,可是再也按捺不住了吧。
西伯侯乃是帝辛制约西岐的一把利刃,自然是不能放的,虽说现下因着这姬昌将爵位私下里传给了伯邑考,导致自己不再如之前那般主导大局。
可是就是因为如此,伯邑考才会更为孝道所累,只要这西伯侯还在朝歌一日,伯邑考便受掣肘,无法随心所欲,注定只能成为朝廷的鹰犬,而非死敌。
“本宫心中有数了,你且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主子,还是让奴婢陪着你吧,奴婢不会搅扰您休息,只是如今事情如此纷繁,奴婢放心不下主子。”
凝香对妲己,较之旁人还多了一份心疼,这西岐当真如主子所言,早有不臣之心,看来不拘是世子爷,还是二公子,对皇权的觊觎之心,都是一样的。
对上凝香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眸,妲己方是察觉了自己的心狠,只顾着自己的心境,却不曾想到凝香的一片惦念之情。
“罢了,那你就在这伺候本宫吧。”妲己微微的叹了口气。
西岐兵围朝歌,也就是说冀州安全了,可是姬发怎么可能逃得过重重包围呢?除非是父亲想了法子送他出去。
大王圣旨已下,父亲决计不会再因着唯唯诺诺而左右摇摆了,那么为何还是要襄助于姬发呢?妲己实在有些想不通了。
以前想过,父亲或许因着利益,而与那姬发有所牵扯,甚而是合作,可是如今姬发大势已去,且害死了母亲,父亲却仍旧放过于他,这内里便绝非那般简单了。
“娘娘,老奴有要事禀报。”
妲己这心,因着这句话却是猛然一牵,捏了捏鼻翼,苦笑不已,自己竟然对于消息有了深切的恐惧感。
“说。”
“是,馆驿走水,西伯侯已然遇难。”
“什么……”
妲己脑中无数个念头划过,却是一时之间,想不分明,喉咙处一股咸腥味翻涌了上来,好不容易才算是按压了下去。
“怎会突然走水?便就是走水,那些个侍卫和驿丞又在做什么?怎得可能救不出西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