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屏退了左右,仅安公公在身边随驾伺候着。-- .
却是不曾规规矩矩的回了寝殿,初时安公公本以为大王这是心情烦闷,想要透透气,左右也快要到了早朝时分,也便就不过多的劝解了。
可却不曾想到,大王这是越走越来劲了,而且明显是有目的而为之,这路线绕来绕去,竟隐隐有着绕皇宫一圈的架势。
“大王,您一夜未眠,这眼看着就要早朝了,不若还是先回寝殿,老奴伺候着您沐浴更衣吧。”
帝辛却似不曾听到一般,仍旧痴痴的望着一路的景‘色’,天‘色’方有些放亮,并非观景的好时候,自然,出了这档子事,安公公也不会傻到认为帝辛是在看了什么景‘色’。
只是..越是如此,安公公便就越是担心,自中毒后,大王的身子便每况愈下,如今这般伤神,更是雪上加霜。
是以帝辛不答,安公公却并未如往常一般,便就算了,而是略想了想,又谨慎着开了口。
“大王,您若是想要散散心,不若老奴去请了媚皇贵妃娘娘过来,也好跟大王说说话,您看可好?”
安公公此举若是放在往日,自然是逾举的,但是今日却是不然,若说这后宫之中,还有一人能够劝解了帝辛,那定然非媚皇贵妃娘娘莫属了。
“不……”帝辛方是摆手,可这不必二字尚且说全,便就停顿住了。
皱眉想了片刻,方才又开了口。
“娘娘若是起身了,便就请了来,若是仍在安眠,便就莫要打扰。”
“是,老奴遵旨。”
大王还肯见媚皇贵妃娘娘,这就不算是最后的局面,至于后面嘱托的那句,娘娘若是未曾起身,不得打扰的话,早就被安公公给选择‘性’的忽略了。
一溜小跑着来到娃宫,见着仅余几处烛光尚未熄灭,阖宫都安静异常,安公公心中便就有些为难。
妲己这几日的辛劳,旁人不知,自己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如今好不容易歇下,原是不该打扰的,可是大王那里……
“安公公?”
正自犹豫间,却冷不防的被元宝给发现了。
“元宝,你怎么在这?这等时候,你不好好当差,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现下是什么时候,你怎么跟着娘娘这许久,还是这么不长进。”
见着是元宝,安公公左右瞧了瞧,并无旁人在侧,这才压低了声音训斥道。
“哎呀,我说您就别忙着教训我了,不是我要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守在这里的,是娘娘吩咐的,说今夜必有人来,不是要行刺娘娘的,便就是您老了。”
“这么说,娘娘并未安寝?”
安公公悚然心惊,娘娘竟然猜测到自己会来,还预先让元宝等在‘门’外,这岂不是说..
“自然是不曾安寝的,您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给您通报。”
安公公虽有一肚子的疑问,但也知道,元宝必然也是所知甚少的,况大王还在那里等着,自己总不好耽搁。
是以也就只得将疑问尽数压下,只巴巴的等着娘娘解‘惑’也就是了。
“娘娘?老奴参见媚皇贵妃娘娘。”
不过愣神的功夫,娃宫的大‘门’便就吱吱咯咯的响起,安公公满心以为,定然是元宝回复自己来了,却不料这一抬头,瞧见的竟是媚皇贵妃娘娘。
只见妲己穿着一身素白‘色’的杭锦衣裙,淡雅的让人几乎要认之不出,面‘色’虽是憔悴,却不见睡意,想来确是如元宝所言,娘娘也是一夜未眠。
“公公免礼,前头带路吧,莫要让大王久候。”
这段路虽说不远,可因着天‘色’‘阴’暗,轿撵不敢快行,是以也很是耗费了些许功夫的。
安公公一肚子的疑问,可又生恐自己的话,真个问将出来,有诋毁,不信任娘娘之嫌。所以一时之间‘欲’言又止的,神‘色’好不夸张。
妲己不曾掀开轿帘,却也能从那浓重且不稳的呼吸声中,听出些许端倪来。
“公公与本宫也算得上是旧识了,又一同经历了最惨烈之事,这份情谊,该是足够让公公与本宫知无不言,免去些许忌讳了。”
安公公本是沉浸在自己的深思之中,听得妲己如此说来,竟是一惊,忙不低的赔罪。
“老奴绝无隐瞒之意,只是,有一事不解,听闻娘娘早知老奴今夜会来,老奴……心中有些不解。”
“公公不必忌讳,其实,本宫也并不敢肯定,只是在刺客和公公之间,总能等到一个罢了。”
妲己自嘲的笑过之后,方是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略略掀了轿帘,递与安公公。
“子夜时分,两位王子带兵‘逼’宫。”
“嘶……”
安公公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梦不迭的将纸条叠上,面‘色’已是瞬间惨白,不见一丝的血‘色’。
“娘娘,您这……这是哪里来的?”
“本宫不过是沐浴更衣,想要就寝,便就是这么会功夫,这纸条就已然出现在了‘床’榻之上,如本宫所料不差,大王那里也必然有这等纸条出现了。”
妲己说罢,也不让安公公为难,根本不等他确认什么,便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此人诸般布置,不惜暴‘露’这宫中的内应,也要做成此事,所图的,定然不会是个玩笑,所以本宫今日才静坐于宫中等着,果不其然,公公来了,本宫就已然知晓,定然是两位王子那里出了事情。”
“娘娘果然聪慧,只是……娘娘何不早